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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青年作家心靈獨白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9-29 07:13:34

每當回憶起自己走過的文學創作之路,安徽作家宋海明總是說:自己走過了一條不平凡的路,是逆境和生存的尊嚴讓自己闊步走到了今天。

他回憶道:大凡從事文學創作的人,不外乎兩點:因為愛好文學而從事創作,又或者為了自身的知名度、影響力而寫作。而我恰恰相反,我之所以走上文學創作道路,是被生存的尊嚴所逼。

知名青年作家心靈獨白(逆境尋尊嚴安徽作家宋海明的文學路)1

苦難的童年

我出生在饑餓的60年代末,有着苦難的童年,父母養育了13個孩子,活下來10個,我排行老七,1976年對于國家來說是大災大難,對于我這個小家庭來說也遭遇了大難,母親病逝,雪上加霜,緊接着父親生病卧床,時年我8歲。

對于隻有吃的沒有做的勞動力家庭,我家是年年超支戶,開春鬧饑荒,在别人眼裡是一個快倒門框之戶,也是當時全大隊最困難的人家,一些好心人勸父親把我和三個弟妹遠送他鄉,給那些無兒無女戶抱養。躺在病床上的父親最終因我哭求着說的那句話:“一天隻吃一頓飯,不要把我送去别人家”所打動。畢竟是親骨肉,父親不忍分離之痛,他做出決定說:要活活一起,要死死一塊。我與三個弟妹沒有骨肉分離。一家人饑一頓飽一餐地生活着,因為跑遍整過屋場借不到5角藥費錢,卧病在床的父親隻好求人借來藥書,對症下藥采挖中草藥來治療自己病痛。

那年月對于一個沒有母愛的幼童來說苦不堪言。衣服破了沒人縫,夏天半裸上身穿個褲頭,冒着酷暑忍着蚊蟲螞蟥叮咬,10來歲便跟着大人後面下田幹農活,掙3厘工分。寒冷冬天腳踏半截破布鞋,腳後跟生凍瘡流着血,還得在野外找喂豬的野草野菜。村裡别的孩子闖了禍全往我身上推,别人家不見了東西也變成是我偷的。為此常被人以是個沒娘教養的野東西而遭受打罵,記憶最深的是一次因被人冤枉偷東西回了嘴,結果被人腳踢倒地耳鼻流血,兩次被人欺負還手,結果被人打得鼻血流淌臉青腫。外面挨打了,回家怕家人受氣與人吵架,隻得說是自已摔跌的。

令我最難忘的是那一年大年正月初一,時年11歲的我,跟着大我一歲的堂兄上相鄰的大屋場玩,一些人家都往堂兄口袋裝瓜子花生。緊跟其後的我,被人家叫罵:大年初一窮鬼不準進門,并且揪耳朵扇耳光趕走。許多年後我才明白,堂兄因其父親是泥瓦匠包工頭,鄰屋人跟其後面幹小工能掙到錢,他便被鄰屋場人奉為小财神。那年月農村人思想非常落後,特迷信,認為大年初一有錢有勢的人進門會帶來一年好運,而我一個沒娘的窮小子,新年第一天進他們家門會給他們帶來壞運氣。

在我上學讀書時,就因為交不起一元五角錢的學雜費,課本經常被老師收回,因買不起家庭作業本,我用針線縫制的廢舊牛皮紙家庭作業本,常常被人嘲笑,最終我被迫結束了4年小學學業,戀戀不舍地離校回家放牛幹農活。因長年吃不飽飯,我餓得肚疼嘔吐心發慌,春荒季節野外挖人家地裡大蒜、找野刺苗、野草根、嫩芭毛蕊充饑,夏天摘人家黃瓜、桃子、水溝蓮藕填肚子,秋冬季挖人家地裡紅薯、蘿蔔吃。因長期饑餓營養不良,常常生病,那年月我能活下來算是生命頑強,就是死了也會如同一條狗被草草埋掉。

14歲那年,我被送去人家做童工學徒打鐵,農閑時跟着師傅常年挑着籮擔走村穿鄉打造小農具,一天來回步行百餘華裡賣鐵鏟、牛鍊子等鐵貨。餓了向人家讨口吃的,渴了喝點河塘溝渠水,走遠了趕不回,借不到住宿,便在人家屋角或草堆裡過一夜,挨過狗咬,被流氓地痞打罵取樂過,農忙時還得幫師傅家幹重體力農活。學了一年,覺得這個鐵匠師傅打不了大型農具及斧頭、菜刀類鋼火,便換了個師傅學藝。學會一些鋼火技藝後,我便回家幹,因為借不到足夠的本錢買鐵匠工具和煤炭鐵料,更找不到幫手打大錘,我隻得租人家破舊工具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邊幹農活邊打些鐵器維持生活。

逆境尋尊嚴

由于自幼受盡他人欺辱,随着年齡的增長,我心裡暗自想着一定要找到人生突破點,幹出點什麼事業,出人頭地,體現出我的人生價值。苦苦思索,讀書考大學已經無望,便想到了去當兵,在軍營裡鍛煉苦學,也許能有出頭之日。然而,那年月對基層幹部缺少監督管理,第一年當兵體檢合格,村裡隻有一個名額,我被親戚擠掉了,第二年體檢合格又被關系戶排擠掉了。連續幾年當兵無望,我想到了進村當村幹部,也許今後能幹出點事業。那時基層村級團支部組織基本癱瘓,沒有專職村團支部書記,我便試着給團縣委寫信,呼籲恢複農村村級基層團組織,很快引起縣區鄉團委重視,因是我寫的信件,在村裡團組織恢複大會上,鄉團委書記介紹了我寫的信件,使全村共青團員對我産生了好感,一緻全票選舉我擔任村團支部書記,但最終以村團組織癱瘓多年,我是新入團團員對團組織工作不熟悉為由,被人取而代之。

一次次想幹點事業的希望破滅,我雖倍感痛苦,但決不退卻,思前想後,我受向團縣委寫信的啟發,決定在文學創作這條道路上尋找生存的尊嚴。一個隻有小學四年級文化功底的草根,想走文學創作這條路談何容易,當年為了尋找老師指點,我冒着酷暑去給鄉文化站人家割稻插秧忙雙搶,結果發現鄉文化站人也隻是給縣廣播站、市報寫點小豆腐塊新聞報道,不會搞文學。後來上縣文聯、縣文化館求教作家,人家根本不理睬,認為我一個小學生大字識不了幾個,想搞文學筒直就是天方夜譚如同白日做夢,不僅村裡人冷嘲熱諷我不務正業,甚至文化人也把我當成遊手好閑的無業遊民。那時鄉人看到我都是眼光斜視,警告自己子女:不要學那個不務正業的二流子,将來紮個茅草屋去過讨飯的日子,鄉下初中生高中生多似牛毛,也不見出個文人……

不服輸的我想到了去《安慶日報》社找編輯求教,那年月因沒錢乘車,從我家上安慶要乘渡船過一條大河,步行走土路要行200多華裡。大約在農曆五月份,我帶上幾個蒸熟的小麥粑幹糧,将所寫的幾篇記述家鄉山水風光的稿子帶上,從早晨走到傍晚才走了百餘裡山路,黑夜怕野獸毒蛇,找到一村莊外草堆裡睡了一夜。第二天到了城裡,打聽找到《安慶日報》社,滿懷希望敲門想拜見編輯老師,無奈何人家對我遞過的稿子根本就不感興趣。

我頓時倍感失望。在我下樓欲離開時,碰到了文學道路上的啟蒙老師葉衛東(甲乙)先生,葉衛東老師與我樓梯迎面相遇,他微笑着問我:小夥子大熱天來送稿子嗎?我有氣無力地回答:是的。他問是新聞稿還是文學稿,我說是寫了幾篇文學稿。葉衛東老師當即叫我跟他上樓,在報社副刊部,他給我倒了杯水,要過稿件,邊看邊與我交流,指點稿件如何修改。當了解到我來自太湖鄉下,是一路步行而來,他硬是塞給我十元錢,叫我去街上吃點東西,上汽車站乘車回太湖。臨走時,葉老師拿了一些報紙,叫我學習研究下人家是怎麼寫小說、詩歌、散文的。

大約十天左右,我從郵遞員手裡收到了葉衛東老師寄來的郵件,拆開一看,我的第一篇文學處女作在葉衛東老師修改下終于見報了,時年我18歲。那時《安慶日報》不少村組黨員幹部家都訂閱了,一個讀了四年小學的文盲竟在市級黨報發表了文學作品,頓時在方圓幾十裡傳開了。那年月,一個區也就兩三個人能在廣播報刊上發發豆腐塊新聞報道,能發表文學作品的特稀罕,而我一個隻念了四年小學的草根,竟能舞文弄墨發表文學作品,令人驚訝!從此,不少人對我轉變了看法,認為我是個奇才而高看一眼。因文學而找到生存的尊嚴,我感謝曾經幫過我的伯樂,更感激那些當年冷嘲熱諷打擊我的人,是他們激起了我與命運抗争的的動力,成就了我。自此後,我更加勤奮地看書寫作,不斷有文學作品及新聞作品在省市報刊發表。

草根步文壇

我真正起步走向專業文學創作道路是在1989年。當時各區鎮文化站要招聘一名以文補文的人員,許多人削尖腦袋往裡鑽,但我是一個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的農民兒子,又沒有文憑,當時想都不敢想。縣文化局人秘股股長甘長川與區文化站站長張傳勝認為:文化部門與别的單位不同,文化部門用人,在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寫演上必須要會一樣,因我當時在省市報刊發過不少文章,在這兩位同志的提議和幫助下,我進入區文化站并兼任鄉文化站站長。為此,張傳勝站長還得罪了不少權貴。那時許多基層文化站的人員一天到晚還要協助區鄉幹部下鄉抓計劃生育,水利興修,催收農業稅款,幹的事情不少。我因家庭太困難,還要承擔蓋房子娶親成家的重擔,幹了幾年便離開文化站去南方闖蕩。雖然在文化站那幾年很艱苦,但文化站的千餘本書籍被我看了個遍,豐富了我的文學創作根基。我的第一部長篇小說《鐵血黃梅一一記黃梅戲舞台第一位女演員胡普伢》就是這個時期挖掘創作的。

後來我在沿海城市的省級都市報幹了十幾年新聞記者,新聞中心主任。為了提高自身文化素質,我進修了大學課程。2003年回到安徽,因在沿海城市大報幹過新聞,回内地被當做特殊人才,曾成為一家省級都市報曆史上唯一免考人員入職,後來的新聞采寫也證明了我的實力,再後來我在經濟類報紙、雜志當新聞記者、新聞部主任、副刊主編、版面主編。2012年後擔任中央某報社駐省記者站任主要負責人之一,并兼任報紙地方專輯、網絡頻道負責人。近年,在新聞工作之餘,主要從事文學創作,側重于電影劇本、電視劇本、戲劇劇本的創作導演。

由于文化功底淺,我寫不出華麗詞藻的文章,我的作品樸實無華。而且少不了錯別字。盡管我現如今頭上有了不少頭銜與光環,但我就是一個草根出身,決不會去僞裝自己,披上什麼高大上不切實際的外衣。我知道,自己永遠在學習進步的路上求索。

梅香苦寒來

梅花香自苦寒來,近幾年來,我在文學創作上收獲頗豐。由我編劇,在全國院線、電視台、網絡平台播放的有電影《三年》、《荒島求生Ⅱ背後殺機》、《春歸》、《調查》等10餘部。發表的電影劇本有《奇衣少年侯寶璋》、《芍花》、《女子便衣隊》、《展翅青春》、《欠債大爺讨債孫》,拍攝了30集電視連續劇《鐵血黃梅》、12期電視紀錄片《即将失去的鄉村技藝》。我寫的戲劇劇本(含舞台演出)有:《布衣狀元趙文楷》、《紅色經義堂》、《烽火程家嶺》、《北浴烽火》、《風雨龍潭寨》、《浴血羅漢尖》、《星火鐵林寨》、《民族村裡姐妹花》、《賬本》,《春歸》、《鄉愁》、《送年畫》、《得與失》、《得失》、《都是不文明惹的禍》《改封》等20餘部。發表了長篇小說《鐵血黃梅》及中短篇小說、散文、詩歌、報告文學、民間故事、戲劇文史研究及其它文學作品300餘篇,新聞、攝影圖片作品6000餘篇(幅)。

我的創作成果曾受到過中宣部及省、市級以上多次表彰。并被《人民日報》、《中國日報》、《中國青年報》、《中國旅遊報》、《世界日報》等報刊,人民網、新華網、中國網、中國戲劇網等近百家媒體宣傳報道。

在文學創作之餘,我更感恩家鄉,不忘鄉情,借助當年在沿海當記者時與一些企業家結下的深厚友情,先後協助安徽省安慶市、亳州市、六安市、蚌埠市等地成功招商引資,落戶了很多外來投資企業,為家鄉的經濟建設也盡了綿薄之力。

(中國日報安徽記者站)

來源:中國日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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