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挑戰賽#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文:孔維(一)奶奶
早上,天氣陰沉得厲害,幕雲深沉,一定憋着一場雨呢。果不其然,不到七點,豆大的雨珠,噼裡啪啦地落下。心中怅然,今天是八月十五呢,看來看不到月亮了。以往每年此日,傍晚時分,都要和一群友人到濕地賞月的。
上午準備早點回婆婆家包團圓餃子,提前為狗狗們做好吃食,沒等冷卻就分别倒在它們各自的食盆裡。隻聽得頭頂,有喜鵲清脆的叫聲。尋聲望去,一隻大個長尾的喜鵲站在棗園的一根豎立着的木頭上,隔一陣便發出脆生生的幾聲鳴叫,不免讓人心生歡喜。這大過節的,好兆頭呀。
一大家人圍坐在一起吃海鮮,吃餃子。兒子對媳婦小李說:去年,也買吃海鮮了,不過,沒你,你沒吃着。
是呵,今年的大圓桌上多了新媳婦,還有她肚子裡的小寶寶。而等到明年的今時今刻,小寶寶出世,大餐桌上一定更熱鬧。就這樣想想也怪有意思的。一桌子吃飯的人的面孔,從少到多,從小到老,年年都在變化着。年幼的長大,年壯的變老,年老的遲暮,新孕育得從無到有,好像一個裂變的細胞的發育,二生三,三生萬物。
下午與友人約好的賞月活動流産了,幾個友友要打打麻将。我沒有赴約,一來對麻将不感興趣,二來要準備孕媽的晚餐,還要準備好一大堆水果祭拜月仙翁,玩不了幾個小時的。還是老老實實一人在家呆着吧。
昔日友友們三天兩頭相聚玩耍的時光一去不複返,每個人都有了推脫不了的事情做。有當了奶奶要照顧孫子吃喝拉撒的,有到了準備當準外婆的,還有出外工作謀生的。愛熱鬧的友人們一個一個轉身投入到自家火熱的生活裡,相聚的時間擠壓到無。
不僅僅是她們,我這個準奶奶又何嘗不是,忙着一日三餐,為孕期寶媽做好服務。往日沒在飯桌上下過功夫,如今,是邊學邊做,相當吃力。一天裡,大部分時間都在盤算,需要買什麼菜,做什麼好吃的。成品不佳,精神可嘉。
與友人們歡聚的快樂時光,似乎隻活在回憶中,照片上了。難怪看到在外地照顧孫兒的羊姐,隔一陣子就會發一些舊照片,她也在緬懷悄然逝去的昨天呢。彼景此時兩重天。
擺好各式果盤,望向窗外,一盞高挂房檐的照明燈放射着長長短短的白色光芒,耀眼奪目。陰天無月,它倒可以替代月亮的,近在咫尺之間。
向天叩拜,護佑家人一世周全。
九時許,回婆婆家拍一段視頻,想把每一段生活的記憶留存。等再次回到住地,一擡頭,影影綽綽的棗園上方,在樹梢上下兩個空隙處,分明挂着兩盤圓月,上面的是真月亮,下面的是真路燈。
驚喜不已。原來,月亮公公不負衆望,最終沖破幕布的千層屏障,一躍跳出天際。多麼暖心的舉動,它不忍衆人心願落空,盡管來得有些晚,還是出來了,在享受衆信徒和果香芸兒香之餘,也敞開了胸懷,接受每個跪拜女人的心願,護佑千家萬戶平安順遂,萬事吉祥。
遠方,稀稀拉拉的鞭炮聲,時而響起。不禁莞爾,今日過節呢。
平寂的生活是一條長長久久流淌的河流,節日的歡欣是投入河流的石塊,是這高蕩漾的鞭炮的異動,是電線杆上燕子躍動的音符,動靜不大,卻讓我們的生活,不斷地發酵,餘香袅袅。
有無奈怎樣,有失去怎樣,有不得又怎樣?不完美才是生活,有遺憾才是人生。十五的十六圓,才是真實。
平淡的生活,安心走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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