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 馬越

編輯 | 牙韓翔

“渣渣輝”的名頭太響亮，但它卻不能被拿來當做商标。

根據《新京報》報道稱，根據北京法院審判信息網在8月11日發布的判決書顯示，江西貪玩信息技術有限公司申請的“渣渣輝”商标近日遭北京市高院駁回，理由為涉嫌“貶低人格，易産生消極負面影響”。

北京市高院認為，訴争商标為“渣渣輝”，“渣”在《現代漢語詞典》中具有“渣滓、碎屑”的含義，作為網絡流行詞，具有“差”“爛”的意思，含有貶低人格的含義。“渣渣輝”一詞雖源于香港特别行政區演員張家輝其普通話不标準把“張家輝”讀成“渣渣輝”，但此處“渣渣”字亦被認為是“差”“爛”等具有貶低人格的含義，“渣渣”二字并不因與“輝”并用而不含有貶義。

訴争商标核準注冊可能對我國的社會公共利益和公共秩序産生消極、負面的影響。因此，訴争商标的申請注冊違反了2013年商标法第十條第一款第八項規定，貪玩公司的相關上訴理由不能成立，法院不予支持。

天眼查APP顯示，江西貪玩信息技術有限公司成立于2015年5月，注冊資本為1000萬人民币，法定代表人為史和友。

2017年6月，這家公司邀請張家輝擔任旗下頁遊《貪玩藍月》的代言人，2018年5月，雙方合作終止。也許你沒玩過這款遊戲，但一定對它各種奇葩的洗腦廣告有所耳聞，五毛特效配上古天樂、張家輝等香港明星不太标準的普通話“我系渣渣輝”、“是兄弟就來砍我啊”、“ 介四裡沒有挽過的船新版本”等台詞，讓網友們邊吐槽邊模仿。

其中，“渣渣輝”這個梗之所以出圈，還在于張家輝本人對這個稱呼的大方調侃。2018年4月，在張家輝自導自演的電影《低壓槽：欲望之城》上映宣傳期，他表示“叫過‘渣渣輝’的人趕緊買票吧”；而在2019年10月他主演的電影《催眠裁決》上映時，張家輝又發微博提到了“渣渣輝”的稱呼，還提到了“砍兄弟”的梗。

當“渣渣輝”成功出圈，精明的商家開始意識到它或許有利可圖。

界面新聞記者在國家知識産權局商标網查詢發現，最早從2018年1月29日開始，貪玩公司就陸續申請注冊了40個用于不同類别的“渣渣輝”商标，以及5個用于不同類别的“渣渣輝傳奇”商标，但申請均被國家知識産權局駁回。

貪玩公司對此提起訴訟。北京知識産權法院認為，該商标違反了商标法“有害社會主義道德風尚或者有其他不良影響的标志不得作為商标使用”的規定，駁回貪玩公司的訴求。随後，貪玩公司上訴至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二審繼續維持原判。

事實上，申請注冊“渣渣輝”商标的不隻是貪玩公司一個。國家知識産權局商标網的查詢結果顯示“渣渣輝”的商标檢索結果有110個，名為“張家輝”的申請人在2019年5月30日注冊了全品類的“渣渣輝”商标，多達45個。

雖然張家輝方面對此并未給出回應，但外界普遍認為這名地址位于香港的申請人正是演員張家輝本人。而張家輝申請注冊這些商标的目的，很可能并非是為了賺錢，而是希望能防止其他人搶注這一名稱。

因為在2018年時，就有平台推出過一款名為《我是渣渣輝》的遊戲，直到張家輝工作室介入、發布譴責侵犯張家輝的姓名權、肖像權、名譽權的聲明，這款遊戲才下架。

不過從申請結果上看，“渣渣輝”的商标目前沒人能夠申請成功，連張家輝的申請也被商标局駁回。

“渣渣輝”申請失敗的法律依據來自2013年《商标法》第十條第一款第八項規定“有害于社會主義道德風尚或者有其他不良影響”。

為什麼張家輝本人也不可以注冊“渣渣輝”商标？

在北京律衆律師事務所副主任吳萌看來，《商标法》作為一部普遍适用的法律，其中第十條第八款并沒有例外情況。因此無論是第三人或者當事人本人，都應當去遵守。

“從法理角度看，人格權是公民的普遍權利，不僅僅其他人不可以侵犯，公民自身也不能自我貶損。”吳萌向界面新聞解釋道，“我們自嘲不違法，但注冊商标的申請和使用涉及公衆領域和公共利益，這種自我貶損是不允許的。”

這也意味着，“渣渣輝”的官方玩梗行不通，而要它作為一個IP來運營，基本上也十分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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