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 21年前珠江新城野草叢生,農業銀行大樓是最早的新城标志,但幾年後就淹沒在更高的樓群中了
2001 2001年,珠江新城地廣樓稀,成為滑翔愛好者的最佳練習場
2003 阿寶跟媽媽在玩耍, 他們來自湖南農村,他父母還有爺爺奶奶在廣州以拾荒為生。暫住在珠江公園北門一片被廢棄的樓房廢墟裡
2004 廣東省博物館新館工地。花城廣場将在這一帶出現
2007 獵德村最後的背影,有900年曆史的水鄉将搬遷一空
2008 下班的工人們
2010 廣東省博物館新館開館引來衆多市民
2011 現代舞者在珠江新城起舞。背景是廣州圖書館及小蠻腰
2013 透過西塔玻璃幕牆看正在建設的東塔
2016 孩子跟家人入住珠江新城内的五星酒店
2018 獵德龍舟招景在CBD中心河道上舉行,形成現代與傳統并存的奇觀
2019 珠江夜遊遊船經過珠江新城
文/圖 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鄧勃
從漁村到中央商務區,從荒地到“廣州會客廳”……記者定居新城近二十年,攝下這一片熱土的驚天蝶變
2004年我在珠江新城買房,被朋友們取笑:“打算當郊外村民?”
這一點不誇張,那時的珠江新城,荒草多,垃圾收廢站也多,城市流浪漢們也聚在這裡漫遊……
一切都是那麼郊區。
誰能料想到,被譽為廣州經濟發動機的天河CBD,在20年前是一片荒蕪……
村民
那時,這裡主要是獵德村的地盤,成千上萬幢握手樓。
巷子深處,應有盡有。租戶來自全國各地,小吃店各地口味都有。湯面,湯粉,油條,面窩,湯包,燒賣等等太多太多的品類,讓你看花眼。
村民的收益來源主要靠房屋出租。外來人口在廉價的生活環境進行各種營生,他們大大超過本地人口,河南、四川籍人口占其中一半以上,主要在廣州收破爛,用摩托搭客或做餐廳服務員。
經過相當時間的磨合,村民與外來人口形成了“默契”,共同營建“城中村”,但因為經濟、文化、生活方式的差異,本地人和外來人口在心理上出現了很大“鴻溝”,管理機制、社會治安、火災隐患、人口素質、居住環境等問題,成了都市頑疾。
城中村裡,承載了我們太多的記憶。漸漸地,過去的村莊,慢慢拆遷,變成了珠江新城,村民一下子富了,景觀也完全變成了都市了。
現在,隻有流經獵德的那條湧,還在一直流淌。村裡一年一度龍舟節還是照常舉行(這兩年除外),大家走下高高的回遷樓宇,就在這裡賣力劃船。這一都市龍舟奇景,正是珠江新城前世今生的象征。
候鳥
在新城開始巨變時,出現了短暫的候鳥式生存的人群。建築工人,外來服務人員,拾荒者,等等。這是城市更新過程中特有的現象,我見過不少。
小羅一家在珠江新城的隧道裡,一住就是六年。
黑狗在水泥地上睡着,床上小羅也在睡着。旁邊有水桶、電飯鍋、碗筷等生活用品。
“他啊,今天休息,沒事幹。”2005年一個普通的日子,小羅五十多歲的母親邊洗衣服邊說。風從前面的“大門”吹向盡頭的“大門”,倒也涼爽。
小羅告訴我,他20歲了,家鄉在湖南邵陽,初中畢業就到了廣東,開始在東莞打工,後來就到了廣州。他和他的父親從1999年開始就住在這個隧道裡。小羅父親的工作,就是負責抽走隧道積水和看管這裡遺留的材料。小羅則在五山那邊的一個工地打零工。
日子,星期,月份……歲月過了六年。
這是花城大道與馬場路交界的地下人行隧道。還沒有開放,除了一個出口,其他的都用磚頭或木闆封了起來。走進去,寒氣撲面,撲朔迷離,隧道很寬很廣,向四邊延伸,水泥裸露着,就像一個迷宮。
一盞20瓦的電燈泡搖晃着,光線微弱。小羅一家三口住在這裡,給這裡增添了一絲溫馨,隧道口還種着苦瓜。“我們種的苦瓜往年結了很多瓜呢。”小羅的母親笑眯眯地說。
苦瓜苗依賴他們從下水道掏出來的一小堆淤泥活着,藤向四邊爬去,幾朵黃色的小花還沾着小水珠,看來,不久後瓜藤上挂滿苦瓜。
下大一點雨,這裡就會變成“水屋”,他們就這樣睡在離水幾十厘米的床上。
第六年,珠江新城基本完成。為城市建設作出特殊貢獻的候鳥們,漸次又飛走了。這是值得尊重的一群人。
白領
2010年亞運會,是廣州的一個巅峰,也是珠江新城叱咤風雲的時刻。
世界上沒有哪個地方在一個創紀錄的短時間内一下子蓋那麼多的摩天大樓和标志性建築。在珠江新城,我們舉目可見,廣州大劇院、國際金融中心、東塔、廣州圖書館、廣東省博物館,以及很多其他的建築奇迹,成為了這個城市的新地标。
如今,珠江新城的地标建築——東塔、西塔,每天數萬人在這裡奮鬥;一年一度的國際燈光節,珠江新城總是被圍得水洩不通……
喝着熱茶,隔着落地窗,我俯瞰市中心,感覺這房買對了。近水樓台先得月,我關于新城的照片在不知不覺中,留下了許多。我知道,我是第三種人群:進駐新城的白領。
白領是新城的主力,到處都是走來走去的職業裝扮。主力人群的這種變遷,也是城市更新的結果。
他們大多很年輕,大多不知道新城曾經滄海桑田。但我明白。我經曆珠江新城的變遷,就如一場夢,昨天到今天,二十多年……
來源: 羊城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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