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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福州1月21日電 題:一個西海固青年的“出山坳記”
新華社記者康淼、鄧倩倩、邰曉安
2000多公裡,從東海之濱的福州到黃土高坡的固原,這是28歲的甯夏青年陳滿庫與家的距離。
400多天,從曾經的建檔立卡貧困家庭走出,來到福建做工人,再靠努力當上制造部組長,陳滿庫有了自豪的新标簽。
“家裡去年添了新丁,兒子出生8天後我就沒見到面了,還有特黏我的8歲大妞兒。”提起遠方家人,陳滿庫歸心似箭。
早上天未亮,陳滿庫就帶上行囊趕往福州長樂機場,搭乘廈航MF8263航班,飛向分别了8個月的家鄉。新華社記者一路同行,記錄下這個西海固青年歸家的情景。
一路輾轉,夕陽西斜,陳滿庫終于見到熟悉的六盤山脈。
殘雪在黃土高坡上勾勒出蒼勁線條。到了鎮子,因道路積雪結冰,陳滿庫下車,步行回家。
高壯的他拖着行李箱,拎着大包小包,步伐卻格外輕快。
沿山路走了20多分鐘,固原開城鎮寇莊村出現在眼前。山坳一個土坯磚瓦小院,便是滿庫的家。
“爸爸——”女兒歡叫着跑來。父親已等在門口,母親和妻子聞聲出屋來看。母親抱着的,正是滿庫8個月大的兒子。
他一把接過兒子,不住地親吻那張小臉。“抱着比視頻裡看到的更可愛。”滿庫說。
“有了老二,你才知道心疼了。”妻子在一旁打趣,笑得甜。
走進吃住兩用的小屋,爐上煮的罐罐茶沸騰着,家人相見,其樂融融。
一張炕、一台21吋老式電視機、窄小的矮飯桌、年頭久遠的櫥櫃和沙發椅,擠在十來平方米的空間。牆上一張白色表格——原州區建檔立卡貧困戶家庭情況明白卡,寫着:“建檔2014年,脫貧2017年。”
固原所在的甯夏“西海固”,山大溝深、幹旱缺水,以苦瘠聞名,曾是甯夏貧困人口最集中之地。
“以前窮,孩子他娘有病,為了治病連口糧都賣了,隻能吃上面糊糊……”滿庫的父親回憶。
“滿庫”這名字是爺爺給取的,希望他給家裡帶來滿倉糧食和金銀。哥哥姐姐僅上完小學,隻有滿庫,家裡人勒緊褲帶決心供他讀書。可沒想到,初一上完,滿庫便要辍學,氣哭了母親。
13歲跟父親挖樹坑,16歲去北京工地“刮膩子”,後來又到銀川的餐館、河南的大學食堂打工,滿庫也曾開過小館,結果“賠慘了”。
正為還債發愁時,閩甯勞務協作招工的好消息來了,“看到工資不錯,還有補助,我沒多想就去了,畢竟年輕嘛。”2018年11月,滿庫與一百多個老鄉坐火車到了2000公裡外的福州工廠。
他算了一筆賬,去年工資大概有7萬元,還有勞務補助1萬7千元,總共将近9萬元,是他有生以來最高的年收入。
“現在每月都能打錢回家。”陳滿庫自豪地說,把兒子舉到了肩上。
村裡為滿庫父親安排了巡河員工作,年收入8千多元,加上種植收成、低保和殘疾人補貼以及滿庫的工資等,全家2017年如期脫貧。在全國脫貧攻堅的決戰中,西海固已進入告别貧困的最後倒計時。
“日子好過多了,不愁吃穿。”父親說,“我種地掙不了幾個錢,現在家裡主要的收入都靠滿庫。”
去年春節沒回家的滿庫,這次早早搶訂了特價機票,1060元,是他一年來為自己花的最大一筆錢。這比坐火車要省下三天多時間,多點和家人團聚的時間,他說值得。
開飯了。婆媳端上油餅、馓子、牛筋面、紅燒肉……小桌擺得滿滿當當。
滿庫夾了一大口紅燒肉送到嘴裡,吃得香甜,“在外面特想吃家裡的菜。”看過大城市的霓虹燈,他最眷戀的還是小山坳裡的一家爐火。
初到福州工廠時,滿庫從貼膠作業員幹起,每月工作天數幾乎是最多的,“我想多加班多掙些,隻要肯幹就會有收獲。”滿庫說。勤勞吃苦的他,被提拔為組長,管着50多個員工。
24年前,福建開始幫助甯夏擺脫貧困,開創了沿海發達地區與西部貧困省份“結對子”扶貧協作的先河。
通過閩甯勞務協作,600多名固原青年現在飛毛腿(福建)公司務工。公司還在固原開辦了高級技工學校。
“一不小心就幹了一年多,公司待遇沒話說,我性格好,也能和同事打成一片。”滿庫很感恩這份工作,“見了世面,眼前不再一摸黑,接下來幾年我會在福州繼續幹,好好努力。”
“家裡的事你不用操心。”父母這樣說。
近兩年,村裡鋪了水泥路,通了自來水,修了廁所,村裡給每戶裝上太陽能熱水器,貧困戶還補助兩頭牛。“今年母牛生了兩頭小牛,一頭牛能賣七八千元呢,等攢夠五頭再賣。”父親說。
為了孩子上學,家裡申請了城區邊45平方米的公租房,隻要交水電、暖氣費。
“生活還是很有奔頭的!”滿庫脫口而出。
女兒跟爸爸透露了新年願望:去福建看海!滿庫痛快地答應了。
他也有個大計劃:今年攢錢買輛車,以後帶老鄉開車回家。
記者與這一家人道别時,已是夜色深沉。小村莊點點燈火,是一個個溫暖的家。
滿庫一家春節團聚,是許多個正在擺脫貧困家庭相似的一幕。滿庫的小小幸運與快樂,也是中國告别絕對貧困大事件中一個生動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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