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立早閑人(白馬晉一原創團隊成員)
馬谡在街亭排兵布陣時,引經據典,一連引用了兩個兵法,不愧是熟讀兵書的謀士。在主帥大營裡,紙上談兵,照搬照抄兵書,雖也重要,但不至于身敗名裂,身首異處;在征戰沙場中,未實事求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看似小事,卻會功敗垂成,誤國誤民。
一到街亭,一見地形,特别是與王平安營紮寨的地點相左時,馬谡飽讀兵書,熟記兵法就一展無遺,動不動就駁得王平無言以對,隻能借諸葛亮的話來表達自己的不同意見。《三國演義》是這樣描述馬谡反駁王平在孤山上駐紮而被圍困的擔心,即汝真女子之見!兵法雲:“憑高視下,勢如破竹。”毋庸置疑,“憑高視下,勢如破竹”,是兵法中的一條重要法則,借地利沖擊圍困的敵軍,以求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是這條法則,有其特殊的适用範圍,僅适用于圍困者不是特别多的情況。馬谡将兵駐紮在街亭的南山上,并被圍困而大敗;而黃忠也是将兵駐紮在定軍山上,也被圍困反大勝。九年之間,事過境遷,不同的人,同樣的方式,卻是完全相反的結局。街亭之戰,是典型的紙上談兵,是馬谡盲目自負地忽略了街亭的實地情況,更是馬谡輕敵自恃地無視魏軍的十萬力量。定軍山之戰,是實戰韬略的典範,是黃忠因地制宜地利用了定軍山的地形優勢,也是黃忠身先士卒地爆發漢軍的萬人潛能。
衆所周知,萬事萬物的成功失敗都逃不過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面的因素。原因如下。
其一,228年并非219年。
219年,定軍山開戰前,劉備先是派軍趁夜火燒夏侯淵營鹿角,使夏侯淵分兵守東南圍,先占據優勢;後來調一萬多兵馬分為十部猛攻張郃,還火燒夏侯淵救張郃的援兵,再擴大優勢。所以,黃忠順應天時,打赢定軍山之戰隻是時間長短之别。228年,街亭之戰前,馬谡不僅沒有占到絲毫的天時,隻是比魏軍早到街亭而已;還抛棄現成的防守據點,私自屯兵于山上。因此,馬谡不應天時,失街亭也是早晚之差。
其二,街亭不同定軍山。
漢中定軍山,位于陽平關的東南面,北部是夏侯淵大軍,西側有陳式保護糧道,南部是大山,且水源充足,是名符其實的戰略高地,進可攻、退可守,長久對峙,軍心絲毫不亂。另外,定軍山的位置威脅張郃側翼,迫使夏侯淵派兵出來挑戰。廣魏街亭,地處西秦嶺北麓,是五路總口,即西接天水郡,西北連南安郡,東北靠廣魏郡,西南接關中,東南托安定郡且北環渭水。南山是孤山,南面扼谷口,北,東,西三面陡峭,山上無水源,隻有山下才有渭水穿過。因此,街亭是戰略要地,街亭南山反是戰略兇地,不宜長呆,更不能久守。
其三,馬谡有别黃忠。
定軍山之戰,黃忠在山上紮營,居高臨下,不應的魏軍的搦戰。待魏軍人困馬乏,法正在山頂坐鎮指揮,搖旗為号,從而達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而黃忠親率蜀軍從山下俯沖而下,勢如破竹沖擊圍困的魏軍,趁勢斬殺夏侯淵。街亭之戰,馬谡在山上駐紮,居高臨下,反被斷水圍困,軍心不穩。另外,馬谡是參軍,是謀士,而非武将,個人的戰鬥力及威信力遠不如黃忠,且未能身先士卒去跟張郃拼命,從而人心渙散,以緻戰敗。
總而言之,定軍山之戰,反客為主,占據主動,把握節奏,步步逼敵,戰與不戰皆在我;街亭之戰,自尋死路,棄水上山,占盡被動,時機不利,被圍死地,打與不打皆不在我,隻是怎麼打得看對手的心情。定軍山之勝,街亭之敗也就在情理之中。
筆者按:事過境遷,指事情已經過去,事情發生的環境也改變了。馬谡,本是一個在主帥身邊參謀軍事的參軍,第一次成為獨自出外帶兵作戰的主将,在街亭之戰時将重兵駐紮在山上而被斷水圍困而大敗,卻未能重現九年前黃忠定軍山之戰時上山紮營被圍山而大勝的輝煌。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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