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将自然界中的動物類比于人類中的各家學派,你會發現每一種動物似乎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抑或是攻擊性器官。哪怕是人人喊打的老鼠,都有屬于自己的必殺技——挖洞,還有尖銳的鼠牙,更不要說那些頂級的掠食者們,每一個都進化出了屬于自己的攻擊性器官。
但是回過頭來看看同樣屬于動物的人類,外無金鐘罩内無鐵布衫,嘴裡沒尖牙手上沒利爪,我們卻成為了現在地球上最頂尖的生物。
如果我們對動物尤其是頂級掠食者們進行一個門派分類,那麼通常被分為“尖牙利爪派”和“暗箭難防派”,而人類獨屬一派——“手無寸鐵派”。人類為何沒有進化出帶有攻擊性的身體器官呢?
尖牙利爪派是自然界中一個最古老的門派,貫穿了整個生物的進化史。這個門派第一次問鼎食物鍊頂端,是在4.2億年前,當時的脊椎動物進化出了生物史上的下颌,真正能夠做到将嘴張到很大。
以這張嘴為基礎,動物們在接下來的幾年中瘋狂魔改自己的嘴巴,自此進化出了牙齒。比如二疊紀的時候生活着一種叫做異齒獸的動物,它的牙齒根據功能發生了分化,有專門負責撕扯肉的,有專門負責咀嚼的。
異齒獸在演化史上與我們哺乳動物的祖先關系非常接近,因此我們可以推斷哺乳動物在這個時期已經開始對自己的牙齒進行分類。
牙齒分類最終進化出了哺乳動物的一大特征——犬齒。人類也有犬齒,就是大家嘴裡那4顆看起來非常可愛的小虎牙,那就是人類的犬齒。然而将目光轉移到與我們同屬一個大家族的靈長類,我們會發現一個令自己很傷心的事實,人類的犬齒是所有靈長類動物中最弱的。
我們的虎牙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殺傷力,在生活中的根本用不到它,似乎就是體現人基因多樣性的一個标志。轉過頭再看看其他靈長動物,狒狒的犬齒可以咬穿羚羊的血管,其長度甚至超過了一些犬科動物。就算是完全吃素性情溫和的金絲猴,也長得尖銳的犬齒,它們在繁殖季節會用這對大犬齒撕咬對方,争奪領地和配偶。
靈長類動物尚且如此,更不要提靠這項技術立足于世的食肉目。比如曆史上的刃齒虎、劍齒虎等都是尖牙利爪派的傑出代表。
當然這個門派不單單局限于哺乳動物,比如鲨魚、鳄魚這種跨越了幾億年的生物,也是一嘴的尖牙,它們的牙齒還能終身更換。
光有牙還不夠,陸地食肉哺乳動物還進化出了鋒利的爪子。這些爪子能夠将皮肉從獵物身上活活地撕扯下來,再配上他們的犬齒,食物鍊頂端這就是它們的了。這也是哺乳動物為什麼能在短短幾百萬年的時間裡,就将恐龍遺留下來的地球完美地繼承。
暗箭難防派,走的是另一條路線——使用毒液。這一派通常沒有利爪,行動能力并不強。單拼體術它們根本不是尖牙利爪派的對手。可被尖牙利爪派咬一口,會掉一塊肉或破一層皮,不一定會當場死亡;如果被這門派咬一口,基本上可以當場宣布告别地球。
這條路線最成功的當屬蛇類,它們進化出了一種令無數動物畏懼的東西——蛇毒。毒蛇有尖牙但無利爪,它們的毒牙是中空的,可以在咬合的一瞬間注入毒液。
蛇毒大緻可分為四大類,血液循環蛇毒,中了此毒的動物,會出現全身多處髒器出血衰竭的症狀,在短短幾個小時内出血休克,最終一命嗚呼。
神經性毒液則是破壞動物的中樞神經,最後全身抽搐麻痹死亡。最厲害的當屬混合性蛇毒,也就是它既能破壞血液循環也能攻擊神經系統,讓獵物在雙重折磨中死去,代表就是眼鏡王蛇。
最後不常見的是細胞毒素,這類毒素發病慢,通常不會有什麼反應,但在幾天的時間裡就會讓人衰竭而亡,主要是一些海蛇在使用。
當然會用毒的不止蛇類,與他關系比較近的蜥蜴中,同樣有一些用毒的成員,這其中還包括科莫多巨蜥。科莫多巨蜥是少數的尖牙利爪與暗箭難防同時具備的物種。起初人們一直以為被科莫多據悉咬傷後喪命,是因為它嘴裡有巨量肮髒的細菌,讓被咬的獵物感染死亡,後來經過研究發現,科莫多巨蜥的口腔裡有毒腺。
用毒高手還有蛛形綱,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蜘蛛、蠍子,它們不是昆蟲。蛛形綱的毒液更像是一種消化酶,注入獵物身體後從内而外消化獵物,它們就像吸果凍一樣把獵物體内已溶解的部分吸掉,增加自己的進食效率。蛛形綱比蛇類的用毒曆史還要久遠,不過說起用毒門派的元老級生物,就必須要說刺胞動物。
刺胞動物是一支古老的族裔,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水母,在大約6億年前的地球上刺胞動物便已經存在。刺胞動物顧名思義每個細胞上都長着尖刺,尖刺一開始隻是用來捕捉獵物的,後來進化為毒針,将毒液注入其他動物體内。與蛇類和蛛形綱不同,刺胞動物并非使用毒液捕獵,它們本來是以海裡的浮遊生物為食,裝備毒針隻是為了自我保護。
隻有極少數哺乳動物屬于暗箭難防派,它們也并非天生長有毒腺器官,而是食用有毒的植物或者動物,将它們的毒為自己所用。
手無寸鐵人應該是外表看起來最無害的動物,因為全身上下都沒有攻擊器官。人的犬齒已經在200多萬年的進化中退化為一般牙齒,沒有撕咬的能力,同族的靈長類的牙齒我們都比不了,更不要說和食肉目比,畢竟它們是靠這個吃飯的。
就連草食動物,人類也無法和它們比身上的裝備。牛有巨大的牛角、豬有鋒利的獠牙、看起來特别溫和的小鹿,也有角可以頂掠食者。然而人類從頭到腳都光光滑滑的,甚至連體毛都退化了。即使人類不剪指甲将指甲全部留起來,也不可能對什麼動物造成傷害,相反指甲還可能在這個過程中折斷。
人類身上沒有攻擊器官,與我們的進化路線有關。因為起初人類的定位就是雜食動物,因此身上本就沒有多餘的攻擊性部位,隻有那一對鋒利的犬齒。可是人類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學會了吃熟食,這就讓我們的牙齒不用再去承擔更多撕咬的工作。
此外為了能夠撕碎肉類,我們學會了制作工具。人類雖然沒有進攻性器官,但不妨礙我們能夠制造進攻性工具,促使這一切的就是我們獨一無二的大腦。大腦就是人類身體裡最具攻擊性的器官,因為人類的一切攻擊的概念都由大腦來控制。
自然選擇我們看到的現在動物身上的一切特征,是經過自然長達數十萬甚至上百萬年的選擇。動物身上的某一個特征最初來自于基因突變。基因突變是中性的,它的好壞完全由環境來确定。
就比方說這個犬齒,根據最初哺乳動物的化石可以明顯地看出犬齒并不發達,一些哺乳動物個體出現了突變,長出比較長的犬齒。在當時的環境中非常利于捕獵,于是長犬齒個體存活率就比其他同類高,這樣就更容易留下自己的後代。
後代中會繼承到這個犬齒長度,于是這個基因便得到了遺傳。經過足夠多代的繁衍後,犬齒成為了一個穩定的基因。而那些犬齒并不發達的個體,在與這些長犬齒個體的競争中逐漸被淘汰掉,也就沒有留下後代。
同理,對于人類來說,因為不需要用犬齒捕獵,犬齒過長反而會影響進食速度,久而久之犬齒短化,才能更好地保障營養攝入。漸漸地,犬齒過長的人類在這樣的進化曆程中被逐漸淘汰,但這個基因其實并沒有淘汰完,現在依然會有一些虎牙很突出的人類個體存在。
而其他靈長類動物,它們還需要犬齒來啃咬堅硬的果實,甚至在交配的季節互相搏鬥,犬齒還有作用,因此還需要繼續保留。
特化又稱器官特化,是動物在某種環境的篩選下,表現出某一個器官特别發達。比如食蟻獸的爪子、老鼠的門齒、毒蛇的毒牙。
特化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它可以讓生物十分地适應目前這種環境,另一方面它承擔不起環境的巨變。特化并不代表滅絕,但滅絕的動物多半都已經特化。主要還是取決于特化動物所生活的環境。
比如老鼠的門牙其實就是一種高度特化,這限制了老鼠成為頂級掠食者的可能,但卻也賦予了老鼠極強的适應能力,讓其成為了哺乳動物中最繁盛的類群。而食蟻獸的特化是為了捕食白蟻,一旦它離開目前的栖息地,沒有了白蟻,它特化的器官也就沒有其他的作用,因此它将會走向滅亡。
每一種動物身上都多多少少有器官特化,其中也包括我們人類。如果按照身體與大腦的比例來看,人類的腦袋是最大的。因為縱觀人類的進化曆程,我們現在的腦容量足足是最初的2倍,腦容量增加勢必導緻我們的頭圍也開始增加。
大腦進化賦予人類的是不可思議的創造能力,于是我們學會了制作工具來彌補自己沒有利爪;學會用工具切割食物從而分擔了我們犬齒的負擔;我們有工具可以保護自己,不用長出外骨骼或者盔甲。結果就是人類看起來身上沒有一點帶有攻擊性的特征,實則這些攻擊性的想法全都在腦袋裡。
人類的雙足行走也是一種特化,靈長類并不擅長奔跑,力量都集中在上肢,而人類直立行走,解放了上肢,空出來的前肢進化出了手,與特化的大腦相輔相成。
然而這些特化也給人類帶來了一個很大的問題,生産越來越難。我們總看見動物界的幼崽生下來之後就活蹦亂跳的,包括我們人類的親戚黑猩猩,它們的幼崽三四個月的時候就可以自主活動,可人類的小孩需要很長的時間才會學會走路。因為,我們人類全都是早産兒。
人類直立行走導緻骨盆變窄,過大的腦袋也不可能讓人類在媽媽肚子裡發育完全之後才出來,不然媽媽會非常的難産。按照體型,理論上人類應該懷孕18個月左右胎兒才會發育完全,可如果這樣就會母子俱損,十月懷胎也算是自然對人類的選擇。
如果按照這樣的進化路線人類很危險,因為早産很難保證後代的存活幾率,一個物種的滅亡往往就是從後代的存活率下降開始。這個時候特化的大腦拯救了人類,人類利用智慧發展出了家庭、社會,保障後代的存活率,更是在後來發展出了醫學,這也讓人類成為地球上存活率最高的生物。
所以有沒有攻擊性的器官對于人來說已經不重要,因為人類并非依靠這些存在于世,每種生物都有自己立足于自然的根本,對于那些掠食者來說,需要尖牙利爪,需要毒液,而對于人類來說,我們需要大腦。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