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婷
展覽:蓬皮杜現代大師藝術展
時間:2016年10月7日至2017年1月15日
地點:上海展覽中心西二館
一到上海就直奔上海展覽中心,因為這裡剛開幕了“蓬皮杜現代藝術大師展”。上海展覽中心建成于1955年,原名“中蘇友好大廈”,是50年代上海市建造的首座大型建築,與北京展覽館一樣同屬俄羅斯古典主義建築風格。
當天看完展覽之後百感交集,因為作品給我太多驚喜。大師展之所以是大師展,是因為他們的藝術成就已經蓋棺定論,都被寫進美術史了,作為一個後人,隻能是讀着美術史,看着一幅幅熟悉的作品由印刷品轉為原作的那種清晰和了然。所以不想談作品,而是聊一聊展覽中的一些細枝末節。
不得不說,策展和布展确實是一門學問,因為同樣的作品以不同方式的呈現,是會對作品有加分或者減分的。
先說總體感受,一進門就有一排作品出現在面前,整個展覽分為七八排,每排并列放置着大約十件作品,同一排的作品間會有空隙,透過空隙可以窺到後面好幾排的作品。這樣的結構并沒有先睹為快的快感,有時候後幾排精彩的作品會喧賓奪主,讓人忽略了面前的這件作品。
展覽參觀過半的時候,回頭看到每面背景牆的背面竟然都有一句藝術家所說的話,有自己對藝術的理解,也有對作品的闡釋。或許是展覽場地空間所限,無法将藝術家的語句與作品并置,然而這樣的布局給參觀展覽的觀衆帶來了不小的困難,由于每排作品至少有十件左右,而作品與作品間的空隙不足以穿過一個人,這就導緻了我們需要看完一整排作品之後才能繞到作品的背面看藝術家的自述或對作品的描述,這種設計說是讓觀衆們一臉懵圈也不為過。
從策展概念上來看,“碑林”和“裡程碑”式的展示方式聽起來超酷,可是看上去卻有一種進入到了某藝博會的即視感。作品“多”且看展“擠”——在觀衆多的時候人和人之間無法輕松地避過對方;而如果有人要用專業器材拍照的時候,周圍的觀衆得躲在稍遠的地方以避免拍攝的人鏡頭裡有太多作品以外的東西。
再說環境,由于作品背景牆全是清一色的白色,整體看起來很統一。但是并不是每幅作品都适合在白色背景下展示,有些不那麼現代的作品在白色背景牆的襯托下就顯得非常單薄。但是白色的環境色對于設計展倒是非常适合,因為現在的設計展更多的是強調設計産品的概念,從設計效果圖來看,幾乎都是白色的背景。而對于油畫,尤其是以20世紀的油畫作品為主的展覽,統一的白色背景或許并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但前文所述作品背後藝術家說的話則是被刻在紅黃藍綠色的底色上,是有很深刻的意義的。因為位于今天巴黎的法國蓬皮杜藝術中心最著名的特征就是外露的鋼骨結構以及複雜的管線,而這些管線被鮮豔的顔色所強調,且顔色的運用恰與本次展覽所用的顔色一緻——空調管路是藍色、水管是綠色、電力管路是黃色、自動扶梯是紅色。
跟我一起去的同伴問我,為什麼有幾幅作品看起來風格很像,中間卻隔着幾幅畫風突變的作品?
這的确是策展人的良苦用心,官方介紹上說“策展人以‘一年,一位藝術家,一件作品’的策展思路,以1906年到1977年的時間跨度,從蓬皮杜藝術中心浩如煙海的館藏中選擇作品。其中,1906年是重要的藝術流派‘野獸派’的誕生之年,同時也标志着蓬皮杜藝術中心館藏作品的開端,而1977年為蓬皮杜藝術中心正式落成并對公衆開放之年。在這72年的時間跨度中,策展人共選出71件作品,缺失的是1945年,策展人以這種極為特殊而深情的方式來紀念二戰的結束。”
一個年份隻選一個藝術家的一件作品這個概念特别有意思,但是就像是按年份編寫的美術史書一樣,容易讓讀者混亂。因為二十世紀的互聯網還沒有普及至家家戶戶,而藝術家們幾乎都在小圈子裡交流活動,甚少能夠聯通全世界,所以跟現在的信息時代相比更像是閉門造車,隔個幾年在不同的國家産生類似的風格流派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而做一場編年展的結果就是容易讓觀衆産生以上疑惑。
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這确實是個值得看的展覽。在蓬皮杜藝術中心的模型旁邊寫着一段話:我們都應該感謝蓬皮杜,因為他本來可以選擇建一座工廠或者是一個軍事基地,而他建了一座美術館!
150塊的票價雖然不算便宜,但是對于一次性能看到這麼多大師的重量級作品來說還是很超值。藝術史上的一顆顆巨星因為被像蓬皮杜藝術中心這樣的機構收藏起來并展示給全世界的所有觀衆不至于消亡,這件事本身就是值得我們慶幸的,而國内的機構越來越多地引進這些優秀的展覽對于學藝術的我們以及藝術愛好者來說更是幸事。用其中一位藝術家的一句話作為結束:“在這個基于物質的世界上,藝術家也許是能夠讓人類世界關注人類本身的最後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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