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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似水柔情也有野心勃勃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11 19:15:42

他有似水柔情也有野心勃勃?三月的洛城晴空萬裡,整好衣冠的知州家幼子,帶着倆跟班大搖大擺地上了街,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他有似水柔情也有野心勃勃?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他有似水柔情也有野心勃勃(我不認識他他說他叫闌風)1

他有似水柔情也有野心勃勃

三月的洛城晴空萬裡,整好衣冠的知州家幼子,帶着倆跟班大搖大擺地上了街。

洛城的規模不大不小,比不上京都的繁華卻也應有盡有,沿街小販叫賣不絕,新樣式的胭脂,巧手編出的珠钗,還有剛出鍋的桃花糕在陽光下冒着騰騰熱氣。

嚼着桃花糕的這位知州家公子被路邊的尖細嗓子留住了步子“大爺吉祥!大爺吉祥!”——原來是一隻籠中毛色水滑的鹦鹉,一旁的小販沖着他谄媚地笑。知州家公子覺得有趣,逗了會鳥,便打發手下将這隻鹦鹉買下。于是三人又提着鳥籠浩浩蕩蕩地繼續朝前走去。

“闌風,你說這麼不着調的人,以後真能成為一代名相?”我趴在鏡湖邊,看着湖中人影閃動問道。

“自然。”闌風搖着扇子,“前十八年他作為知州之子,享盡富貴,不思進取,然而一朝父親落馬,家道劇變,生活的巨大反差使他飽嘗人間冷暖,由此發奮向學考取功名。他在官場上幾經沉浮,終于在四十五歲這年當上丞相,并推舉了數十項有利民生的政策,最終青史留名。”

“當真人不可貌相。”我頓時對這個年輕人肅然起敬,看着這一行三人吊兒郎當的樣子也不如之前那樣輕視,直到……他們進了醉春樓。

闌風愣了幾秒鐘,然後扇子一扇,鏡湖中的人影也随之不見。

“咳…人都有年輕的時候嘛。”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叫邬澤,住在九重天上,身邊這位風姿俊逸的仙君是我的好友闌風。我們旁邊這片波光粼粼的小湖喚作鏡湖,湖面可映古往今來的人間百象。閑來無事我便與闌風來到鏡湖這裡看人間事。

今日我本要與闌風看看凡人曆史上一位名相的生平過往,卻不想闌風忘了事先濾掉不宜觀看的内容,隻能在這個尴尬的節點結束。

與闌風告别後,我往一座高大的宮殿走去。琉璃作瓦,白玉為階,黑絲楠木雕成的牌匾上,“長清宮”三個燙金大字熠熠生輝。這是雲起上神居住的地方,也是我在天界的家。

而我,我不是神仙也不是靈寵,我是雲起從人間領回的孤女。

踏進長清宮,眼前的景象立即變換。雲起不好奢靡,長清宮的擺設裝飾都比較簡樸,最名貴的一面流光镂空玉屏風還是天君賜的。

如今正是羅川開花的時候,绯紅的花瓣飄落滿地。羅川是天界最常見的樹,而長清宮的這棵羅川樹無疑是九重天上最大的一棵。

忽然,一縷琴聲傳來,我順着這個聲音走去,在羅川樹下看到了那個撫琴的人。

雲起素來愛穿白衣,今日也不例外。他垂眸看着琴面,撥動琴弦的十指修長。這根根手指曾結出過最具威勢的法印,也曾緊握神劍在血海中厮殺出一條生路,如今它們卻不緊不慢地劃過琴弦,指尖流淌出人間四季,輪回過往。

我和往日一樣在樹底尋了個地兒坐下,安靜地看他彈琴。

九重天上的神仙都知道,雲起上神的劍使得登峰造極,卻沒幾人曉得他在琴上也有如此高的造詣,他們更不會知道,脫下戎裝戰甲的威風戰神猶如利刃入鞘,不見一絲鋒芒,一身白衣在袅袅琴音的環繞下顯得清寂冷極,如同山峰頂上終年不化的雪。

我看着看着,突然有些恍惚,這樣的歲月已經過去了一千年啊。

是的,從雲起帶我到九重天以來,已經有一千年了。

聽闌風說過,我當年被雲起帶回來時隻有十三四歲的模樣,怯生生的,一直攥着雲起的衣角。

我是被雲起從一場洪水裡撈起來的,也許當時喝進去太多水,我竟失憶了,除了記得名字,剩下家住哪裡父母是誰一應不知,于是我被雲起帶回了天界。九重天靈氣無比充沛,可我缺乏修煉天賦,一丁點都吸收不了。不過這些充盈的靈氣也大大改善了我的體質,我的生長速度變得極為緩慢,我已經活了一千多年,看外貌不過十七歲而已。

這時琴聲減緩,一曲結束,雲起斜睨我一眼,将琴收起:“去做事吧。”

我一躍而起,拍拍衣服,笑看他:“好嘞!”

說罷一拍系在腰帶上的錦囊,幾隻晶瑩剔透長着透明翅膀的小獸飛出來圍在我身周,等候差遣。我吸收不了靈氣,自然就無法驅動靈力,于是雲起便捉了這幾隻叫“巳爻”的小家夥供我驅使。他們有着微薄法力卻靈智低下,一旦認了主就會聽其命令,在下不才,正是它們的主人。

在我下達指令後它們便嗖嗖地飛走,去做打掃落花、清理池塘這樣的瑣事。而我嘛,就躺在羅川樹上負責監工指揮。

沒有辦法,雲起喜靜,長清宮内沒有仆從仙婢,管家之事隻能我來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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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在修煉一途上沒有天賦,卻在劍術上得到雲起的親自教導。他說過,與修煉不同,修習劍術,十二分的勤勉亦能彌補先天的不足。而我往往用十五分的努力來練習。就這樣,寒來暑往,我漸漸從一招一式地勉力學樣,到能夠行雲流水地耍完一整套劍招。時光過去千年,我在劍術上的造詣也已爐火純青。

在某一天的早晨,我在床邊發現了一把劍,劍柄處鑲着一顆銀色的珠子。這是雲起送我的禮物,我喚它作“隐月”。後來闌風搖扇仔細觀察我這把劍,啧啧道:“劍是寒鐵劍,珠子是九曲珠,兩樣不易得的寶物竟一起送了人,不愧是雲起上神,果真大手筆。”聽到這話,我心裡有暗暗的欣喜,雲起該是在乎我的吧。

隻是有時雲起的舉動又讓人捉摸不透。

雲起在無事時或彈琴,或捧着一卷卷古籍仔細研讀,我每次要看看他讀的什麼,都被他揮手隔出的屏障攔住,根本靠近不得,真是氣人。我心想,小氣鬼,不看便不看,莫不是他偷偷看人間的風月話本,怕被我瞧見呢。

每到這時,我便氣鼓鼓地去找闌風,鏡湖裡的人間百态可比幹巴巴的話本有趣!

人間熱鬧,處處充滿煙火氣,可天界有令,若非曆劫神仙不可輕易下凡,于是闌風與我,隻得慘兮兮地透過鏡湖來窺得人間百般熱鬧。

這天是人間的燈會,晚上會取消宵禁,平日裡不出門的女子也在這天晚上來到街上。各式的燈籠鋪展排挂起來,映得十裡長街燈火通明,好看極了。

雲起這天受天君之命下凡辦事,想到這兒,我真羨慕極了他。

“每年都是這樣,隻能遠遠看着,要是能真正過一次節就好了。”我歎氣道。

闌風點頭以示同意。忽然,他眼睛一亮:“今年也許你真能如願!”

原來天君這幾天去赴西天佛祖的盛會了,天界如今看守較為松懈,看管記錄神仙下凡的仙官受過闌風不少恩惠,可為我們打一場掩護。

雲霧轉換間,我與闌風便已到了人間,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與天界截然不同的,人間。

保險起見,我們來到了雲起所在的洛城。

我在天上實在待了太久太久,即使鏡湖可将人間萬象絲毫不落地呈現,終究是隔了一層,與親臨其境是絕對不同的感受。

我激動地不能自已,恨不得将這些熱鬧全部裝進眼睛裡。

闌風倒是比我淡定得多,臉上卻也泛着興奮。

我拽着闌風的袖子,來到一個糕點鋪前,洛城的桃花糕可是饞了我許久,“老闆,來五斤!”

“好嘞!”老闆麻利地将糕點包好,“姑娘,一共三十文!”

“好…啊……”興奮過了頭,忘了我身上根本沒有人間的錢币,我看向闌風,他也一臉窘态。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出來,将一兩銀子遞給老闆:“不用找了。”

我側頭去看,對上一雙清朗疏離的眼,正是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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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巳爻身上有你的印記!怪不得你能找到我們。”我吃驚道。

“自然。”雲起聲音未曾有波瀾。

如此簡潔的回答,不愧是他。不過既然現在有了銀子,那麼——“三串糖葫蘆,不,還是五串吧!”“這個,這個,還有那個,各來一個……”

抱着一堆戰利品,我心滿意足。

闌風實在是看不下去我這沒出息的樣子,問雲起要了幾兩銀子,便去了歌舞陣陣的長樂樓潇灑。

如此,便隻剩我和雲起兩人了。

我看着周圍燈光掩映下灼灼的桃花,不禁感歎:“人間的桃花真好看。羅川花雖也很美,卻比不上桃花的熱鬧。”

我偷瞄了一眼雲起,心道,況且,我初次見你時,便是桃花爛漫的時節。

不知不覺間,我們走到一處聚滿人的竹塔前,這塔架得極高,在最頂上,遙遙挂着一隻平安墜。

“各位看一看啊,誰若能最先爬到我們這‘摘星塔’的頂上摘得平安墜,便可将它送與心上人,另外還可得到三兩銀子的賞金!”

周圍的人都摩拳擦掌,仔細看架子上已有人在慢慢往上爬。

“那平安墜真好看,我不要銀子,我隻想要它。”我說着,轉頭看向雲起,“不如你……”

雲起悠悠開口:“隔這麼遠,你居然還能看出那平安墜的樣子。”

真讓人火大,我猛地将剛買的面具扣他臉上道:“算了,我自己來。”

說罷轉身走向竹塔,那管事的人攔住我:“姑娘,這可危險得很,你沒看爬的人都是男子,姑娘就不要湊熱鬧了。”

我眼睛一轉,湊近那人道:“你看後面那個戴面具的,那是我的心上人,他馬上就要從軍了。”我垂下眼睛,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我想為他争得這平安墜,讓這墜子保他平安。”

管事的臉上現出歉疚之情:“原是如此,姑娘真是用情至深。那在下便為姑娘行個方便。隻是千萬不要逞強,這塔極高,便是男子都有不少在中途無力支撐的,姑娘可不要勉強自己。”

我理解地點了點頭:“那就多謝了。”

越過管事的來到塔前,我摸了摸竹架,倒是挺結實。

我回頭望向雲起,讓你看看我練了這許久的功夫!

我一躍而上,蜻蜓點水般踩過一節節竹梯,很快就将一大部分人甩在身後,人群中傳來一陣叫好的聲音。

在臨近頂端之時,我突然感到腿上一沉,緊接着身體猛地下墜,頓時地面一片驚呼聲,我連忙攀住一節梯子才沒摔下去。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剛才是我身後的一個健壯男子扯住了我的腿,此時他已爬到了我前面,正回頭看我:“抱歉了姑娘,隻是楊某對這三兩銀子實是志在必得,見諒!”

見諒個鬼啊!

我真是咬牙切齒,他再差幾步便能摘得平安墜,如何搶先一步……有了!我當即拔出隐月插入竹架,借力一踩,而後又在那男子背上狠狠蹬了一腳,跳上頂台摘下平安墜,一氣呵成!

在底下衆人的歡呼聲裡,我湊近那男子愣住的臉道:“抱歉啊,姑娘我對這平安墜也是志在必得,望你見諒!”

說完,我收回隐月,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雲起面前。

管事的回過神來,興奮宣布:“如大家所見,這平安墜與三兩銀子歸這位姑娘所有!”

我看着雲起,我猜此刻我一定看起來得意忘形:“我的表現如何?”

“投機取巧罷了。”他淡淡開口,配着他臉上那副微笑的面具有些滑稽。

真是死鴨子嘴硬,我質問道:“剛才被那人偷襲時,我分明看到你在捏訣!”我才不輕易放過他,“你是在擔心我嗎?”

他愣了愣,轉開話題:“你騙了管事。”

原來他聽到了。

我慢慢斂住不正經的神色:“若我不是騙他呢?”

這平安墜,本就是要送給心上人。

在喧嚣人聲裡,在起伏的燈海裡,我将那隻辛苦取來的平安墜遞給他。

一同傳遞的,還有千年的歡喜與情思。

一人留相思,一人得平安。

他的眼睛透過面具上笑眼的位置看着我,我卻看不清裡面的思緒。

我終于沒有等到他将平安墜接過,等來的,隻是他輕飄飄的兩個字:“胡鬧。”

明明戴面具的人是他,我卻覺得我的面具綻開密密麻麻的裂縫,“嘭”的一聲炸得粉碎。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丢掉那平安墜的,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從那裡逃離的,當我再回過神時,我已被闌風帶回了他的晨熙宮。

我如同受了傷的獸犢,匆匆忙忙找個角落舔舐傷口。

半月過去,我還未鼓足勇氣回長清宮,闌風卻告訴我,西海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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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如何要反?”西海從來勢弱,怎會突然反了?

“似乎是得了什麼神器相助。”闌風的面容超乎往常的凝重,“天君命雲起帶兵。我總覺得,此仗不會輕松。”

我放心不下,偷偷回了長清宮,卻隻來得及看到被一衆天兵簇擁着的雲起的背影。殿中,他平時總捧着的古籍也來不及收起,可見戰事之急。

要平安回來啊,我心裡默默道。

我日日在長清宮前的無盡崖邊祈禱,戰報也一封封從前線傳來。

闌風皺着眉頭告訴我,局勢并不樂觀。

這一仗,盡管千萬将士死守,仍是敗了。西海大軍帶着神器已壓至無盡崖前,兩軍對峙,氣氛極其緊張。

雲起回來了,卻是半個身子都浸在血中,神魂遭受重創,堪堪留有一絲生機。

我見過他使劍,見過他彈琴,卻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天帝派來的禦醫一茬接一茬,卻無一例外都是歎着氣出來。

我拽住其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

他搖頭道:“那法器傷害極大,上神身上的傷是小事,神魂中的傷才是緻命根本,導緻他如今一直昏迷不醒。多少仙草神膏都用了,卻無一點起效。”

我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隻覺得心一點點涼了下來。

我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那個永遠冷靜自持的雲起,竟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我看向老者:“先生,難道真的什麼法子都沒了嗎?”

許是聽我言辭懇切,他歎了口氣道:“魔界的流川草倒是能溫養魂魄,也許會對上神的傷有用。隻是自千年前仙魔交戰後,魔界毀了大半,也不知還能不能找到。且護佑流川草的魔獸赤猙兇猛無比,就算找到了,也難以拿到。此事我還需禀報天帝慢慢商酌。”

我謝過他,腦子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在巳爻的幫助下,我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古籍,去查閱有關流川草和赤猙獸的有關信息。

終于,做好萬全準備後,我去尋了闌風。

“什麼?你要去魔界?”闌風停下了搖扇的手,好看的鳳目一下睜大。

“不錯。”我在他裝滿仙丹靈藥的瓶瓶罐罐中一陣摸索,尋找此行要用到的靈藥。

“啪!”闌風用扇子按住我的手,平時吊兒郎當的臉上此時一片嚴肅。“你可知魔界是什麼地方,容你想去就去?”

“我知道魔界兇險。“我緩緩看向他,”隻是,如今戰事緊急,天君如何顧得上雲起?”

聽我這麼說,闌風的神色變了變。

“我卻是沒想到,雲起竟能讓你豁出性命。”

我垂下眼睛,輕聲道:“他雖不喜歡我,可我,卻是喜歡慘了他。我知道我沒有法力,此行将九死一生。但就算隻有一線希望,我也要試試。”

闌風搖了搖頭,“罷了,就你這劍術簡直上趕着去給赤猙獸打牙祭,本君同你前去!”

我微微愣住,然後粲然一笑。

魔界荒涼破敗,人煙稀少。我們尋了三天,沒找到流川草,卻碰到一個衣衫褴褛的老頭。

原本我們不會注意到他,卻在經過他身旁時聽到他的自言自語——

“百夷鐘現世,天界将逢大難,将逢大難……唯有‘鑰匙’可解,唯有‘鑰匙’……”

“先生你說什麼?”我抓住他的胳膊。西海請出的法器正是百夷鐘!

他沒理我,繼續自說自話。

我失望地放開他,闌風卻問:“老先生,那你知道流川草在哪嗎?”

“流川草……”老頭有了反應,“往西三十裡,寸草不生之處便是。流川草…百夷鐘……”

我們拱手道了謝,正準備離開,他卻似突然看清我的容貌一般,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你……是你!你沒死!你怎麼還活着……”

我與闌風面面相觑,正待再問,老頭轉身竟跑了。

我攔住了想要追趕的闌風:“算了,流川草要緊。”

順着老頭說的方向,我們果真來到一處寸草不生之地,那正中間盈盈閃着光澤的正是流川草,而卧在它旁邊的那隻兇獸也同樣如書中所言,五尾一角,是為赤猙。

我與闌風打好商量,我身法敏捷,去摘流川草,他負責用法術困住赤猙,為我争取時間。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赤猙被闌風控住無法掙脫,我将流川草拿到手,正準備離開,這時眼見着我采下草藥的赤猙瞬間發了狂,竟掙脫了闌風的束縛向我奔來,我幾次閃避發現不能全身而退,隻得迎戰。

我腦中飛快掠過古籍中有關赤猙的記載,拔劍向它的額心刺去,随着劍的沒入赤猙發出劇痛地呼喊,随即一掌拍過來。我手中還握着劍,一時反應不及,被重重地拍飛出去。

“邬澤!”我聽見闌風的叫喊,聽見扇子破空而來的聲音,可眼前卻隻剩下了赤猙重重落下的巨爪。

巨大的撕裂之痛貫穿全身,甚至直抵靈魂。

像是有什麼弦再承受不住終于繃斷,讓大量陌生的記憶碎片瞬間湧入腦海中。

魔族有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她的父親嗜血殘暴,引衆人不滿。在她十三歲那年,魔族與仙界大戰,原本魔族勝算很大,可是天界有一個極其厲害的人,他一人一劍便讓魔族大軍節節敗退。公主的父親以生命為祭,将詛咒融入神器百夷鐘,若千年後百夷鐘再度現世,便是那人的死期。

魔界的大長老為保全剩餘的族人,甘願獻出解決之策。他将解除詛咒的法術打入公主體内,讓她流着與首領同樣血液的身體,成為解除詛咒的“鑰匙”。大長老将封印了記憶的公主獻給那個男人,“以命換命,上神應當知道如何做。”

可是,上神是好神仙。他沒有告知公主她的身世,他冷淡疏離,不喜生人,卻與公主一同生活了千年,他教公主習劍,送公主靈獸,保護公主不受其他神仙的诘難,他讓公主無憂無慮地長到了一千歲。

然而,彩雲易散琉璃碎,世間好物不堅牢,百夷鐘終于現世,上神沒有用作為“鑰匙”的公主解除詛咒,而是獨自迎戰。他被詛咒打成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公主是我,上神是雲起。

我睜開眼睛,如同做了一場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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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長清宮醒來的。

闌風聽到動靜快步來到我床前探查傷勢。

“怎麼一下子恢複了這麼多……”他眼中滿是驚異。

那是自然,封印解除我便可以吸收靈氣,傷勢恢複極其迅速。

我轉移話題:“雲起怎麼樣了?“

闌風的神情好了一些:”流川草果然有用,雲起神魂的傷已經好了一些,隻是仍在昏睡。“

我心知百夷鐘針對雲起的詛咒不易消散,這樣已經是很好的結果。

我看向闌風,臉上現出笑容:“有你做朋友,我真幸運。“

闌風不懂我的意思。

“若魔族也有輪回。” 我看着闌風眼睛一眨不眨,“願來世再為友。”

他正要說什麼,卻猛地被法術打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收回剛施展了昏睡訣的手,将他扶到床上。

穿過庭院,進入長甯殿,我來到雲起床前。

他的眼睛閉着,臉色依舊蒼白。

“雲起,我想起來了。”我在床邊坐下,“我的身世,先前的往事,我都想起來了。”

“我看了你沒收拾的古籍,原來你一直在查消除百夷鐘詛咒的其他方法,我在你心裡也不是可有可無,對嗎?”我悲涼地笑了笑,“我那時送你平安墜,才不是胡鬧。我在這裡住了千年,同你相處了千年,我對你,明明早有圖謀。你是天界的守護神,你該長久地活着,享受八方敬仰,四海朝賀。也許我會轉世為人,在熱鬧的人間平凡幸福的過一生,我不用你一直記得我,隻要你有空的時候,到鏡湖那裡看一眼我就行。”

我用手指描過他的眉眼,湊近他的耳朵輕聲道:“雲起,我心悅你啊。”

我正要起身,突然看到什麼,頓時身體一頓。

有一根線,從雲起緊攥着的手中露出。

我不敢相信,想将他的手掰開,他攥得極緊,我費了很大勁才掰開。

那手心裡,分明是一個浸染了血污、看不出原本顔色的,平安墜。

一滴,兩滴,淚水不受控制地從我臉上滑落。

“你…你竟……”我已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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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崖前,周身閃爍着金光法咒的巨鐘懸浮在其上。

遠處是西海大軍遙遙觀望,近處是一衆天兵另加天界神仙嚴陣以待。

我穿過人群,走到無盡崖邊,回頭是烏泱泱的人群,和遠處雲煙浩渺的天宮。

千年時光在我腦中呼嘯而過,最終停留在那個平安墜上。

了無遺憾。

我笑了笑,轉身一躍而下。

在驟然亮起的金光中,在撕扯般的疼痛裡,我突然看到一襲白衣踉跄着奔來,竟毫不猶豫地跟着跳下來。

近看是雲起的臉,隻是他的眼中沒有了冷凜,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他環住我,動作很輕。

“胡鬧。”他說。

在漫天的金光裡,我用盡所有力氣抱住他,而後,再無知覺。

再睜開眼睛,是人間的天空,我身旁是一位搖着扇子的俊逸公子,看到我醒來,他的眼角有些濕潤。他說雖變得呆了些,可總歸醒了。

我不認識他,他說他叫闌風,是人間第一美男子。他還說,我們所在的這處山頭叫做崇禹山,有人在山上種滿了桃花。他說我睡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為我都不會醒了。

我時常做夢,夢中是天界的雲霧,有高大的仙宮,宮中有一棵樹,開着绯紅色的花,好看極了。那宮殿裡有一個人,他的劍使得很好,琴也彈得很好聽,隻是我從未看清過他的臉。

闌風雖自戀了點,但人很好,他陪我在崇禹山住了好幾年。

在我醒來的第三年零八個月,山上來了客人。

闌風又像當初我醒來時那樣,搖着扇子,手卻在發抖。

我問闌風:“他是誰?”

闌風輕輕地說:“種桃花的人。”

文 / 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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