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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一對夫妻在租賃屋頂發現兩條氣息奄奄的狗狗，于是精心喂養起來，一年多後搬離時隔壁男鄰居突然自稱狗主人，要求他們歸還，女子拒絕後讓對方報警。事後，這對夫妻犯盜竊罪一審被判拘役4個月。夫妻倆不服，于5月29日提起上訴。

庭審回顧

公訴方指控

2021年3月1日淩晨1時左右，賀某夫妻倆到廣州市增城區原租住處7樓天台，盜竊劉某在那裡飼養的兩條薩摩耶犬後逃離現場。同年3月17日，兩人經公安機關傳喚到案，并将兩條狗狗歸還給劉某，賠償對方5000元，取得諒解。檢方認為，賀某夫妻倆的行為均已構成盜竊罪，提請法院判處刑罰。

調查階段

（1）兩夫妻稱（當事人陳述）沒有見過狗的主人，當初見到兩條狗的生存環境比較差，故認為是被遺棄的，且在一年多時間裡，他們一直喂養、照顧那兩條狗狗，後因搬家才将它們拉走繼續喂養。

（2）兩夫妻的房東稱（證人證言）當初夫妻倆來租房時，他帶他們去樓頂，發現兩條白色犬隻，“它們看上去非常虛弱，沒有拴狗繩，現場隻有一兩個狗兜，沒有狗籠，地上有很多狗屎和泡沫飯盒，味道很臭。”“當時他們問我那兩條白色犬是何人的，我說應該是那邊住戶的。”“當天我和他們到樓下停車場管理處詢問那兩條白色犬是何人的，管理員跟我們說是1棟7樓住戶的。

（3）小區管理員（證人證言）“狗主人在樓頂天台養了兩條狗，我記得他偶爾帶它們外出。”“那對夫妻沒有咨詢過我那樓頂天台的狗是何人的。”

（4）管理員丈夫（證人證言）“那對夫妻搬走前，從來沒有問過我樓上那兩條白色犬隻是誰的，那名狗主人沒有将它們牽下樓，他就圈養在樓頂。”

一審判決結果

賀某夫妻倆無視國家法律，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盜竊他人财物，數額較大，其行為均已構成盜竊罪，檢方指控他倆犯盜竊罪的事實清楚，證據确實、充分，罪名成立。2022年5月19日，增城區法院一審宣判稱，兩人犯盜竊罪，判處拘役4個月，各處罰金2000元。

本案存疑的地方是哪裡？是否存在改判無罪的可能？

答：存在。本案定性為盜竊還是侵占是值得商榷的，若定性為侵占，因《刑法》規定侵占罪的起刑點為2萬元，而那兩條狗狗的價格經鑒定為3500元，尚未達到刑事立案标準。

本案二審的可能辯護思路

（1）行為人主觀上不具有非法占有故意。盜竊罪的犯罪構成要求行為人主觀上具有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的故意。本案一審認為夫妻倆在主觀上有理由相信兩條狗狗是有主的，而并非被棄養，證據來源于房東、管理員等人的證人證言。但筆者認為，對于主觀認識的判斷，還應當引入行為人視角，即在當時的情境下，夫妻倆是否存在主觀認識錯誤的可能性，比如：狗狗的體貌特征、健康狀态、飲食儲備，足以達到誤認為兩隻狗狗就是被棄養了。

（2）行為人主觀上是否具有非法占有目的存疑。此種情形下，雖然不能輕易适用“存疑有利于行為人原則”，但本案中仍可以通過對兩夫妻收留兩隻狗狗之後的是否存在獲利、是否存在刻意隐瞞狗狗去向等行為，合理推定其二人主觀上是否具有明知狗狗有主人，據為己有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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