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蛋白是尿内出現的蛋白，也稱為蛋白尿。正常尿液中含少量小分子蛋白，普通尿常規檢查測不出。如果尿中蛋白增加，尿常規檢查可以測出即是蛋白尿。蛋白尿是腎髒病的常見表現，全身性疾病也可能出現蛋白尿。

導緻蛋白尿的原因很多，它們包括：功能性蛋白尿、體位性蛋白尿或病理性蛋白尿。常見有：劇烈運動後，發熱的極期，進食高蛋白飲食；胡桃夾現象；各種腎髒病和腎血管病等。生理性蛋白尿通常對人體健康狀況沒有太大的影響，不需要治療。病理性蛋白尿是由于某些疾病引起的蛋白尿升高，主要見于各種腎小球、腎小管間質疾病、遺傳性腎病、腎血管疾病和其他腎髒病。

正常的情況下，健康的腎髒對蛋白都有回吸收的功能。如果腎髒出現損傷的情況下，根據腎髒纖維化發展原則即腎髒纖維化開始，腎髒出現重回吸收的功能下降，就會漏出一些蛋白，從而導緻尿蛋白的産生，出現尿蛋白偏高。如果腎髒病情得到控制，潛血、尿蛋白數值就會下降。血尿、蛋白尿雖然是判斷腎髒病病情嚴重程度及其預後的重要指标，但是，不是唯一指标，僅能做參考。

北京聯科中醫腎病醫院中醫專家張振忠表示，蛋白質和紅細胞是尿常規檢查的兩個重要指标。如果蛋白質檢查中有了“ ”号，就說明尿蛋白升高了。對于已經得了腎病的人，一般檢查出來的結果都會看“ ”的數量，來判斷病情。但是尿蛋白越多“ ”号，不能說明病情越重。尿蛋白不能單方面确定病情，尿液種蛋白含量的多少，也不直接說明腎病發生變化的嚴重程度。如果尿蛋白變少了，一方面是腎髒的病變發生了好轉；另一方面是因為大多數的腎小球纖維化，使得體内的蛋白質無法過濾，說明腎功能不好，病情加重。不少人因為沒有重視早期腎病症狀變化而延誤最佳治療時機。

女子查出尿蛋白放任不管發生腎衰竭

病例：患者xxx，女，25歲，研究生畢業。在一家條件較好的單位工作。但經常熬夜加班，生活不規律，白天以外賣為主，晚上有時半夜後吃宵夜，喝啤酒吃烤串、麻辣燙等食物。

半年前入職體檢時，尿常規已經有了異常，尿蛋白（ ），由于平時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加上自己年紀輕，認為不會有什麼大病，一直沒把蛋白尿放在心上，也沒有進一步地做檢查。

近來出現疲勞乏力，胃口不好，沒有食欲，沒有力氣，到醫院就醫，檢查發現肌酐偏高，然後轉到腎病科進一步檢查。患者看上去沒有精神，皮膚蒼白沒有血色。一系列檢查後，結果尿蛋白（ ），肌酐700 umol/L，被診斷為重度腎衰竭，尿毒症。

進一步詢問病史。原來在半年前就出現了症狀，但是沒有就醫，後來乏力、食欲減退等症狀越來越嚴重，才想到要去看病，結果病情已經發展到了很嚴重的地步，血肌酐的指标接近了尿毒症。但檢查發現患者的肌酐升高存在一些急性因素，如不良飲食、不當用藥、飲酒、熬夜等，醫生立即為患者進行血液透析治療，血肌酐很快下降。調整患者的飲食營養結構，随後通過中西醫結合用藥，逐漸減少透析次數，直到完全停止透析。出院後繼續堅持吃抗排藥物，保持良好的生活方式，規律作息，節制飲食，堅持鍛煉。半年後身體基本恢複正常，和正常人差别不大。

醫生表示，患者早期發現尿蛋白沒有重視，生活上沒有幹預，導緻病情發展損傷了腎功能，肌酐在半年的時間裡升高了近十倍。一般來說，正常的肌酐值在114umol/L以下，而一些比較瘦的女孩子，大部分都在60-70umol/L。如果體檢發現尿蛋白升高的時候，進一步查明蛋白尿的産生原因，早期控制影響尿蛋白的因素，完全可以避免腎功能損傷。但是，尿蛋白僅是反映腎功能的一個指标，不能表明腎病嚴重，同樣肌酐升高也不能說明腎病一定嚴重，要排除影響的病因，隻要尿量沒有減少，就表明腎功能損傷不很嚴重，可以通過合理治療恢複。

中醫如何治療蛋白尿？

蛋白尿常是各種原發性或繼發性腎髒疾病的一個主要臨床表現和診斷指标。腎小球、腎小管的損害，或腎髒血液循環的改變，都可以出現蛋白尿。但臨床以腎小球病變（腎小球濾過膜的通透性增高）而導緻的蛋白尿最為多見。

蛋白尿是腎實質損害的結果，而蛋白尿又會進一步加重腎髒損害。持續性大量蛋白尿可導緻腎小球高濾過，會加重腎小管-間質損傷，促進腎小球硬化及腎間質纖維化，而且尿蛋白量越大，腎功能損害的速度越快。研究表明蛋白尿是腎病惡化進展的獨立危險因素之一。因西醫使用激素、細胞毒類藥物治療無效或無此類藥物的應用指征。而且糖尿病腎病出現大量蛋白尿者，西醫隻是針對原發病治療，對蛋白尿暫無有效的治療措施，這類疾病可以用中醫的方法治療。

1、健脾益腎，固攝精微。蛋白質是人體的精微物質，蛋白尿在中醫範疇中尚無對應的病名，“腎者主蟄，封藏之本，精之處也”。脾主統攝升清，若腎虛不足，失于封藏，精關不固，精微下洩；脾氣虛脾不升清、脾失統攝，均可緻精微下洩，蛋白随小便外排而見蛋白尿。

若蛋白尿遷延日久不愈，進一步耗腎氣、損腎陽，由于精血同源，還可導緻血虛、陰虛，而見腎陽虛、腎陰虛諸證，故脾腎兩虛，精微失于固攝封藏是腎性蛋白尿的主要病機之一。糖尿病腎病的原發病是糖尿病，屬于中醫學“消渴”之範疇，其始于肺胃陰虛燥熱，随着病程的遷延，在釀成糖尿病腎病的漫長病程中，燥熱之邪傷津耗氣日久，傷及脾腎，緻氣陰兩虛，病變後期陰損及陽，累及陽氣生化不足終成陰陽俱虛之證。當糖尿病病變累及腎髒時，中醫辨證已屬腎虧陰陽兩虛階段。

慢性腎髒疾病病程遷延，多為本虛标實之證，本虛以脾腎氣虛或脾腎氣陰兩虛、脾氣虛兼腎陰陽兩虛為主。針對其正虛之本，治宜補脾益氣、強腎固精。脾氣虛者常用方劑：參苓白術散、補中益氣湯、大補元煎等加減；脾腎氣陰兩虛者多用四君子湯和六味地黃丸（或參芪地黃湯）加減；腎陽虛者多用金匮腎氣丸、右歸丸加減化裁。使用頻率較高的藥：黨參、黃芪、茯苓、太子參、扁豆、山藥等健脾益氣；多用熟地、山萸肉、旱蓮草、女貞子、枸杞等藥滋補腎陰；常用附子、杜仲、淫羊藿、菟絲子、冬蟲夏草、巴戟天等藥溫補腎陽。還要緊密配合患者服用西藥。在服用大劑量激素的初期，宜配合滋陰補腎清火劑，如知柏地黃丸合二至丸，激素減量階段宜益氣滋陰，可用參芪地黃湯化裁，激素停用後可予金匮腎氣丸化裁調護。蛋白尿日久難消者，可加用芡實、金櫻子、蓮須等固澀攝精。

2、清熱化濕。濕熱邪氣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緻病因素。濕熱之源：①原發病中之水濕不解，留而為患；患者脾腎陽（氣）虛，水液運化、蒸騰無力，濕濁内生；淤血化水，血不利即為水，以上水濕潴留日久釀生濕熱。②因正氣不足，易反複外感濕熱毒邪。③過用辛熱助陽或不恰當長期使用激素，有助濕郁化熱之弊。濕熱内蘊，壅滞三焦，脾胃失其升清降濁之能，精微不升而随小便外洩則見蛋白尿。濕熱緻病起病緩，病程長。濕性重濁、黏滞，濕熱蘊蒸纏綿難愈。患者除有蛋白尿外，還有胸悶嘔惡，食少納呆，困倦乏力，小便短黃，舌紅苔黃膩，脈滑數等證。

常用清熱利濕劑五味消毒飲，常用藥物：土茯苓、車前草、苦參、地膚子、連翹、白花蛇舌草、蒲公英、黃柏等。現代藥理研究表明，蒲公英、白花蛇舌草、黃柏等藥不但有抗菌、抗病毒作用，也可以通過激發非特異性的免疫功能，抑制炎症反應，從而改善組織損傷；車前草、白花蛇舌草、蒲公英、土茯苓等具有清除抗原，抑制過敏介質釋放，清除免疫複合物，調整機體免疫功能等作用。

3、活血通絡。慢性腎病病程中淤血産生之原因：①各種腎髒疾病其病理表現為不同程度的腎小球系膜細胞及系膜基質增生、基底膜增厚、毛細血管腔閉塞、球囊粘連等都符合“血淤”的特征；②慢性腎病病程冗長，“久病入絡”“久病必淤”；③水腫日久，水濕停滞或濕熱壅滞，均可阻遏氣機，氣滞則血淤；④髒氣虛衰，推血運行無力，氣虛血淤。各種因素均可緻淤血内生，使腎絡痹阻，精氣不能流暢，壅而外溢，精微下洩而見蛋白尿。淤血既成之後，又常使蛋白尿頑固難消，非活血化淤不可以取效。很多慢性腎炎或腎病綜合征患者有明顯脾腎氣虛指征，經補益脾腎治療後症狀雖然有所緩解，但尿蛋白改善不理想。而在加用活血化淤藥後尿蛋白明顯減少。在糖尿病腎病中淤血阻絡更貫穿病程始終。糖尿病腎病的重要病理變化是，不同程度的腎小球、腎小管硬化，腎小球明顯萎縮，間質纖維化，亦屬中醫“淤血”範疇。臨床觀察發現，糖尿病腎病患者舌質大多暗紅，暗紫或有淤點、淤斑，舌下絡脈迂曲，唇口發绀等淤血征象。

現代實驗研究發現：腎局部血流的減少可加重蛋白尿的産生。淤血阻着，蛋白難消，治宜活血化淤。在桃紅四物湯、血府逐淤湯、當歸芍藥散等方基礎上化裁，常用藥物：桃仁、紅花、赤芍、川芎、益母草、丹參、地龍、僵蠶、蜈蚣等。研究發現活血化淤藥有改善腎循環，擴張腎血管，改善血液黏稠度，清除免疫複合物的作用，并能抑制腎小球纖維化，軟化或吸收增生性病變，達到恢複腎功能的目的。對久治效果不甚明顯的蛋白尿患者，加全蠍、地龍、蟬蛻、僵蠶、烏梢蛇、蜈蚣等動物類藥，此類藥性善走竄，祛風勝濕，搜剔入絡，具有抗過敏、抗組織胺、消除抗原的免疫抑制作用，有利于減少有變态反應性病理變化的慢性腎炎的尿蛋白排出。

4、疏風宣肺。若感受風邪，辨清屬風寒、風熱證而分别治之。風寒者宜祛風散寒，方用麻黃湯、荊防敗毒散加減，選用蘇葉、細辛、荊芥、防風等；風熱者治宜疏散風熱，方用銀翹散、桑菊飲，藥用闆藍根、魚腥草、桑葉、連翹等，感染消除後蛋白尿可減少或消失。并應注意多觀察患者咽喉，排除咽喉部隐性感染竈。平素體虛易感冒者加用玉屏風散益氣固表。

治療時應根據患者脾虛、腎虛的孰輕孰重以及氣虛、陰虛、陽虛的不同，補腎健脾有所側重；結合症舌脈辨其有無濕熱内蘊或淤血内停等實邪，分别運用清熱利濕、化淤通絡之法；若感受外邪應及時祛風解表，再在辨證論治的基礎上結合對蛋白尿有特殊治療作用的藥物，從根本上提高中醫治療腎性蛋白尿的療效。

（文/李烈，醫師/張振忠；約38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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