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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的科研精神對大學生的影響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26 03:41:57

教授的科研精神對大學生的影響(論導師崇高感背後)1

新京報插圖/趙斌

科普之家

一篇奉承文章存在7年之久,暴露出某些學術領域自淨能力和糾錯能力失效,這才是最令公衆憂心的。

2020新年伊始,學術圈又迎來震蕩,作者徐中民于2013年發表在北京大學中文核心期刊《冰川凍土》雜志上的一篇文章裡,竟用數十頁的篇幅論述“導師崇高感和師娘優美感的統一”,令人咋舌。該雜志立即表示将該論文撤稿,涉事導師即該雜志主編也表示請辭主編職務。

随後,論文作者、中科院博士生導師徐中民教授的更多行為正在被網友們挖出,比如他在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裡撰寫的奇葩論文,遠遠不是隻此一篇,又比如他竟然公然在自己的微信公衆号裡發布廣告,替人寫項目拿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收費是資助金額的10%。種種不堪行為實在令人拍案驚奇,徐教授的行為究竟越出了學術道德規範和法律的紅線多遠,相信不久有關機構就會有說明和處理。

“公然贊美”不是科學的态度,批評才是

我在這裡想說的是,贊美導師,可以在内部年會上唱贊歌,但絕不應該在學術期刊上長篇大論,那已經不是“學術”了。科學期刊上是求真争鳴之地,不是吹捧個人的油印小報。

梁啟超1922年8月曾在中國科學社年會上發表《科學精神與東西文化》演講,指出科學精神的三個方面:一,求真知識;二,求有系統的真知識;三,可以教人的知識。《冰川凍土》雜志的編輯部但凡能遵循一點科學精神,也不會讓徐教授這樣的“神論文”出現在版面上。

科學脫胎于哲學,起點就是質疑、批評、争鳴。哲學家亞裡士多德後來總結了一句名言流傳至今:我愛我師,我更愛真理。一代又一代的學人,從來沒有躺在偉大導師的成就之上飄飄然,為自己有個“偉大導師”顧盼自雄,以贊美導師為能事。相反,對真理的追求、較真,甚至為真理而争辯,才是對先輩、導師最大的尊重。

我們今天仍然會批評亞裡士多德、牛頓在哲學與科學上犯了錯誤,但這不妨礙他們的偉大。一代又一代哲學家、科學家正是因為不斷地發現了前人錯誤,并且毫不留情地指出來、改正錯誤,才推動學術的不斷進步。

梁啟超還曾經指出,中國傳統學術的缺陷,恰恰就是後輩隻敢歌頌前輩,不敢質疑老師。于是我們在傳統裡常常看到“崇古崇聖”的思想模式,卻忽視了古人“日日新,苟日新,又日新”的願景。

自然科學“民哲化”,是股妖風

觀察徐教授的“論文”不難發現,很像是鍋大雜燴。初看結構像學術文章,細看和“生态經濟”又實在扯不上關系;說是生活随筆,可語言佶屈聱牙,讀起來甚是難受;哲學術語随口就來,但語義不通缺乏論證,總之完全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但對于輿論的批評,徐教授卻表現得很不以為意。他把自己的研究思路自诩為“站在未來設計現在”。他接受新京報記者采訪時表示:“現在有争議的論文實質是勾勒出一種個人未來發展圖景結構-共同發展之路”“不隻是自然表達,有更深層的含義”。

他在談論科研人員的道時,提出自己在導師帶領下修煉得道的體會,是17年“因緣和合”中對“風行水上渙”的诠釋,是養“浩然之氣”。他在解釋四位一體方法論的時候,引用了宗教界的“三位一體”學說和王陽明的知行合一,并進行了自我發展。

是不是聞到了濃濃的民哲味道?見過太多類似的人,以為掌握了陰陽八卦、天人合一,就掌握了宇宙真理,其實各種術語堆積之下,貌似旁征博引,細究不過是穿鑿附會罷了。身為院士弟子,竟然玩出了“我愛我師,我贊美師娘”的庸俗道路,令師門蒙羞,成為學術界笑柄,這樣的“民哲妖風”,還是趁早收起來為好。

當然,随着學科交叉、融合增多,在自然科學中引入人文視角本無可厚非。但在這樣的交叉地帶依然有學術規範的支撐,而不是自以為開創者就胡言亂語、自說自話,搞出一些新概念、新玩法,甚至以此騙取名利。

不過,比起一些民哲的天真呆萌,我認為徐教授更像是在“裝傻”。發廣告替人寫申報項目抽取傭金;講座時宣揚“天下文章一大抄”;教學生們在論文裡摻沙子、組合、化妝、換湯——這可不像是要追求天人合一、知行合一的老先生,倒像是個“學術老油條”。如果他真的在進行套取國家基金的相關業務,那就不僅是道德有虧,更有重大違規嫌疑。

公衆擔心的,是學界失去了“自淨能力”

徐教授這樣的“神論文”竟然通過内審外審重重環節得以在核心期刊發表,期刊編輯部也難辭其咎。實際上,我們可以聯想到近年來多次出現的神論文,比如“中醫診斷航空發動機故障”“調控腸道菌群有助反腐”“量子糾纏與針灸”“傳統文化與蟋蟀戰鬥力”,恐怕期刊編輯們太看低了自己的工作,忘記了作為學術編輯的基本職責。

據說梁啟超還曾經說過:“夫學術者,天下之公器也。”學術追求的标準是真相,而無論是自然奧秘還是社會現象,一時看到全部真相都不太可能。所以學術期刊發表文章的目的,并不是為昭告天下某人又發現了宇宙真理、建立了偉大理論,而是告訴同行們又有了一個新的或大或小的發現或者猜想,這個發現未必完全正确,隻是作者推敲之後認為應該是真的,發表出來公之于衆,請同行們繼續批評檢驗。

所以學術文章的發表,不僅作者所屬團隊要内部審核,導師或通訊作者簽字認可,還要經過編輯部内部、外審專家甚至多位匿名專家審核,作者回答專家質疑、反複修改才得以發表;發表之後也僅僅是開始而不是結束,同行們有權質疑、批評。

就像2016-2017年韓春雨撤稿論文事件那樣,同行的批評讓錯誤盡快終止,不至于謬種流傳。科學論文不等于正确,但一整套嚴謹的學術規範,卻能保證科學領域裡有充分的自我糾錯的能力。

徐教授的神論文在2013年發表之後,竟然在學術界沒有見到公開批評的聲音,期刊編輯部也沒有及時聲明撤稿,以至于在六七年之後成為大衆新聞,說明學術批評機制至少在某個領域裡已經失效了。學術失範,且缺失了“自淨能力”,這才是最令公衆憂心的。

□孫正凡(科普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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