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腔叫哥哥唱詞?秦腔劇本《勸新郎》(全折) 劇中人物,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于秦腔叫哥哥唱詞?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秦腔劇本《勸新郎》(全折)
劇中人物
阮 氏——彩 旦 許 允——小 生
桓 範——小 生 丫 鬟——丫鬟旦
(許允上)
許 允:(引)鐘鼓同彩興,以禮迎佳人。(坐)
(詩)沿街連理滿庭芳,紫燕雙樓玳瑁梁。
倘若蕊官仙子降,好為畫眉學小張。
小生許允,昔年聘定阮氏之女,未成六禮。現在濃春景色,桃李争妍,
正好詠關睢之詩,賦桃夭之章。隻是新娘容貌,未曾見面,是妍是媸,
尚不敢必。我平日期許,總要娶個沉魚落雁羞李慚桃的美人,方可療饑。
今值河洲佳會,是我适才折得兩朵桃李花兒,插在花瓶以上,一來與
麗人做個陪襯,二來與花兒比較,以償小生宿願。哈哈哈。(看花)
我可莫說桃花李花,你們此時紅如血白如霜,隻怕見了美人,都要隐
豔藏嬌了。
(唱):我當日訂婚未見面,全憑月老将線牽。
最希望新娘容貌桃花李花都羞慚,洛神宓妃月中仙。
造物若遂人心願,何妨執筆畫春山。
鴛鴦雙雙戲水面,琴瑟和好偕百年。
(桓範上)
桓 範: 哎,走呀!
(唱):桃之夭夭其葉蓁, 許賢弟今日宴新婚。
到他家門首我自己進,
許 允:請進!
桓 範:(唱)他臉上笑容帶三分。
帽插宮花身着錦,獨坐庭前等新人。
噫,哈哈哈,不怪人說洞房花燭,是人生的樂事。賢弟今日頭戴金花冠,
身着紅錦衫,伺候着拜堂呢。昨夜晚上,十有八九,都未曾睡覺。
許 允:睡是睡來,隻是未曾夢見周公。
桓 範:看咋着哩,算卦些可掙了你的禮錢。賢弟香案瓶中插的桃花李花,是何用意?
許 允:兄長有所不知,為弟平日最愛桃花李花,心想娶個美人,也像桃花李花。
桓 範:哎呀,塵世以上,恐怕沒有這樣随心所欲的事呀!`
(唱)人生希望莫過奢,過奢反成鏡中花。
心想美人羞名花,隻怕花兒反羞她。
許 允:如果不勝桃花李花,我便把她……
桓 範:你把他怎樣?你把她看一下,安安可擱下。賢弟,耳聽門外鼓樂喧天,
想是花轎已到。待兄前去照料,賢弟快快準備。果然是的。(丫鬟扶
阮氏下轎、攙上禮堂)桃李花已到,賢弟快快就位。
(念):天上雙星度橋梁, 人間鴛鴦喜成雙。
洞房花燭銷金帳,梁紅得配女孟光。
男女貴人,拜天地, 拜高堂,夫妻交拜,入洞房。
阮 氏:哎,這誰把啥掉啦了。
許 允:咦,怎麼不對。
桓 範:賽花的婦人,有什麼不對。
許 允:這再不勝桃李花兒,活活把人氣死呀!
桓 範:走,随兄到樓上看一下,就知道貨了。這般時候,大家都要把眼睛擦亮,
看賽花的夫人出頭呀。丫鬟。
丫 鬟:有。
桓 範:把蓋頭揭了。
丫 鬟:這一下丢彩呀!我把蓋頭揭了,你大家可要叫個好哩。(揭,許允看,氣)
許 允:好氣也!
(唱)一見新婦真可怕,
桓 範:害怕的是頂磚呀嗎。
許 允:(唱)失希望把人活氣煞。
眼睛直有牛卵大,腰粗十圍面子麻。
四面八方無線下,頭長幾根黃頭發。
那種模樣将人嫁,全不怕人罵你媽。
桓 範:賢弟,新娘容貌不佳,可是個饫教飽學。
許 允:(唱)越思越想越氣大,隻恨當初作事差。
恨訂婚如同買騾馬,買賣不能由自家。
有心和她離婚呀,恐怕儒家叫罵咱。
無奈了我往大庭下,
桓 範:(唱)問賢弟出門做啥咖!
賢弟,為兄還要耍房,你為何此刻逃席。
許 允:這才是時運不佳,娶來夜叉,你怎知我的心理呀!
(唱)許允妻命太不強,偏偏娶個醜婆娘。
氣恨恨前往大庭上,我永遠不入這無味的洞房。(下)
桓 範:(唱)賢弟今日太無狀,不論德行論模樣。
新娘獨坐在巫山上,追回新郎作楚王。(下)
丫 鬟:怎麼都走了,把我新奶奶獨獨擱在洞房裡,莫不教我丫鬟娃今晚當代表
作新女婿不成。哎呀,這差事恐怕我不行。他們已到前庭,我不免藏在
屏風後邊,聽他們說些什麼,便是這個主意。(下)
阮 氏:哎,說是哎哎哎,我可莫說天哪天哪,我的天哪。想當初訂婚時節,
奴家雖無孟光之賢,尚望許郎必有梁鴻之德。誰料才一見面琴瑟不調,
隻說這卻怎處了。
(唱)阮家女來淚漣漣,面赤耳熱心又酸。
恨許郎識見太得淺,偏要與桃羞李慚沉魚落雁的美人結姻緣。
才揭蓋頭就變臉。罵的奴一句不敢言。
莫非是奴家命兒淺,孟光女不遇梁鴻男。
嫌奴的顔色黑又暗,不能與桃花李花如血如雪去争妍。
洞房花燭如星璨,妝鏡晶瑩似月煊。
新郎發怒奔前庭,新娘太得傷面顔。
客人前庭把他勸,不知他肯還不肯還。
(桓範拉許允上)
桓 範:你快走呀!
(唱)走走走來快些走,且開笑臉莫憂愁。
到洞房重飲合歡酒,識面知味自綢缪。
許 允:(唱)說什麼識面知味自綢缪,失希望怎不叫人愁。
你是為弟知心友,莫管閑事教我遊。
快快撒手,讓我走開,我不入那無味氣的洞房。
桓 範:不入了也罷,你看那是個啥,(推入)進去。
許 允:這又上了他的當了。
桓 範:我曉得你上了炕了。你不上炕,那裡由得你。
許 允:你真是個多事的人。
阮 氏:這真是個好事的人。
許 允:桓範兄,快把門開開,叫我出去。
桓 範:豈能随随便便開門。如今有什麼知心的話兒,盡管說去。我也不耍房了,
便走了。(下)
許 允:這個人太得不諒人情,人才把氣消了,他又把人裝到這氣布袋裡着氣來了。
哎,好氣也!
(唱)她那裡還将我來指,百般醜态都現齊。
扭扭捏捏學妩媚,真真可惜那身衣。
堪與麻姑相比拟,又賽越國醜東施。
今生與她交連理,活活的将人無病無災都惡心死。
阮 氏:哎!好呀!
(唱)他那裡垂頭心不喜,自有風流描不齊。
搖搖擺擺如玉樹,真真可稱乘龍婿。
堪與張郎作比拟,又似當日登徒子。
今生與他作比翼,活活的叫人不疼不癢,哎喲喲,都稀罕死。
許 允:哎,我前世造下什麼孽了,今世裡就神的妙的,不蔔不占的就娶了個她。
又黑又暗,實在讨厭。而且又肥又胖不知她媽怎樣的生來?
阮 氏: 哎!我前世裡燒了碌碡壯的香了,今世裡就神的妙的,不占不蔔的,
就遇了個你。真風流可愛。觀見人家執意的惱怒的,沒有幾句知心話兒,
就是想一個青眼的看待,也不可得。一半晚上,還不要緊,隻是這日子長了,
這到底怎了呀。哎,人常說,行客拜坐客,新娘何嘗不可問新郎呢,哎呀,
覺得還害羞的。我想起來,口害羞手不害羞,給他個不用口卻用手,再給
他個猛下手。
(唱)照這樣新郎不問新娘話,新嫁娘兒活急煞。
無奈了搬把椅兒問他句話,怎麼還不行呀。
他那裡佯裝不招架,不瞅不睬不說話。
許 允:哎呀,我當做這半會,不是羞的尋死,就是上吊,才作出飛鳥依人的樣子。
你真把人能惡心死,你先看怕不怕。>>
阮 氏:(唱)我的許郎!叫聲許郎你有差,何不與奴說說話。>>
見面就說害怕怕,我不知因啥害怕怕?>>
許 允:那不是鏡台,你先把你照一下,你看怕怕不怕怕。你真是不知其面之麻也。>>
阮 氏: 許郎呀,你說的啥。不過是奴臉兒麻,我腳兒大,不如桃花,不如李花,
因什害怕怕,難道奴家我把你殺。提起奴家,我不聾又不啞,知孝敬,
知克家。能描龍,能繡花,郎君呀,轉過你來坐下,咱倆說說話。哎喲
哎喲,咱倆說說話。郎君,噫呀,你過來。>>
許 允:哎,這真是毛遂自薦,自賣風流。早些站遠些。
阮 氏:哎喲,我不。
許 允:站遠些,再站遠些。
阮 氏:天爺爺,這當真下逐客令呀。
許 允:(唱)這半晌觀盡了奇形怪狀, 真是個豬八戒來做道場。
我這裡出門去任意放蕩,
阮 氏:(唱)急忙忙拉住了奴的新郎。
你這個人脾性也太大了。從門外面上鎖,萬一将門破壞,豈不是暴殄天物嗎。
許 允:你看她咬文嚼字的。我且問你,天地怎講,人類怎分。
阮 氏:天為乾,地為坤。乾為陽,坤為陰。陰陽相濟,男女化分。你說是也不是。
許 允:倒還自知。
阮 氏:人為萬物之靈,怎不自知。
許 允:咳呀!
(唱)觀她的外表甚不雅,講出的話兒怪通達。
再問她婦德之中都有啥? 一一與我說心下。
别言我且不問,你說婦有幾德?
阮 氏:婦女有四德。
許 允:四德何名,你講我聽。
阮 氏:一為婦德。
許 允:不錯。
阮 氏:二為婦容。
許 允:不錯。
阮 氏:三為婦言。
許 允:不錯。
阮 氏:四為婦工。
許 允:一概不錯。你有其幾?
阮 氏:德言工新婦都有,缺少者容耳。
許 允:誰叫你缺少容顔,不來齊全呢?
阮 氏:哎呀!
(唱)觀他的外表很儒雅,講出話來不通達。
先問他百行之中都有啥? 一一與我說心下。
郎君,奴家别言不問,我且問你,國以何為本?
許 允:國以民為本。
阮 氏:民分幾界?
許 允:民分四界。
阮 氏:四界何名,你講與我聽。
許 允:士農工商。
阮 氏:不錯,君居何界。
許 允:我乃讀書有知識之人,自然居于四民之首。
阮 氏:為士的人,卻有幾行。
許 允:士有百行,焉有不知之理。
阮 氏:君有其幾。
許 允:說來太得麻煩,百行嗎都有。
阮 氏:你說的倒好聽。百行以德為先,郎君好色不好德,何言百行都有。
許 允:噫,這個。
阮 氏:這個什麼?你說。
許 允:哎呀,不怪桓範兄說她是一顆夜明珠,到底與平常女子不同。這才是
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以後再不敢藐視她了。
(唱)許允作事好有差,娶妻總要貌如花。
不問先将人胡罵,糊裡糊塗就糟蹋。
妻有德行夫過寡,今後還要敬重她。
不糟蹋,不要桃花,不要李花。
阮 氏:(唱)觀他芳心似有變,藉住機會勸一番。
尊聲許郎往前站,奴家有言聽心間。
從來美色人人羨,因羨生妒起禍端。
毀身欺家敗生産,傾國傾城失江山。
你若不信向前看,殷鑒不遠在目前。
妹喜入朝君遭難,褒姒一笑起狼煙。
如此往事千千萬,一時倉促說不完。
勸君要把心意轉,何必要色如桃李才結緣,才配鳳鸾。
許 允:哈哈哈哈,為人娶妻,總要論德論才,何必以貌取人。這是娘子,
适才言語孟浪,請勿介意。
阮 氏:何敢。
許 允:你看天都快亮了。你我夫妻上床安眠者才是。
阮 氏:那你不是作踐奴家嗎。想起乃風流才子,自有豔如桃李的美人,和你結發,
怎能看上奴家。
許 允:小生知罪。(桓範上)
桓 範:(唱)站在窗外整一晚,把兩腿站的好發酸。
開開鎖子門内看,今日還要耍一天。
(許允、阮氏見桓範,羞澀站兩邊)
許 允:仁兄起得好早。
桓 範:呵,不遲。昨夜晚上,為你兩人的事,窗外站了一宵。今天見我,一個是
這個模樣,一個是那個模樣,難道還埋怨我。
許、阮:(同)豈敢。
許 允:還要緻謝仁兄。
桓 範:我就說嗎,剛吃上米,就把種谷人忘了。(丫鬟上)
丫 鬟:禀老爺,前邊有客,要看我家新奶奶呢。
許 允:請到客廳。(丫鬟下。向桓範)怎能忘你。仁兄,随為弟同到客廳陪客。
桓 範:請!
許 允:(念)人人都說海味香,我道稻粱味更長。
桓 範:(念)不是為兄來說項,就準是山肴野味你也嘗不上。
阮 氏:(念)真金子不怕火兒煉,是麻子那怕人來觀。看,叫他看。(同下)
——劇 終——
(責任編輯:田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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