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第一才女卓文君?文/杜陽林在四川邛崃平樂古鎮的白沫江邊,有一個“私奔碼頭”,相傳當年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為情私奔,便是從這裡乘舟離開的江中倒影着岸邊樹,遊弋着白條魚,千年的碼頭,已被歲月打磨成了一種韻緻悠長的傳說和記憶這段千古傳頌的愛情故事,猶如時空的騰挪穿越,重回漢代那個既平凡又不凡的夜晚,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千古第一才女卓文君?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文/杜陽林
在四川邛崃平樂古鎮的白沫江邊,有一個“私奔碼頭”,相傳當年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為情私奔,便是從這裡乘舟離開的。江中倒影着岸邊樹,遊弋着白條魚,千年的碼頭,已被歲月打磨成了一種韻緻悠長的傳說和記憶。這段千古傳頌的愛情故事,猶如時空的騰挪穿越,重回漢代那個既平凡又不凡的夜晚。
為愛,無懼私奔成都
那個晚上,邛崃數一數二的豪奢大戶卓王孫,正在家中大宴賓客。席上皆是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中之一便是縣令王吉。當晚,王吉帶上了一個“拖油瓶”——正在王家當寓客的司馬相如。都說司馬相如腹有詩書氣,才高八鬥,可惜是一介窮酸文人、貧寒書生,若無好友王吉暫時收留,他還不知去往何處。
酒過三巡,宴席上有人說司馬相如擅長音律,撺掇他撫琴助興。司馬相如來卓家之前,聽說卓王孫有個年方十七的女兒,新婚不久便當了寡婦,孀居娘家,乃才貌雙絕之人。既是熱酒下肚,衆人慫恿,司馬相如又隐約見到躲在簾後的一雙精巧繡鞋,未見佳人玉面,心中情思翩然已動。趁着微醺,他即興彈奏了一首《鳳求凰》:鳳兮鳳兮歸故鄉,遊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豔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腸,何由交接為鴛鴦。
曲終歌息,一簾相隔,卓文君已與這落拓才子一曲鐘情,兩心相悅。
卓文君是個才華橫溢的女子,從小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不精通。最為難得的是,她雖身為女子,卻有着超越時代的深刻思想和勇敢自信,之前她因夫亡歸甯,卓家上下雖礙于卓王孫的面子,不敢在她面前搬弄是非,閑嘴碎語,但背地卻免不了議論紛紛,甚至無理地指控文君是個不祥之人,命硬克夫,一朵鮮花剛剛盛放就告之凋零。文君未嘗沒聽過此種非議,她并不為之動氣,更不往心裡去。她不相信,自己這一世的命運,要牢牢系在死去的丈夫身上,從此餘生都要在陰影下苟延殘喘,受盡白眼。她相信上天的恩慈與仁厚,會指點她走上另一條路,讓她能自主命運之路。
恰似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卓文君愛上司馬相如,愛得清醒而理智,他是她文學的知音,藝術的鴛伴,她知道邂逅的可貴,如同茫茫天際,兩顆孤星的遇見。但她更加深知,父親不會同意這場驚世駭俗的“自由戀愛”。她是寡居之身,而他是貧寒士子,倘若這樁“醜事”傳出去,定讓卓王孫顔面無存。文君主動提出随愛人遠走高飛,在那個遙遠的時代,她這一提議,簡直算是石破天驚。
文君并不是把司馬相如視為一個“道具”,能帶她逃離寡婦的囚籠,她是以一顆真心,交換了另一顆,愛得平等而炙熱。她愛相如,卻并不如藤蔓之于大樹,刻意扮嬌柔弱小,十分依賴,她是女子不假,卻有着自己鮮明的思想和主見。從決定跨出卓府的那一刻起,文君已成為一個嶄新的獨立個體,擁有完整而堅定的靈魂。她與相如之間,是“攜手”,不是“依附”,是比翼雙飛舞碧空,不是春燕迢迢銜名花。
為了愛情,卓文君十分勇敢,管它什麼私奔,什麼名聲,在她的果斷和冷靜下,相如無不依從,他們以最快速度乘舟泛江,“逃離”了邛崃,去往相如的故鄉成都。
這一離開,不僅僅是文君遠離故土,更是斬斷了和卓家龐大家族的血肉聯系。她曾是卓王孫的掌上明珠,自幼嬌生慣養,奴仆随身伺候,過着衣食無憂的富貴日子。從今日起,卻孑然一身,除了身邊的司馬相如,她已一無所有,再無倚靠。
持家,不懼辛勤操勞
相如父母雙亡,家徒四壁,到了成都之後,現實冷硬地擺在了卓文君眼前。她随着愛人,走進一間搖搖欲墜的屋子,難擋風雨,寒酸破敗,文君驚訝于司馬相如竟貧寒至此,這樣的“新房”,還比不上卓家的馬廄。司馬相如也看到文君臉上風雲忽變的神色,他冷了臉,硬了心,驕傲地梗着頭,不打算說一句溫柔讨巧的話。
沉默如一堵牆,橫亘在夫婦之間,司馬相如不相哄,不道歉,不施以柔情萬種。貧窮反而成為他驕傲的出口,也是自卑的源頭,他明知卓家家大業大,文君是千呵萬護長大的“人間富貴花”,可既然已與他私奔至此,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她難不成還嫌棄自己一貧如洗,生出重重後悔之意?
是回去向父親跪地認錯,從此仍然做那個錦衣玉食但靈魂蒼白的大家閨秀,還是擔當起生計重責,就此淪為市井貧婦?電光火石間,卓文君做出了遵循内心的堅強選擇。
如果說愛情是錦緞,婚姻便是錦被的裡子,也許被蟲蛀咬,也許受潮發黴,毫無光鮮一副頹相。多少女子因看清了“愛情的真相”而哭哭啼啼,埋怨枕邊人,不是自己初初動心的那一個,自己這番真情意,付給了東流水。卓文君卻以十分冷靜理智的态度,安然接受現實,她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愛的是司馬相如這個人,愛他腹有才華,胸有千壑,愛他才子風流,脫俗絕塵,既然她愛的是人,嫁的是自己心中夢想,又有什麼好後悔和抱怨?
文君從未憤怒司馬相如的欺瞞和美化——他就算在邛崃原原本本告訴自己,說他貧寒得幾無容身之所立錐之地,不名一文,她依舊會愛他,追随他海角天涯。那麼,如今的窘迫狀況,便無足為懼,她坐下來,實打實地開始思考如何解決接下來的生活問題。
司馬相如習慣了落魄潦倒,放浪不羁的生活,今朝有酒今朝醉,面對生存,向來是一種大大咧咧的馬虎态度,如何陡轉心力改變貧窮面貌?他覺得多想幾分都是“俗念”,誤了他的才子清逸,辱沒了讀書人的斯文體面。
此前,卓文君是不知人間疾苦的閨閣女兒,從這日起,她卻成為獨當一面的辛勞主婦。卓文君沒有想過去改變丈夫,她默默地改變了自己,從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如今典當首飾,經過仔細盤算,反複思量,在成都琴台路上開了一家小小的酒鋪。文君在外當垆賣酒、在家操持家務,抛頭露面地負起了糊口之責。
觐見,送君千裡逐夢
卓家在邛崃是富家望族,卓家大小姐與人私奔,還在琴台路當起賣酒的老闆娘來,無疑是一條“西漢重磅新聞”,才子或白丁,都興奮地奔走相告,争先去酒鋪,一睹文君風采。
面對接踵而至的各方目光,有的好奇玩味,有的疑窦閃爍,還有的不懷好意。文君态度坦然,一視同仁,親切和善而不失分寸地招待客人。那些搶着來看她笑話的人,最終承認,這個女子溫柔之中,自有一種堅韌平和之力,不易摧折,不被損壞,她比世間道貌岸然的男子,倒來得更為堅強得體。
文君賣酒,司馬相如依舊讀書寫賦,過着不事經濟的逍遙日子。對此,文君從無怨言,她深信丈夫才華驚世,總有耀眼奪目的一日。即使相如餘生依舊袖手于“俗務”,隻一心鑽研學問,文君還是會支持到底。愛一個人,便是靈魂的相知,真正理解他,鼓勵他去走自己想走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世俗的價值觀,綁架他,改寫他。
司馬相如和卓文君,活成了一對另類的夫妻。文君的能幹和賢惠,撐起了破敗的小家庭,也讓司馬相如能自由自在地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她的愛情,是無私的坦蕩,極緻的包容,從頭至尾,她愛的就是這個真實的男子,而不是在自己想象中勾勒出一個理想愛人的面貌,再用刀斧一點一點修正和改變他。
幾年後,小日子安穩祥和,漸漸步入正軌。兩人還來不及享受這花前月下的厮守甜蜜,漢武帝劉徹得知寫出令他心折大賦之人乃當世才子,立即興奮地召司馬相如入長安觐見聖顔。
當時從成都到長安的官道,要從北門而出,路過升仙橋,司馬相如途經此橋,在橋廊上大書立誓:“大丈夫不乘驷馬車,不複過此橋。”一車套四馬,是古代貴族身份的象征,司馬相如區區一個布衣書生,何以口出狂言?但他最終真的乘坐“驷馬”衣錦還鄉,升仙橋從此改名驷馬橋。當然,這都是後話。
文君送相如北上求取功名,不曾哭哭啼啼,也不曾牢騷滿腹,她更願意看到自己的伴侶,有上進心和遠大抱負,過有理想的生活,成就向往人生。明知這一去,便是夫妻相隔兩地,春閨空虛寂寞,文君卻沒有半分猶豫。最好的愛情,是讓對方享受自由,永遠不斷成長,文君對于相如的愛,從一開始就不是小女人的牽牽絆絆,而是互為知己的相知相許。
堅強,坦蕩果斷放手
文君溫暖而無私的支持,令相如心無旁骛,在長安大有作為,甚至成了武帝身邊的紅人,皇親貴戚、朝中百官都争相巴結他。當長公主将才女茂陵帶到相如面前時,他一時呆怔,以為看到了數年前的卓文君:茂陵女也善音律、會填詩、喜對弈、精作畫。更重要的是,她年方二八,嬌柔美麗,明豔不可方物。他的心弦暗動,如時空倒流,聽見了自己彈奏《鳳求凰》的琴音。
相如給文君寫了一封家書,期期艾艾講了想要納妾一事,信上隻有幾個數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冰雪聰明的卓文君一看,立即暈了過去。無億,便是無憶,無意。他心中已沒有了她,她卻還在成都苦苦等他回來團聚。
卓文君醒轉之後,往事曆曆掠過心頭。是過往的甜蜜,是如今的傷痛,是山盟皆成灰,是海誓都破碎,但要讓她乞愛挽回,抑或痛斥怒罵?年輕時的沖動魯莽,她從不後悔,為了愛情艱難度日,她從不怨尤,如今人老珠黃,要被棄之腦後,她縱然兩手空空,但仍有内心的一分自尊。
卓文君冷靜地鋪開信箋,寫下了一首《白頭吟》小詩:皚如山上雪,皓如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她把一切都給了這個男人,青春不再,容貌老去,背叛家族,苦守異鄉。然而,她還有最後的骨氣,來對他說:是我不要你了,你不值得我卓文君愛足生生世世。
在封建社會,膽敢這樣對丈夫說話,卓文君是極其罕見的女性。其實她這曲折起伏的一生,從來都是靠自我把握命運,而非受擺布、被牽制,輕易交出人生的主導權。
在家孀居時,她的婚嫁去向,理應父親做主,但她選擇了私奔;與相如來到成都,看到司馬家的貧寒窘境,理應依賴丈夫謀生,但她沒有強迫相如做出違背本性的改變,而是選擇了自強自立。
相如奔赴長安,求取功名仕途,她大可相攆随行、緊貼左右,但她給予相如最大的自由和寬容,選擇了微笑告别留守原地。
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起了異心,不再珍視他們這段感情時,她選擇了比他更早一步,說出分手的話,寫下訣别的詩。
文君的堅強與柔韌,隔着曆史塵霧去看,竟不太像柔弱乖順的古代女子,而是一個自強果敢的現代女性。對于愛,她拿得起,放得下,愛來的時候積極主動,聽從内心聲音,不因外界的評說而改變初念;愛走了,她能以最快速度正視現實,并且冷靜理智地為一段僵死的情感劃上句号。
卓文君是人們口口相傳的“蜀中四大才女”之一。她的《白頭吟》流傳千古,每個字都是用心血寫就,情感濃烈卻不失自尊。即使她如世間所有女子一般,在面對瑰麗愛情時,初衷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但若對方變心,她也不會嚎哭、失儀、出盡慘相道盡怨恨,她是多麼自愛,才能淡淡寫下“溝水東西流”。流水湯湯,既然注定要帶走男人的真情真愛,曾經熾烈如火的誓言,她也願安然承受這樣寂寞的人生,給自己保留一分尊嚴和體面。
千年後的今天,當我們行走平樂古鎮,耳畔仿佛依舊有袅袅琴音,江邊水流亦有墨香詩韻。卓文君的魅力,穿越了古今,她對于人生的自主态度,對于愛情的敢給敢收,對于流言蜚語的一笑而過,讓她身上的“現代女性意識”,雖曆經千年,仍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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