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一位清代讀書人在讀書的時候,突然風吹亂了他的書頁,他有感而發,寫下了這兩句詩,但是卻被清廷過度解讀,以為該讀書人在嘲諷清廷權貴沒有文化,所以将他給殺了。這個清朝“文字獄”中的一個典型案例。我國曆史上的大詩人蘇轼,也曾因為他的詩作而被卷入了宋朝版的文字獄(烏台詩案)之中,為此還身陷牢籠,差點丢了性命?
蘇轼,字子瞻、和仲,号鐵冠道人、東坡居士。蘇轼是我國曆史上的頂級詩人之一,他和父親蘇洵、弟弟蘇轍并稱“三蘇”,三人都是唐宋八大家中的詩人,其中蘇轼的成就最高。據說蘇轼當年參加科舉考試時,他的《刑賞忠厚之至論》一文獲得了主考官歐陽修的賞識,但是因為文章寫着太好了,歐陽修還以為是自己的學生曾鞏所作,所以為了避嫌,他故意将這篇文章排在了第二,但是事後才發現,這篇文章的作者不是曾鞏,而是蘇轼,這讓蘇轼錯失了狀元。
蘇轼雖然未能獲得狀元,但他的詩歌受到了當時的文壇領袖歐陽修的稱贊,這讓蘇轼名聲大噪。每有新作,都會立即被傳遍京師。蘇轼準備在京師大展身手時,突然傳來母親病逝的噩耗,蘇轼、蘇轍兄弟隻能跟随父親蘇洵回鄉,去給母親奔喪。守喪期滿後,蘇轼又參加了制科考試。
制科考試是唐宋時期的一種特殊的考試制度,總共進行過22次,成功通過的人隻有41人。
制科考試分第一等、第二等、第三等、第三次等、第四等、第四次等、第五等5個等級,第五等最差,一、二等雖然是最好的,但卻是虛設的,從沒有人獲得過,而蘇轼當年參加制科考試,就獲得了第三等的好成就,為“百年第一”,曆史上也隻有兩人獲得過第三等,蘇轼和吳育。
蘇轼進入官場後,後來卻因為上書讨論新政的弊端,得罪了當朝宰相王安石,最終被貶到外地做官。
蘇轼在外地做了湖州知府之後,按照規定上了《湖州謝上任表》,但是禦史中丞李定卻從中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李定是王安石的學生,他曾因為不給母親守喪而遭世人诟病,恰好蘇轼寫了一篇贊頌北宋孝子朱壽昌的詩作,這讓李定覺得蘇轼在寫詩諷刺自己,兩人的梁子結下了。
蘇轼《湖州謝上任表》中的“陛下知其愚不适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這幾句話,表達了自己不與當朝新貴合作的态度和對新法“生事”的不滿。這被禦史台官員李定、何正臣、舒亶等人抓住,他們接連上書彈劾蘇轼攻擊朝廷,反對新法。朝中的蔡确、王珪等宰執重臣,也在暗中助力禦史台的官員,最終讓宋神宗下令,将蘇轼捉拿入獄。
蘇轼被關押入獄後,禦史台官員為了給蘇轼定罪,對他進行了殘暴的刑訊逼供。當時同樣囚禁在禦史台的科學家蘇頌,因為關押地和蘇轼一牆之隔,所以他聽到了禦史台對蘇轼的審訊過程,并用詩文記錄了此事:“遙憐北戶吳興守,垢辱通宵不忍聞”。蘇轼在禦史台吃盡了苦頭。
不過,蘇轼本身沒有犯罪,所以即便對他再嚴刑逼供,也找不到他的罪證。李定、何正臣等人為了找到蘇轼“托事以諷”的證據,又翻遍了蘇轼所有的詩文,想從蘇轼的詩文中找到他的罪證。
在這裡,我們又看到了“莫須有”之罪。李定們發現蘇轼的《王複秀才所居雙桧兩首》詩中的“世間唯有蟄龍知”詩句,帶有“龍”字,所以他們誣陷蘇轼諷刺宋神宗。這讓連變法派的重臣章惇都看不下去了,他憤怒地說,自古以來稱号中帶龍的多了,諸葛亮還綽号“卧龍”呢?難道他也是諷刺皇帝,真的是“亶之唾,亦可食乎?”舒亶吐了口唾沫,你們還将它當飯吃。
禦史台官員在蘇轼的詩中,發現了不少蘇轼的“罪證”,他們說蘇轼的《書韓幹〈牧馬圖〉》譏諷宰執大臣,蘇轼的《次韻答邦直、子由五首》诽謗君父等,這些罪名太過牽強附會,純粹是為了誣陷蘇轼而找,所以連宋神宗都看不下去了,他說道:“詩人之詞,安可如此論”,詩人的文章,怎麼能這樣解讀。
蘇轼是反對王安石變法的,所以他和王安石有冤,但是王安石為人正直,閑賦在家的他看到,李定們以卑劣的手段誣陷蘇轼時,他也出面為蘇轼求情,最終讓蘇轼逃過了一劫,隻是貶到了黃州。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蘇轼雖然沒罪,但卻被一些奸佞之臣故意誣告,他成了犯有“托事以諷”重罪的犯人,好在宋神宗不是個昏君,王安石也不是秦桧那樣的奸佞,這才讓蘇轼保住了性命。曆史上還有很多人,就沒蘇轼那麼幸運了,他們因文章言行,在殘酷的文字獄中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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