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土地,被寶藍分成了兩半,一邊種上各式的青菜,一邊是冷清清種的花。
北方的環境雖然比不上江南,但是卻也沒到什麼也種不出來的地步。
所以冷清清才能這樣信心十足的種花,女人畢竟都是愛美的,上次看見的那些胭脂,冷清清實在是不想用在自己的臉上。
這下種出來花,正好給自己和寶藍,做幾盒胭脂,女兒家的臉面是很重要的事情。
看看寶藍,原本水靈靈的皮膚,在這北方的寒風中,都皲裂些許,不見當初的機靈可人。
而冷清清自己,也覺得自己最近美貌值下降了不少,這讓她不由得也皺了皺眉。
一個朝代,越是不夠強大,就會對女子越苛刻。
現在的天元國,内憂外患不斷,重文輕武,這間接的後果就是,為國家出生入死的武将,一個個得不到重用,而在朝中吃着精細米糧,拍着天元帝馬屁的文官,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
男人越懦弱,最顯著的表現就是,女子被加注在身上的規矩,越來越多。
現在整個天元國,最流行的是蒙面,所有大家小姐,都要求以面紗敷面,而且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主流觀念開始流行,甚至要求女子足不出戶。
不過這些在京城蔓延起來的大家規矩,并沒有影響遠在天元國北方的北州。
北州女子,一向民風彪悍,這主要是由于常年與外族通婚,塞外開放的風氣流傳過來。
加上北州比不得江南那邊富饒,很多百姓家裡,根本沒辦法給女子,提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條件,哪怕是女子也是要下地勞動的。
而冷清清作為一個江南大族女子,來到這裡,卻絲毫沒有不适應,歸其原因,是她的心裡,還是21世紀的那個冷清清。
這種自由的民風,倒是讓她心情開闊了許多。
忙了整整一個上午,主仆二人,才将那些菜和花,全部都種好了。
“小姐,你餓不餓啊,要不要寶藍去做些吃得來。”寶藍錘了錘自己酸痛的腰,她在攝政王府過慣了舒适日子,這樣難得一下勞動,還真有些不适應呢。
冷清清卻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輕聲道,“你也累了一上午了,咱們今天出去吃吧。”
聽見小姐這話,寶藍雙眼一亮,當即就在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自從她們逃亡開始,還沒在外面吃過飯呢,上次那條街上,有着不少的吃食呢。
冷清清脫下身上灰色的衣服,換上了那身淡藍色的衣裙,就帶着寶藍一起出了門。
北原城因為比較貧窮,好吃的東西,比起江南真的算不上多,但是勝在二人沒吃過,可以吃一個稀奇。
冷清清坐在一家面條攤子上,給自己和寶藍,一人點了一碗陽春面。
那賣面的姑娘,是這條街上數一數二的漂亮姑娘,今天卻見到了什麼人外有人,冷清清隻是往那簡陋的桌椅上一坐,周身的氣質,就讓這小小的面攤,都變得高貴了起來。
兩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面,很快就被端了上來。
寶藍還是第一次在外面,吃這樣的吃食,一時間倒是十分感興趣,呼哧呼哧的就嘗了起來。
對比狼吞虎咽的寶藍,冷清清就顯得要優雅多了。
她輕盈的夾起面條,仿佛吃的不是這攤子上五文錢一碗的清湯面條,而是什麼山珍海味,需要細細的品嘗。
馮奇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眼就看見了路邊吃面的冷清清。
美人如玉,清冷難以自持,倒是真真的美得像一幅會動的畫一樣。
“少爺?”站在一旁的小厮,看見自家少爺走着走着,就突然不動了,當即有些疑惑的詢問。
馮奇這才從畫中回過神,有些驚歎的說道,“沒想到區區一個邊外小城,居然卧虎藏龍,有着這樣一位美人啊。”
那小厮聽了自家少爺的話,有些無奈的回答,“少爺,老爺吩咐您今天一定要給三小姐把宅院定下來,咱們可不能忘了正事啊。”
馮奇是馮則的第二個兒子,因為平時上面有個大哥頂着,所以平時浪蕩慣了,見到個不錯的姑娘,就說人家美人如玉。
小厮隻以為他家少爺的老毛病犯了,所以并沒有在意。
馮奇卻深深的注視着冷清清,嘴裡卻說,“不急不急,小妹的宅子哪裡都能買,但是這樣的絕色美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
此時的冷清清,還不知道,有人在那邊打量了自己半響了。
她正整理了一下衣裙,付了錢就要拉着寶藍離去了。
馮奇見到那貌美女子要走,急忙便要上前,但是此刻,不知道是從何處彈出來的一顆小石子,正正好好的打在了他膝蓋的某處穴位上,竟然讓他腿上一軟,直接跪在了偌大的街道上。
人們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馮奇這突兀的一跪,倒是把路上走的幾個行人,給吓了個夠嗆。
“這位大兄弟,你這是做什麼?這可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一位大漢剛好路過,結果就看見這個公子哥,一下子就重重的給他跪了,吓了他一大跳。
吃驚之下,這漢子的嗓門格外嘹亮,原本人來人往,沒注意到這件事的人,一下子就把目光全部都投注了過來。
看着那些或是好奇,或是奇怪的異樣眼神,馮奇隻覺得這輩子沒有這麼丢人過,當即便想要起來,但是腿部的酸軟,卻讓他一時間居然起不來了。
“阿肆!你在幹嘛呢!快扶本公子起來!”馮奇的語氣,頗有幾分惱羞成怒的神色。
阿肆剛剛就想去扶自家少爺,誰知道那大漢聲音太大,一下子吸引了很多看熱鬧的百姓,把還沒回過神的他,一下子就擠了出去。
現在聽見自家少爺的聲音,阿肆急急忙忙的擠開人群,跑了過來,把馮奇從地上扶了過來。
馮奇站起來,來不及惱怒,就先擡頭望向剛剛那貌美女子待着的地方,卻發現美人早就人去樓空、。
一時間,他是又失落又慶幸。
失落的是美人走了,慶幸的卻是,幸好沒被美人看見自己這幅出糗的囧樣。
而心情複雜的馮奇,卻沒發現,他頭頂的始作俑者,正一臉不善的看了他一眼,随後那樹枝就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樹梢上根本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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