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兵,一九五九年五月生于福建龍岩市,現定居廈門,自由藝術家(攝影由阿臣提供)。
《回歸自然》
文/鄒躍進
可以看到林兵作為油畫藝術家,對現代主義藝術的形式和結構,有非常深入的研究和表現能力。林兵從塞尚的建構主義方法出發,通過引入雲彩、水、霧、風和陽光等無常形的形象,改變了尚塞的圖式和語言,從而使他的風景在這種虛幻化的重構中,既創造了一種屬于林兵自己的藝術風格,也使其藝術獲得了一種親近自然的親切感,給欣賞者以美的享受。
從藝術形态上說,林兵這些建立在回憶基礎上的風景,總體上仍屬于現代主義的藝術範疇。但是,林兵對當代社會的生存體驗,改變了現代主義的本體論立場。這也就是說,林兵并不像現代主義藝術家那樣,隻關心與藝術内部相關的形式和語言,而把描繪和表現的風景、人物、靜物,隻看成是藝術家創造新的藝術形式和語言的借口。這是因為作為生活在當代社會中的林兵來說,真正的生存感受是:在一個人工化的都市世界中,我們都無法再直接面對自然,去體驗它的神奇和偉大。林兵把這視為現代生活的局限和缺憾,并希望用藝術的方式予以彌補。林兵這一藝術創作的動機,意味着他所建構的視覺形式,其重要性并不在其本身,而是因為它引導我們回歸自然,重返故鄉。在我看來,這正是林兵的風景藝術超越現代主義的地方,同時也是他的藝術在當代社會中的價值之所在。
《林兵自述》
彼岸/2022
不知不覺已從藝四十年,所謂成功是由無數次失敗疊加後歸于平淡,激情隻存在于畫裡,純熟的技巧總是依附以那些事似而非的理想。
遠方變得模糊
變得可有可無,
詩,
藏在
我的煙盆裡。
母親身體不好,加上新工作要裝修和腰椎舊傷複發,停筆已有一段時間。
2022年畫畫時斷時續,但手總不能停,手的靈巧會帶來思想的靈巧,期待着良好狀态的到來,這種等待是不可言說的,她的不确定性就如同今年六月的雨你無法預測何時能停。
被夏季的熱風圍繞着,
在八月中旬的蟬聲中
我的心在歡跳,
此時所有的思緒跟欲望都會變得沒有意義,
呼吸勝于一切。
後院,我畫了不少名為"後院″的畫,随着畫的數量增多給畫取名便成了一樁讓人廢心的事。
花,
什麼花?
無所謂。
藝術家過度地談論學術是無益的,同時也是有害的。
一幅畫别指望用圖解說明的方式來求得他人認同。
有時畫到最後,你會一無所知,隻是筆在一堆顔料裡無目的地肆意攪動…
繪畫是我情感及一種模糊理想的延伸,我不知道她能給我帶來什麼,你是誰?隻有畫畫時我才能知道我是我自己,才知道我還活着。
在工作室裡我就像一位森林裡孤獨的獵人,除了手裡的"槍″之外不會有别的夥伴。
順從以大山的壯麗之下,
藝術家少有的謙遜在茂密的森林裡。
三月的憶象之五/2022
遭遇六月連續暴雨和七月酷暑,老家的太陽正午時最為猛烈,其強烈程度試圖把你曬幹。
今年日子過的平和少了些抱怨 ,偏執情緒總是在畫裡,但在偏執中又多了些輕松的筆調。
山崗/2022
遠山/2014
故鄉憶象/2012
入秋之二/2012
入秋之三/2012
山路/2015
雨後/2017
村口/2017
歡快的雲/2017
故鄉印象之五/2012
大多風景都是憑記憶回工作室完成,我更強調現場的感受,對景寫生往往會削弱主觀感覺。這種感受不僅僅是視覺上的,還有聽覺和嗅覺所引起的各種感官的享受,如山風吹着樹葉時今人愉悅的聲響,以及泥土、山花特殊的香味都會影響我的創作。
何為 “歸″,是尊重自己的内心,是對當下生活的一種反叛和修正,把童年純真的優質經驗提取出來彌補無所适從的現實生活,在當代高度物化的現實世界中尋求靈魂的安放之所,偉大的傳統正在漸漸消失而現代文明新的景象又未出現的時候,在工作室陰影的庇護之下,再次回到自己的内心,在過往與未來之間尋求某種程度的平衡,而藝術則是我實現這種平衡的手段。
林兵2022.8.18寫于廈門濱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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