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在祥雲縣的一漢族白族混居的村落裡爆破石頭時,在山腳炸出了古墓,靠東的一座古墓當即被發現,出土器物僅有銅牛、焉、鐘等數十件,後來被縣文化館的考古人員立即搶救性發掘并保護了起來,而靠西的那座隻露出了一角黑色的木頭。
1963年,泥水匠李萬銀發現了這個黑色的木頭,但是由于當時的時代原因,老李為了賺工分遲遲沒有動手,1964年3月8日老李終于得空了,趁着晚上村裡在放映電影的空隙,便叫上了一個幫手一起挖,開挖後又叫了3個人一起。
起初大家都以為這是棵長在地下的樹,一起的五人裡面有一個是木匠,對木頭很了解,他斷定這是烏木。隻是令他不解的是,這個地方很久沒有種植烏木了,怎麼會突然出現烏木呢?
待内心的疑惑閃過之後,他們想到烏木切面光滑,木紋細膩,上等的的烏木木質已勝過紫檀,所以不論什麼時候那都是非常值錢的!
于是大家都很興奮,以為自己挖到寶了,甚至都想好要拿這木頭做什麼了。于是他們加快速度,但随着挖掘工作的不斷進行,被挖出的烏木越來越多,大家也越來越高興,因為這樣就可以人手一棵了。
可當他們将木頭一根一根地撬出來,随即地底下滲出了一坨黑水,黑水中露出了一個發亮的金屬“房子”,他們撬開了“房頂“,用鋤頭挖出來了兩個黑乎乎的東西,像是镯子,但用手一捏就碎了。
随後他們又撈出來一個大的骨頭,頓時所有人都吓到了。至此,他們才明白自己挖的是一個古墓!等着黑水完全的滲出後,他們又從裡面挖出了銅鍋,銅勺,銅筷,拐棍等銅具。
他們将棺材拉出來,和撈得的銅具一起放在了老李家暫存,還沒想好怎麼處理這些東西,村裡的村民們就都得知了他們挖到寶貝了。
在當時的那個年代,銅一斤可賣到一塊多錢,而這個“金房子”似的銅棺就居然重達5000斤,這讓村民們都豔羨不已。
消息越傳越廣,最後傳到了村支書的耳朵裡,村支書得到消息後,趕緊通知了縣文化館,随後立即帶人封鎖了出土“金房子“的地方,并将他們挖出的“金房子“等其它的銅具們一并拖走放進了張家宗祠裡看管着。
縣文化館先行查探後,發現不簡單,又通知了省文化館,而這些專業的考古隊員到場觀察後,直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這樣的銅棺對于很多在場的考古隊員而言,都是第一次見到!
随後,他們立即投入工作,經過搶救性的考古發掘,他們又在此處發現了更多銅屋,銅鼓,銅鋤,銅葫蘆笙,卷布軸等。
最終,根據這個銅制“金房子”的外觀特征,專家們将其命名為祥雲大波那銅棺,之後将其和其它一并出土的器物放在了雲南省博物館收藏展覽。而那個墓葬坑也已經回填,并在附近建起了紀念碑。
銅棺的出土及随葬品而這個銅棺,由青銅鑄成,整體呈現長方體,人字坡頂,長2m,寬0.62m,邊高0.45m,頂高0.64m,腳高0.11m,整個銅棺由7塊銅闆鬥合而成,還可以拆卸開來。
底闆一塊,面上四周起一道寬約1厘米的凹槽,用以固定四壁, 兩側邊椽各有五個長方孔, 兩橫頭各有一個長方孔,孔長約7-9厘米,寬1厘米,以容納四壁下伸出的腳,底下中簡平行三支腳與壁下之腳等,使棺底與木枕木固保持一段距離,從而減少地下水濕對棺底的浸觸。
出土的其它器物種類繁多,包含了各式各樣銅的生産工具,兵器,樂器,生活用具,模型等。從另一方面也體現了這個墓主人的身份特别。
而其中最有價值的當屬樂器—葫蘆笙,這是迄今為止國内同類樂器中最早的葫蘆笙,其材質為紅銅,十分的罕見!
銅棺的主人及族屬
從出土的器物來看,這樣大型的青銅棺椁,象征權力的權杖,各式擺件還有兵器,這個墓主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很有可能是當時的國王或者王室中人。
根據《雲南祥雲大波那木槨銅棺墓清理報告》中提及從墓制的對比上來看,和石寨山西漢中、晚期的的第6、23、40等号土坑木槨墓大體接近。
司馬遷的《史記 ·西南夷列傳》中曾記載“編發,随畜遷徙,毋常處,毋君長”,說明當時這一塊還正處于遊牧階段,可從出土的器物來看,他們已經是有定居的傾向,因此專家們斷定了它的時代不會超過漢朝中期。
根據出土的器物,銅鼓,銅葫蘆笙,以及銅棺上的祥雲,鷹,虎等圖案,這都是獨屬于西南少數民族的特點,專家們認為墓葬的主人很可能是雲南的“昆明族”首領。
當時的雲南主要有兩大部族,昆明和靡莫之屬,昆明主遊牧,靡莫之屬主定居,《後漢書 南蠻西南夷列傳》曾有記載這一附近曾有一部分靡莫之屬民族在此生活,而銅棺墓可能就是這一時期的一種文化體現。
因為西漢時這一塊主要定居的是靡莫之屬一族,且出土器物中,也夾雜着不少的青銅牲畜,青銅房屋,那麼很有可能在這同一區域生活得昆明一族和靡莫之屬來往十分密切,他們的文化文明互相融合,雜糅,然後造成了這個墓既有遊牧民族的特點,又有定居的特點。
但有些學者認為墓主很可能和古時神秘的白子國有關聯。
據《南诏圖傳》記載的一段傳說:在貞觀23年,白子國國王讓位于南诏國開國國王,這也能證明在南诏國成立之前,确有一個白子國的存在。
據南诏野史中記載,從白子國國王退位時間往前再推第32位祖先,正好時代大緻位于漢朝,那麼這位墓葬的主人是不是也可能是那時漢朝的白子國國王呢?
很快,這個結論還是被推翻了,随着科學技術的發展,專家們對銅棺進行了碳十四測定,斷代了該銅棺應屬于戰國早晚期,也就是說銅棺的年代要比白子國還要早幾百年。
而雲南省博物館研究員在研究這個墓葬出土的文物時,驚奇地發現所有青銅器物都十分精美,青銅的冶煉技術十分的高超。
如果對于這些墓葬年代的鑒定無誤的話,那就證明了這個部族的青銅技術在當時和中原一樣已經十分成熟。
而後面在雲南出土的其它墓葬棺椁和這個銅棺的造型截然不同,這讓專家們又開始懷疑是不是和中原黃河流域的一些古國文明有關。
從銅棺造型來看,這種類似于房屋造型的幹欄式建築,和中原比較潮濕的房屋造型結構很像,那麼墓主是不是也可能來自于中原呢?
專家們進行了更深的研究後,認為可能還更有别的來源,出土的器物中有一個擺件,是一個騎馬銅俑,馬上這個人俑編發,斜放右邊肩膀,這很明顯是和遊牧民族有關的習俗特征。
于是專家們猜想到了這個墓主人很可能是一路遊牧從北方而下的部落首領,最後帶領着部落的人員一起在雲南的祥雲縣定居。
可既然是有一個部落,為什麼會僅僅隻有這一個銅棺的墓葬呢?
專家們又展開了猜測和調查,認為肯定是因為有别的部落在入侵他們的部落,而他們的首領又已經去世,在這樣的關頭,部落成員們依然用最高的墓葬形式去安葬了他們的首領,為他建造了一座地下宮殿,手握權杖,讓他永遠長眠在這片地下。
然後便被其它的部落成功的入侵占領,導緻了雲南迄今為止僅僅隻出現了這一個銅棺。
藍色遺骸2014年專家們又對雲南進行了大範圍的考古,發現了墓葬群,而在土了的各種物件中,藍色遺骨再次引起了在場考古專家的注意!
起初,考古發掘隊在發現了藍色骸骨後,擔心人骨上的藍色物質有劇毒,便立即換上了防護服來清理。
可在對骨頭進行檢測後,發現這些藍色骨骼的主人多為20到25歲的年輕男性,少部分為女性,而骨頭上的藍色物質是某種礦物質粉末。
據此,專家們推測,藍色骨骼在當時可能是階層劃分的标志。擁有這樣骨骼的人或許是一類地位較高的特殊群體。因為他們的墓葬規制更大,陪葬物品更加奢華和豐富!而出土普通人骨的墓葬規制較小,兩下一經對比,至少說明了藍色骨骼群體的特殊地位!
據此,專家們猜測這可能是當地的特殊墓葬風俗,在一些史書之中也有相關記載,考古學家的這一說法,也讓當地的居民心中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
意義這個銅棺是幹欄式的房屋建築,這種棺形在中國乃至世界上都沒有出現過,實屬罕見,雖然它的文明時間十分短暫,但是卻已經足夠絢爛。
它是雲南省出土最大的青銅器,被列為國家一級珍貴文物,成為了我國在研究古代青銅器方面的國寶!
但由于年代久遠,再加上史料缺失。雖然暫時無法确定墓主人的真實身份,但卻不能否認它的稀有程度!
14年雲南考古隊又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檢測,發現了24座墓葬及各種随葬品,雖然再也沒有出土過銅棺,但是發現了大量的居住遺址,原房屋類型均為幹欄式建築,據專家推測,這與幹欄式房屋造型的銅棺及以往出土的房屋模型相吻合。
這也從側面證明了的确有這樣的一個文明出現在這片土地上,隻是沒有史料文獻證明這一點但從另一個方也反映了考古發掘的工作對于求史證史的重要性,對于我們追溯人類文化,尋找人類發展痕迹有着不可磨滅的作用。
參考資料:
略談雲南祥雲大波那木槨銅棺墓的族屬《考古》1966年01期 童恩正
雲南祥雲大波那木椁墓《文物》1986年07期 李朝真;何超雄
雲南祥雲大波那木槨銅棺墓清理報告《考古》1964年12期 熊瑛;孫太初
祥雲大波那銅棺與持續半個多世紀的考古工作(上)《今日民族期刊》龍成鵬
祥雲大波那銅棺與持續半個多世紀的考古工作(下)《今日民族期刊》楊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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