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視劇《人世間》裡面,吉春市同樂區光字片如同一座貧民窟,用周秉義的話說,就是“想連根拔掉的窮人窩子”,這是周秉昆一代人的兒童樂園,卻也是城市落後的浮光掠影。
到了馮玥和周楠這一代人,他們對于光字片的觀感是愚昧和貧窮,所以,當周秉昆從那座小獨棟搬回老屋時,周楠心存不滿,正所謂是: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
周秉昆和鄭娟為了讓馮玥和周楠交往相處沒有後顧之憂,遠離流言蜚語和是非曲直,一度打算搬離光字片,周楠和馮玥在清華大學讀書期間,下定決心要讓父母過上優渥富足的生活,離開光字片。
在周志剛、周秉昆和周楠三代人的心目中,光字片的含義是不一樣的,那麼,這座老破小的居民區,究竟有多麼不堪呢?在原著小說《人世間》裡面,光字片的隐喻更加殘酷,更加無情。
一、周秉義的出身被嫌棄
當年,周志剛拖家帶口,從山東遠赴東北三省,在此安家落戶,安營紮寨,光字片就是他的第二故鄉,周氏三兄妹也在這座破落而又簡陋的貧民窟裡出生長大。
彼時,光字片是闖關東移民戶和從蘇聯歸國華僑的聚居區,人員混雜,魚目混珠,良莠不齊,治安管理混亂,周秉義是周家的長子,在市一中讀書,結識了同班同學郝冬梅,并且成為了一對戀人。
郝冬梅的父親是副省長,母親金月姬擔任省婦聯負責人,是不折不扣的高幹家庭,周秉義和郝冬梅的緣分,遭遇父母的強烈反對,這讓周秉義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是夜,周秉義失眠了。……他問自己,如果你是郝冬梅,如果你的父親是一位副省長,如果你住在獨 門大院的小洋樓裡,而你所愛之人是光字片人家的一員,你自己的感受會如何?
這便是郝冬梅父母的門戶之見,也讓這段感情一度戛然而止,所幸郝冬梅和周秉義兩人不離不棄,最後走到了一起。
周秉義因為出生成長于光字片,遭受到郝冬梅父母的嫌棄,這就像一根刺,深深紮進他的心靈之中,成為無法抹除的傷痕,這也是他後來一手推動光字片棚戶區拆遷改造的源動力。
二、喬春燕去相親被蔑視
喬春燕和周秉昆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但是卻被曹德寶搶占了先機。其實,在曹德寶出現之前,喬春燕經曆過一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無疾而終,不了了之:
春燕高傲地說:“我沒看上。和我同行,也是另一家浴池修腳的。一對夫妻不能都是修腳的吧?再說人也長得一般般。”她成心不看秉昆,翹起下巴,仰臉望天繼續說:“我這人在對象方面還是有一定标準的,不敢太高,但也不願自己先就把自己看低了。光字片的怎麼了?咱們生在光字片人家了就低人一等嗎?你說是不?”
原來,喬春燕和别人相親,被對方得知是光字片的人家,對方一臉不屑蔑視,喬春燕這樣一位姑娘,是何等的天資聰慧和伶牙俐齒,她雖然心有不甘,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在1970年代,放眼整個吉春市範圍,光字片可能是位居末尾的居民區,街坊鄰裡的吃喝拉撒全部在街道巷陌之中解決,連一條像樣的道路都沒有,小汽車開不進來,隻能騎着自行車兜兜轉轉。
三、周秉昆心生自卑自責
周秉義在動員光字片住戶的現場大會上,曾經抑揚頓挫、聲情并茂地激昂演講:光字片的破敗簡陋,帶給無數人傷痛,有冬天跳水摔斷腿的,上廁所掉茅房裡淹死孩子的,沒火取暖凍死的老人。
其實,作為周家的“老疙瘩”,周秉昆何嘗不是受盡苦楚,他在光字片生活的歲月,比哥哥周秉義、姐姐周蓉還要久遠,當哥哥、姐姐遠走高飛之後,他依然是陪伴在父母身邊盡孝道。
秉昆走出那條胡同時,覺得自己一下子變成活了一百多歲的老人似的,仿佛曆經了許多人間滄桑,對某些事情有了與以前完全不同的看法。他不再因自己出生于光字片而耿耿于懷了,不再因自己以自尊為代價終于調轉成了工作單位,卻仍是一名苦力工而耿耿于懷了……
可以說,這樣一種自卑自責,一直在周秉昆的内心生根發芽,一直伴随着他的成長歲月,即便是他在“和順樓”擔任副總經理以後,他依然對光字片耿耿于懷,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其實,周秉昆的自卑自責,與鄭娟的卑微寒酸是一脈相通的,鄭娟居住在光字片太平胡同,她和弟弟鄭光明都是大娘從外面撿回來的孩子,而且,太平胡同多數是沒有戶口的人家在此落腳。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張門,周秉昆和鄭娟依靠勤勞緻富,生活條件日漸改善,小日子越來越紅火,但是他們始終沒有忘記光字片的街坊鄰裡和父老鄉親,堅守初心,笑到了最後,成為最終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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