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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純真愛情,遠嫁異鄉
今年5月,是我遠在四川老家的爸爸60大壽,我和虎斌還在鄭州就把人參、中藥、茅台酒都買好了。火車上一路颠簸,回家後一派其樂融融,爸媽的滿足、鄰居的誇獎、朋友的豔羨,一切都好得不能再好。可是隻有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因為早在兩年前我和虎斌就已經協議離婚了。
吵架過不下去了?不愛了?感情破裂了?……不是,都不是!我們隻是為了解決問題,解決一個第三者肚子裡的孩子問題。虎斌說,他馬上就能解決好;他說,解決好就複婚;他說……我同意了,無條件地同意了。如今想想這些荒唐的舉動,自己都不禁有些好笑,但當時真是天真地以為,虎斌隻是要暫時出外旅行一段時間而已,他終究是要回家的,又怎會想到其實他的心早已離開了我呢?
好不情願回憶當初,那時的一舉一動,每一分真情都是對今天的諷刺,但故事總要有開始的,隻好穿過時光隧道回到上世紀90年代初我們上學的四川某大學。那時,虎斌是校男排隊的隊長,我是校女排隊的隊長。一起出去比賽,他會來問候一聲;一次舞會上,他大膽地請我跳舞,我大膽地點頭應允;後來,他開始當我的陪練,提一些專業的建議,我也給他一些生活的小建議,譬如理财和衛生;漸漸地,他開始約我出來聊天,我也會把他穿髒的衣服拿回來偷偷地洗了……那天,他終于向我吐露了真情。我雖然羞得連頭都不敢擡,但還是默許了。一段愛情故事就這樣精彩地開始了。戀愛後的幾年大學生活中,我成了一個被慣壞了的小孩,盡情享受着虎斌的縱容和關懷,直到畢業的那天,才恍然醒悟他這些年的堅持和不易。
畢業了,北上的列車帶走了他,卻把無盡的相思留給了我。那時,他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來,每次都要說好幾個小時,纏綿得不得了。我戀愛的事情自然也引起了家人的注意,離得遠是他們最大的反對理由,但我也斬釘截鐵地告訴他們我決心已定,非虎斌不嫁。
兩年來,我每天和虎斌通話、寫信,拒絕了所有人要給我介紹對象的好意;虎斌也拼命工作,想做出成績給我的家人看。終于,家人看在我态度堅決、虎斌也是上進青年的份兒上同意了我們的婚事。于是,我一路北上,在鄭州和虎斌攜手走上了婚姻的紅地毯。
●相信他的清白,協議離婚
人們常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可虎斌給我的卻是一座華麗的愛的宮殿。因為他的工作穩定、收入不菲,我的生活過得輕松自在,而且從不用操心什麼。想喝蜂蜜了,即使半夜他也會去超市給我買來;我的臉過敏抹了藥膏,他會一點點地拿扇子給我扇幹;他大把大把地花錢買東西,讓我每次回娘家臉上都風光無限;偶爾有女人打電話時間長了,他都會向對方抱怨打時間太長冷落了老婆……婚姻生活是這樣無可挑剔,我多想這樣長長久久地生活下去。
2002年,我懷了孩子,這本應是個天大的喜訊,可虎斌卻有些異常。他說是回老家修房子,回來時卻帶回了隻有南方才有的柚子;我打了電話,婆婆卻說虎斌沒有回過家;我坐月子時,他竟然有一次夜不歸宿,手機也關了,後來他向我解釋說是在澡塘裡睡着了……蛛絲馬迹下,我也起過疑心,然而曾經的幸福真的太美好了,我立刻又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那次虎斌出差回來,竟然向我提出了分手。“好啊,分手。我這就去收拾東西好不好?”我戲谑地回應着他,根本就沒把他的話當成回事兒。“我說的是真的,真的離婚。”虎斌突然提高了聲音。我詫異地擡頭看他,竟發現他的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嚴肅。“我遇到點麻煩事兒,咱們先離婚,給我三個月時間,事情一處理好,咱們就複婚……”我蒙了,說不出一句話,淚水卻已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虎斌突然跪了下來,他說:“我也不想的,我是被人下了藥,現在她懷孕了,以此來要挾我……”一連串的話從他的口中慢慢講出來,包括他們的故事,他對我們母子的打算,還有這場“假”離婚。終于,我同意了離婚。這同意是建立在我對自己的信心和對虎斌的信任上,所以,我什麼都沒有要求,又氣又幹脆地答應了。
●希望變成絕望,隻有放棄
離婚證很快辦了下來,虎斌說孩子缺不了我,不讓我離開這個家,于是我留下了。鄰居們都不知道我們離了婚,他們眼中我們依然是一對恩愛夫妻:還像從前一樣散步,帶孩子玩……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這其中的苦,知道虎斌半夜出家門去解決他所謂的事情,然後天明前買好早餐再回到家。他走後的床好冷,夜好長,那年的冬天,真冷,冷得我不知道要怎樣度過,冷得我渴盼春天早些到來。
三個月過去了,我想當然地以為虎斌已經把事情處理好了,誰知他卻說讓我再給他半年,我不情願,可是對虎斌的信任讓我認為畢竟事情牽扯到了感情,可能不好處理吧?我這樣安慰着自己,同時也把自己泡在花錢的享受當中,我帶着兒子外出旅遊,坐飛機,住四星級賓館,瘋狂地購物……我跟自己說,就算等待也要快樂地等待。
“于伶,你回四川吧,再給我一年的時間,我肯定把事情處理好……”看着虎斌複雜的表情,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回應。争吵、辱罵我極盡所能地發洩,而虎斌也不再沉默,他大發雷霆,說我不懂事兒,不理解他。路變得好難,是該堅持還是該放棄,是往左還是往右,是該懷疑還是該相信?這時,我才想起應該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很快,我從虎斌的朋友那裡掌握了第三者的情況。她叫方雲,是虎斌的同事,有過一段不幸的婚姻,和虎斌在一起後她很快就結束了自己的婚姻,現在住在跟我相隔甚遠的小區裡,和虎斌也俨然一對夫妻般生活着。
我向虎斌攤牌,他不僅不承認,反而憤怒于我的調查。争吵,無休止地争吵,任何事情都可能成為導火索,有時候他甚至還會動手……雖然他現在還說要複婚,可我卻再也難以忍受我深愛的男人在我和另一個女人中間如此自如地徘徊。盡管那麼舍不得放手,那麼不忍抛下曾經的感情,可路要走下去,我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
■記者手記
很難說這是一場事先設計好的離婚騙局,還是虎斌一步步走向了對婚姻和家庭的背叛。老實說,我聽了這樣的故事有些難過,曾經的好丈夫,竟然也會深陷婚外戀的漩渦,讓本來幸福美好的家庭變得面目全非。有時,背叛不是從心開始的,而是從一次次的難以拒絕、不忍傷害第三者開始的。所以說,婚姻應該是件很嚴肅的事情,容不得半點松懈和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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