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爛了。”
我問了一位朋友他們最近看的一部電影好不好看後,得到的就是這個反應。
“太爛了嗎?”我問道,心裡想着有什麼可能會使一個事物變得那麼糟糕。但是,我如此反問,使我領悟了一個道理。我意識到,我們批判自己的生活有那麼多,那麼快。不僅如此,我們也和我們的批判結合在一起。這樣的結合,導緻我們做出這樣絕對的宣稱,留下很少的空間給别人分享他們的經曆。我們用來形容“事物”的語言,很輕易地變成了我們用來形容自己的語言。
我很有可能去了同樣一部電影就會說:“哇,那是我看過最好的電影。”這是否意味着我的朋友錯了呢?我朋友形容為“爛”的那部電影,怎麼可能和我評價為“最好”的是同樣一部電影?我們之間有一位是錯的,是吧?
事實是,作為人類,我們往往會和自身作出的批判結合在一起,并且将它們視為事實。我的朋友以他的角度批判那部電影,但是沒有意識到,他一開始就是通過自己的角度而做出這樣的批判。試想一下,我們在争論的時候,往往會和我們的意見結合在一起。“結合”的意思就是,我們無法分辨什麼是意見,什麼是事實。最終,我們的感覺變成了我們所認為的事實。但是,這不是大衆統一的事實。我們最終相信我們的想法或批判,并且将它們當作事實。我們相信那個人很糟糕。我們相信家具很難看。我們相信電影太爛。我們沒有将我們自身那麼多的批判視為某種非客觀感知或角度,反而将它視為事實,因而下意識地制造一種分離,也缺乏接受别人的想法。
想想我們在批判人、電影、地方或事物的時候,以上的過程有多頻繁地發生。我們并沒意識到我們所做出的批判隻是自身的感覺。因此,不是“這部電影太爛”,而是“我不喜歡這部電影”。這兩句話,是不是表達了一樣的感受?這兩句話,大概是表達了一個人對于這部電影的反感。但是,其中一句話留下了一些空間,讓别人還能正确地表達他們的意見,但是我想,說出“電影太爛”,不能促進一個有關電影或者電影的利弊的對話,因為這部電影可能會有一個你喜歡的場景。我很肯定,你甚至批判過得過奧斯卡金像獎的電影, 心裡想着:“這部電影怎麼可能赢得奧斯卡?”顯然地,有其他人認為這部電影是值得的。
我要對你們當中對這個概念有懷疑的人說,是的,這些隻是語義。但是我主張的一部分是:我們所用的語義會影響我們的感知,影響我們為自己的想法帶來的行動,也影響我們的話語帶來的對話層次與好奇心。最終,它也影響我們對自己作出的批判。
我們時常會說出以偏帶全的話來暗示某種統一的真相,不論是有關電影或是其它的事物,都是如此。注意一下你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形容家具(“它很難看”)或者人(“他很煩人”)。我們用來形容身外的人、物件、電影的語言,往往是我們用來形容自己的同樣苛刻、無情的語言。
“我恨我自己。”“我怎麼那麼愚蠢?”就如接納與承諾療法(Acceptance and Commitment Therapy)中所說,人類可以利用很多方式評估任何事物,卻又無法意識到,這個過程是随意的,而且并非自然特性(例如:玫瑰就是玫瑰,就算你将它稱為笨、美麗、醜陋、寶貴、愚蠢,結果還是一樣)。我們看待事物的時候,沒有看清它們的真實性,而是從我們心中的感受出發去看待它。
因此,你下次要批判一個事物或一個人的時候,想想你那麼多次批判自己的時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的觀點隻是衆多角度之一,而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他們的觀點。因此,要謹慎選擇用語,因為我們會用自暴自棄、消極、不會幫助我們接近我們的目标和價值觀的批判,籠罩我們的話語。我們要意識到,對一個事物作出批判的不隻是我們,而且這些批判,也并不全都是事實。批判,隻是我們看待世界的方法,而我們所作出的批判隻是其中一個觀點。
總結之前,我想和你分享Don Miguel Ruiz 在他的著作《四個協議》中的一個引文,它概括了這個主題的精神:
“我們會假設,人們看待生命的方式和我們一樣。我們假設别人思想、感受、批判、虐待的方式和我們一樣。這就是人類作出的最大的假設。這也是我們會恐懼和别人面前做回自己的原因,因為我們以為别人會批判、傷害、虐待我們,就如我們同樣對待自己一樣。因此,在别人有機會排斥我們之前,我們已經先排斥自己了。這就是人的大腦運作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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