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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的書法以雄渾恣肆為主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02 12:08:11

北朝的書法以雄渾恣肆為主?如果書法史是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那麼公元386至581年的北朝,卻為書法史赢來一片難得的波瀾不驚、幽光靜影正是這一時期書法演進相對固守與封閉,既沒有被南朝書風“妍媚”同化,也沒有因自身革新而變異,有效地保存着“古樸”最原始的“基因”,為後期書法審美流轉嬗變提供了可能與空間,現在小編就來說說關于北朝的書法以雄渾恣肆為主?下面内容希望能幫助到你,我們來一起看看吧!

北朝的書法以雄渾恣肆為主(北朝書法為何固守)1

北朝的書法以雄渾恣肆為主

如果書法史是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那麼公元386至581年的北朝,卻為書法史赢來一片難得的波瀾不驚、幽光靜影。正是這一時期書法演進相對固守與封閉,既沒有被南朝書風“妍媚”同化,也沒有因自身革新而變異,有效地保存着“古樸”最原始的“基因”,為後期書法審美流轉嬗變提供了可能與空間。

秦漢之前書法家沒有“古樸”審美意識,“古樸”因後期“妍媚”産生而産生。所謂“古”,一般指帖學出現之前幾個朝代,所謂“樸”,一般指未被加工雕琢、未被俗熏雅浸的初始特征。“古樸”正常指甲骨文、銘文,還有碑志造像摩崖等刻石文字具有的凝重、大氣、敦厚、雄悍、蒼茫等風格,它與“妍媚”一道構成審美兩大核心要素,書法諸多風格基本上都是在這兩者砥砺切磋、彼消此長中完成。

時代進入北朝,政局闆蕩戰亂頻蹙,經濟衰退,文化隳敗,書法在艱難世事中逶迤前行。總體上,北朝書法鮮有創樹、固步自封,恪守王政教化、以實用為本,既未标新也未立異,低調保持着清剛勇烈的底色。

北朝初期書法領軍人物有崔氏、盧氏兩脈,崔氏有崔悅、崔潛、崔玄伯等,盧氏有盧志、盧谌、盧偃、盧玄等,而兩氏均受教于鐘繇、衛瓘,而同時推崇索靖。《魏書》記載:“(盧)谌法鐘繇,(崔)悅法衛瓘,而俱習索靖之草,皆盡其妙。”“(盧)谌父志法鐘繇書,傳世累業,世有能名。”他們注重前師授傳,與北方民族骁勇、悍蠻習性密切相關。索靖書法古質樸實、險峻堅勁,自名“銀鈎虿尾”,唐張懷瓘《書斷》說其“幼安善章草,書出于韋誕,峻險過之,有若山形中裂,水勢懸流,雲嶺孤松,冰河危石,其堅勁則古今不逮”。這種書風十分契合北方民族朔迷野玩、強悍好鬥之禀賦。緣此,書法家們才對秦漢風格情有獨鐘、棄之不舍。北齊時,皇室就規定将漢魏石經作為國家文字,确立其推行運用的絕對地位,《北齊書》就記載:“國子學生亦仰依舊铨補,服膺師說,研習《禮經》,往者文襄皇帝所運蔡邕石經五十二枚,即宜移置學館,依次修立。”從風格上看,創制于439年的《大代華嶽廟碑》和456年的《嵩高靈廟碑》,與171年漢的《西狹頌》、185年的《曹全碑》神韻相似,勢氣酷肖,筆法皆有藏有露、方圓相間、曲直兼備;體态皆開張豪放、骨力挺勁、孔武有力。其他如《始平公造像記》《楊大眼造像記》,一如漢朝之方正樸實、端莊鄭重;《雲峰山刻石》《四山摩崖刻經》《泰山經石峪金剛經》,與漢朝之雄渾博大、飽滿肉豐并無二緻。

北朝數次與南朝文化交融,最大一次數北魏有意識接受“漢化”,《魏書》記載,444年太武帝下《庚戌诏》,要求“自王公已下至于卿士,其子息皆詣太學。”487年文明太後下令:“和風改俗,非雅曲正聲不宜庭奏。可集新舊樂章,參探音律,除去新聲不典之曲,裨增鐘縣铿锵之韻”,表現出主動示好、吸納南方教化的高調姿态。但書法接受南朝熏染效果并不顯著,原因就是“漢化”存在被“同化”風險,北方民族特别是鮮卑族存在一股反對“漢化”強盛力量,緻使對南方吸納總是遲疑羞澀,不排斥也不迎迓,有熱情但有限度。450年,發生代表南朝文化的書法家崔浩被殺事件,使得吸納南方教化更加舉步不前。客觀講,面對南朝書法“妍媚”審美,北朝書法有崇尚之心,但無沾溉之果,或者說僅僅是蜻蜓點水淺嘗辄止而已。這也使得北朝書法一直在楷隸形體之間糾纏徘徊,直到隋朝統一才徹底完成“隸變”。書法家無人生無常之思、寄情山水之意,無以借書法來表現自己閑适與雅緻,也無以借書法來慰藉人生的無奈與創傷,這也使得“古樸”在北朝審美中堅如磐石、牢不可摧。就是被後人認為注入極大情感的《張猛龍碑》《張玄墓志》《石門銘》《鄭文公碑》等,對南方“妍媚”吸納也是微乎其微,依然野趣多于文氣、理性多于意味、天真多于情調,犷野豪縱撲面而生,秀麗流美難覓其蹤。

文字曆來是統治階層實施王政教化的重要工具,北朝初期,太武帝以漢隸标準制定文字範式,“頒下遠近,永為楷式”。《魏書》雖提到“初造新字千馀”,現已無法考證究竟創造哪些文字,但可以肯定其楷式皆參考漢《熹平石經》和曹魏《三字石經》。北魏遷都洛陽後,書法家江式也主持過一次較大文字革新,他在《論書表》中表示:“以類編聯,文無重複,統為一部其古籀奇字、俗隸諸體,鹹使班于篆下,各有區别。诂訓假借之誼,各随文而解,音讀楚、夏之聲,并逐字而注”。很明顯,他雖然收集、規範前朝文字,卻有意識地回避南方“妍媚”浸染,仍在古籀、隸書之間追溯尋源。就是彼時流行的《小學篇》,書風雖呈現出“妍媚”氣象,但整個形體未脫漢隸之窠臼。《北齊書》記載,齊高帝“性周給,每有文教,常殷勤款悉,指事論心,不尚绮靡。擢人授任,在于得才,苟其所堪,乃至拔于厮養,有虛聲無實者,稀見任用”,《北史·文苑傳序》中也指出:“綽之建言,務存質樸,遂糠秕魏、晉,憲章虞、夏,雖屬辭有師古之美,矯枉非适時之用,故莫能常行焉。”這些都說明北朝所有文字、書法自身變革始終反對輕忽绮靡、靈性文華,而此時南朝書法已與漢隸脫胎換骨,向明麗流靡、清新動人大步邁進。

北朝書法對“古樸”審美固守,其積極意義遠大于其消極一面。其一,表現“抱一守獨”審美理想。早期哲學倡導和諧交融的同時,也倡導隔絕與獨立,《老子》中說“聖人抱一為天下式”,标榜清虛自守、獨立于世的聖人形象。《老子》中還說:“衆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獨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嬰兒之未孩﹔儽儽兮,若無所歸。衆人皆有馀,而我獨若遺。”強調天道無情,福禍相依,凡是融合互補皆會迎來其反面,因而當自覺固守着“獨”乃至“舊”。北朝書法“古樸”沒有選擇南朝洋溢情感“妍媚”之風,對流美華暢懷抱深刻警惕,除政治文化秉持實用主義外,自然也有着這種哲學與美學方面的深層考量。其二,表現“歸真去僞”理性之美。現代學者熊秉明在《中國書法理論體系》中将書法分為感性之美與理性之美,他認為,着眼于書寫時機體舒快,着眼于筆墨在紙面上造成“音樂性”規律的各種效果,即為感性之美;與之相對,着眼于書法結構秩序,着眼于靜态“建築性”的規律各種效果,即為理性之美。那麼,北朝“古樸”當屬于靜态的理性之美,而理性之美的源泉就在于歸真去僞,去除所有外加的累贅與附屬,而歸之本真。誠然《周易》講“一陰一陽之謂道”,把陰陽相摩、激蕩、交融看成是事物發展内驅力,以“陰陽不測”來表達持續變化,但最終又強調,事物所有變化應歸結于固化質态,以求事物内律性、有序性和穩定性。《天道篇》記載老子話,“則天地固有常矣,日月固有明矣,星辰固有列矣”,就是對穩定、本真、理性的贊美之辭。其三,表現“各美其美”審美境界。北朝“古樸”與南朝“妍媚”本無優劣美醜之分,書法藝術是各個時代政治、經濟尤其是文化、審美觀念的綜合反映——當南方士族過着比較優裕的生活,飲酒作樂、縱情山水、詩文唱和,書法自然呈現妍媚、閑适、潇灑、飄逸風格,一派杏花春雨生機;而北朝騎遣大漠、清風蕭瑟,書法自然呈現實樸、渾厚、野逸、奇肆風格,一派金戈鐵馬蕭然。這兩者審美各有韻緻,均有千秋,正如清阮元《南北書派論》中說:“南派乃江左風流,疏放妍妙,長于啟牍,減筆至不可識。而篆、隸遺法,東晉已多改變,無論宋、齊矣。北派則是中原古法,拘謹拙陋,長于碑榜。”南北兩派“自出機杼,成一家風骨”,表現出各美其美、各有所長、各極其勝的審美特征。其四,表現“不思美善”簡潔之道。“固守”既透露出精神上的自足,也透露出對簡潔審美的向往,北朝不以南朝“妍媚”為依托,原汁原味承載曆史文脈,一定程度上也是對南朝追求奢靡、崇尚智巧之抵觸與不屑。《老子》就認為:“人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人為地減少審美幹預,正是對簡潔、單純、童稚審美的矢志追求。

北朝固守“古樸”,為明清後期書法史揭開嶄新的一頁。随着“碑學”出現,“古樸”煥發出更加奪目光彩,月滿中天、花開滿樹,展示出蓬勃旺盛的大好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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