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這麼晚了,你有事?”
“小丫啊,上午跟你說的那事,你想好了麼?”
“大姐夫,我現在要先顧孩子,其他的事還顧不上呢”
“玉剛留下的錢,一鳴是應該繼承的,你看你現在壓力這麼大,我們誰也替不了你,對吧?你和玉剛離婚的時候,玉剛多給了你十萬,是吧?”
“大姐夫,你這是聽誰說的?判決書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轉賬記錄也是清清楚楚的,怎麼會多給了我十萬?我們離婚的時候,是2011年,根據離婚判決書,玉剛要婚房,按照7000每平米補償我一半的房款;直到2014年底,玉剛才把房子賣了給我錢,他多賣了20多萬呢,這樣算的話,他是少給了我十幾萬,您怎麼說是多給了我十萬塊錢呢?”
“小丫,你看你上來就着急,這也不是我說的,是我聽子江說的。”
“既然他說多給了十萬,那就讓他拿出來證據吧。大姐夫,你是真的想幫助我們母子嗎,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封子江派來的,你們合起夥來給我挖坑的吧?”
“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算什麼東西”大姐夫一下就急了,小丫心裡更涼了,這怎麼看都像是被揭穿之後的惱羞成怒。
明明是孩子撫養權在趙玉剛那,是她方小丫心疼孩子,主動把孩子接過來撫養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計較趙玉剛給不給撫養費,婚房分割款晚給了三年多,趙玉剛連利息都沒有補給自己,明明是自己吃虧了的,現在又傳謠說多給了方小丫十萬,這是什麼邏輯,這是誰在造謠?什麼目的?
挂掉電話,方小丫删除了大姐夫的微信,這接二連三的過于熱心,事出反常必有妖,方小丫一聲歎息。
春節過後,一鳴也一直悶悶不樂,方小丫整日想着,怎麼幫助孩子盡快從陰影裡走出來。每個周末,方小丫都盡可能帶上一鳴和小夥伴去科技館,博物館,圖書館,戶外之類的地方,盡可能轉移孩子的注意力。
臨近清明節放假,本來應該帶上一鳴去給玉剛掃墓,可惜現在鬧成這個樣子,方小丫甚至都不知道玉剛的墳地在哪,她隻在十年前去過一次那個陌生的小山村,發生了這麼多事,方小丫對Z縣玉剛的老家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一鳴的心理康複還需要一段時間,孩子還需要時間來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
有天晚上,方小寶來電,說封子江和大姐夫找過他,他們打算清明節給趙玉剛挪墳,讓方小寶帶上趙一鳴回他們村,并且特意叮囑,隻能帶上一鳴一個人,不允許方小丫跟着去。
“這不是陷阱嗎?這是要把我兒子帶走藏起來?” 方小丫一下就急了,挪墳是借口吧?趙玉剛下葬的時候,方小寶你不是去了麼,難道沒有把趙玉剛埋在自家祖墳?
方小寶支支吾吾說不上來,方小丫說,你不用理他們,還不讓我去,隻讓你一個人帶着孩子去,去了以後,就由不得你了。十個你綁在一起,也不如封子江的損招多,你以後别接他們電話了,不要跟這種人有任何聯系。
“姐,你不要總是把别人想的太壞了,我覺得他們沒有把一鳴藏起來的意思。”
“那他們是啥意思?玉剛病危的時候,醫生多次建議給玉剛做一個腦部CT,封子江和趙玉芬都拒絕了,明擺着就是不舍得花錢呗,想讓玉剛的錢留下來裝進他們的口袋。”
“姐,他們是孩子的親姑姑和姑夫,是孩子的親人,我真心不希望孩子斷掉這門親戚,如果你養孩子缺錢,我可以幫你。你就放心的把孩子交給我吧,我保證完好無損地把孩子給你帶回來。”方小寶再次發揮了老好人的作風。
方小丫無語了,直接挂掉了電話。
兩個世界的人,無法溝通,方小丫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孩子繼承他親生父親的遺産,是合理合法的,何況孩子還是未成年人,未來需要一大筆錢來長大成人;封子江夫婦霸占着趙玉剛的遺産算是怎麼回事?這倆人的吃相未免太難看了點,跟一對孤兒寡母,各種算計,跟這樣的人斷絕親戚關系,有什麼可惜的呢?我讓親弟弟幫我養兒子,這不是應當應分的,即便是你方小寶願意,你方小寶的妻子呢,我孩子的舅媽呢,難道也是心甘情願的?
清明節越來越近了,有一天下班路上,方小丫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是方小丫嗎?我是趙彥飛,你還記得我嗎?”
趙彥飛?方小丫想起來了,趙玉剛的表弟叫趙彥飛,是大姐夫的妻弟,2005年方小丫和趙玉剛結婚的時候,見過兩次面,是一個有點愣頭青的年輕人,當時玉剛的姑夫為趙彥飛的婚事操碎了心,還專門找過方小丫,請方小丫給趙彥飛介紹對象。真是稀罕,這麼多年沒有聯系過,這一下冒出來又是什麼意思呢?
“哦,想起來了,你是玉剛的表弟吧,有事麼?”
“你在哪塊住啊?”
“呵呵,我的住址保密,你問我在哪住做什麼?”方小丫現在成了驚弓之鳥,一旦Z縣的人聯系她,她立馬懷疑,這是不是封子江派來的?是不是有啥陰謀?是不是想把我兒子騙走?
“這不馬上清明節放假了,我想去你家接上一鳴來我家住幾天,跟我家孩子玩幾天。”
“噢,恭喜你已經結婚生子了。清明節我們已經有安排了,不方便。再說,這麼多年沒聯系,我兒子跟你不熟悉。我怎麼覺得,你是封子江派來的?”
“不是的,我不摻和你們之間的事。”
“是麼?那就好。我一直在找封子江和趙玉芬,不管是打電話還是去他們家,他們都避而不見。你下次見到封子江,幫我轉告他,任何事情,讓他直接找我談,别找你姐夫或我弟弟給我傳話,另外,我弟弟做不了我的主,請他不要再找我弟弟了。”
方小丫太了解封子江了,最擅長各種彎彎繞,讓對方不知不覺地着了他的道,上了他的套,如了他的願。這一出又一出,先是大姐夫,後來是方小寶 ,再後來是趙彥飛,三個人不同的理由,但卻是同一個目的,要把趙一鳴帶走,确切地說帶到Z縣的小山村,一旦去了那個地方,那是封子江的地盤,方小丫可就完全被動了。
接下來,封子江的另一波操作,再次刷新了方小丫對他的認知,前面三個人沒得逞,封子江親自出馬了。
有天一鳴放學回來,交給方小丫一個小紙條,上面寫着兩個電話,方小丫一看,是封子江和趙玉芬的電話号碼,太熟悉了,自從他們把趙玉剛隔離之後,方小丫一直打他們兩個的電話,号碼都爛熟于心了。
“兒子,這張紙條是哪裡來的?”
“我們班同學張宇給我的,說讓我給私下姑姑和姑夫打個電話,别讓媽媽知道。”
“你打了嗎?你想不想給姑姑和姑夫打電話?”
“不想,”一鳴回答。
還好兒子跟他的姑姑姑夫也沒什麼感情,來往極少。方小丫緊緊地把兒子抱在懷裡,好像兒子要被人搶走一樣。方小丫心裡有點害怕,一個将近50歲的成年人,私下聯系一個十歲半的孩子,這怎麼說,都不太正常。
明明你封子江夫婦霸占着趙玉剛的遺産,現在接二連三的找人想把孩子糊弄走,明眼人一看就不是善意。要說當姑姑的心疼孩子,想善待娘家這棵獨苗,擱在别人家正常,擱在趙玉芬這,不合邏輯。趙一鳴長這麼大,趙玉芬既沒有給過侄兒一分壓歲錢,也沒有給侄兒買過任何東西,平時連個電話都沒有,沒有任何聯系。
方小丫找班主任要來張宇媽媽的電話,電話裡什麼都沒說,隻說有幾句話要當面問張宇。張宇媽媽熱情的接待了方小丫。
據張宇小朋友說,在軍區大院門口,爺爺送他上學的時候,有個戴眼鏡的伯伯問他,認識趙一鳴嗎,他說認識,然後那個帶眼睛的伯伯說,他是趙一鳴的姑夫,然後給了他這張紙條,讓他帶給趙一鳴,說讓趙一鳴私下給他姑姑姑夫打個電話,特别叮囑說不讓一鳴告訴媽媽。
還好一鳴的學校在軍區大院裡面,方小丫母子也住在軍區大院裡,大院的門崗戒備森嚴,警衛兵持槍站崗,封子江進不去,否則,封子江可以到學校門口等一鳴,這隻老狐狸不定出什麼幺蛾子呢。
這一波又一波,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怎麼看都像是處心積慮想把一鳴給騙走。若不是親身經曆,方小丫以為,這般處心積慮,不擇手段算計他人的人,隻會在電視劇中出現。
方小丫一聲歎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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