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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我們戒不掉争吵的瘾

情感 更新时间:2025-06-16 12:30:26

  傾訴人:龍(化名),男,23歲,技師

  在網上,她“騙”了我

  我和晴是在網上認識的,可是開始熱戀卻是在我追随她到昆山打工之後。2004年,我那時還在“宗申”打工,剛進去時隻是一名學員,跟着手藝娴熟的焊工師傅學技術。我這人學東西挺認真的,不到一個月,領導就升我當了技師,不久還帶了兩個徒弟。那會是計件工資,有兩個徒弟幫着,每天我都能輕松地完成任務。有了多餘時間,我便常常跑到附近的網吧上網聊天。有一次,我在聊天室裡遇到了一個名叫夢幻女孩的徐州老鄉,她說自己叫“婷”,在昆山打工。“老鄉”間特有的親切感讓我們越聊越投機,“婷”說起她們廠的焊工每月可以掙到3000多元。當時我的月工資隻有1500元左右,連上加班費也不到2000元,“婷”的話讓我動了去昆山打工的念頭。何況在網上聊了那麼久,我也很想見見真實的她。

  不久之後,因為兩個徒弟忘記了關車間的燈,領導要罰我的工資,我一氣之下辭了職,當天晚上就買了去昆山的火車票。

  到昆山時,天還沒亮,我一路打聽找到了“婷”的工廠,站在廠門口一直等到早晨8點,三五成群的女孩才開始陸陸續續地進廠,我一次次地攔住她們詢問,可是沒一個女孩認識“婷”。我幾乎有些發懵了,當又一群女孩過來時,我抱着一線希望又上前問,其中一位女孩反問我和婷怎麼認識的,我說我們是網友,她的網名叫“夢幻女孩”,那個女孩抿嘴笑了,神秘地說:“我知道是誰。”原來“婷”就在她們那一群人裡,隻是她的真名叫“晴”,難怪我問誰都說不認識她。

  打工情侶的日子,甜多過苦

  晴其實也不是徐州人,她的家在山東的微山縣,不過距離沛縣很近,隻有不到半個小時的路程。

  因為在網上已經很熟悉了,我和晴見面後就跟老朋友一般自然。剛到昆山時生活很苦,晴住廠裡的宿舍,而我沒錢住旅館,晚上就坐在運河邊對付一夜,後來我租到了一間小房子,就趕緊出去找工作。晴的廠裡暫時不招人,我隻好到其它地方找機會。一個星期後,我在一家人才市場投的應聘材料有了回音:一家台資工廠願意聘用我,隻是地方離晴比較遠,大約有30公裡,來回一趟公交費要8元。

  那段日子真是又累又甜——不過,越來越甜的滋味遠遠超過了奔波勞累的苦楚。每天下班後當我騎着自行車往“家”趕時,晴因為離我的租住地較近早已先到“家”了,等我到家時,一切該洗的髒衣服已經洗好晾出去了,零亂的床也收拾得很整齊,晴不會做飯,可是她早已買好了吃的等我了……晴對我非常好:我愛抽煙,她托人買徐州産的紅杉樹,整條整條地買,裝在袋子裡挂在我宿舍的牆上,每次還剩兩盒時,新的整條的煙就已經裝進袋子裡了……擔心我的錢不夠用,晴過幾天就悄悄地往我的口袋裡塞錢;不用說,我的生活日用品也都是她買的。白天工作挺忙,每天晚上兩三個小時的短暫相聚便是我們一天中最快樂最甜蜜的時光。那一段時間裡,我騎着自行車帶着晴兒逛遍了昆山的大街小巷,也吃遍了昆山的小酒館小飯攤兒,就是現在,我都能說得上昆山的每條街名、每條街上好吃的飯館名字。

  那時,我的工資接近3000元,晴也有2000元的月收入,可是每個月我繳完房租和手機費,就幾乎沒有剩餘了,有時甚至還有些手緊,因為我們都在街上買了吃,而昆山的生活費用挺高,一小盤炒飯就要4元,那樣的炒飯我要吃5盤才飽。

  第一次上門,她媽當面嫌我窮

  那年快到中秋節了,晴的錢花光了,我也還沒到發工資的日子,結果中秋節那天,我們翻出了口袋裡所有的錢,也隻買了4升啤酒、1斤月餅、一包花生米,那大概是我們兩個過得最寒酸的一個中秋節,不過,當時兩人之間甜甜蜜蜜的,還是覺得挺開心的。

  中秋節過完不久,父親來電話說有人來家給我提親,讓我回去看看那個女孩子。晴當時就在我身邊,她有些不高興,沉默了一會,突然說:“我們兩個将來肯定要散的。”因為晴的緣故,我不想也不願意再去和别的女孩相親。所以,我沒有回去,為此,和家裡鬧得很不愉快。

  這樣,又過了兩個月,我覺得在外面打工也積攢也不下來錢,還是決定回家,大概是怕我回去相親,晴主動提出要跟我回去。我自然求之不得,我們一起回到了銅山縣張集的我家。我父母第一次看到晴,對她印象不錯,親戚們也陸續來看過,都覺得晴跟我挺般配的。

  晴在我家住下了,爸爸媽媽沒有女兒,就把她當女兒一般看待。過了一段時間,我們商量着去晴家一趟,正式拜見她的父母。那天一大早,我到鎮上的超市裡買了糖和水果,兩人拎着就去了晴的家。沒想到她媽一見面就嫌我的個子矮,又說我家太遠,後來就嫌我賺得錢少。我們是快中午到的,晚上她家的晚餐做了3個菜:鹽豆子、炒白菜、炒土豆,沒酒,也沒找人來陪客,桌上的氣氛又僵又冷,我幾乎沒動筷子,後來我拉着晴到附近的小飯店吃了點東西。

  同住一個屋檐下,開始争吵不休

  第二天我就回家了,晴跟家裡說要回昆山打工,也跟着我出了家門,我們一起回到張集。晴又在我家住下了,那陣子,我們小日子過得很懶散:地裡的事兒很少做,每天晚上看電視看到深夜,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起床,然後吃午飯。

  就這樣過完了2005的新年。新年後,我們又出來打工了,這次是到吳江。隻是在外面的日子一樣辛苦,卻沒有了往日的甜蜜——我們開始了頻繁的争吵:有時,僅僅是為了我在街上看了哪個女孩一眼……吵着吵着晴總先嚷起來:“散了吧!我們散了吧!”我的脾氣也暴躁:“散就散!無所謂!”

  有一次晴當真收拾行李去了車站,我心裡有些後悔卻沒去追她;一個人辛苦打工的日子我也沒能捱多久,一個多星期後,我也辭職回到了老家。不久,有朋友在山東接了一個工程,他邀我去幫忙。做了半個多月,我想晴了,就找老闆支了點錢,連夜坐車去微山看她。這一次又鬧得不歡而散。晴家裡提出想和晴處朋友,就得按晴那地方的風俗買“三金”、買摩托車給女方。我一合計,這幾樣加在一起少說也得一萬元,一萬元都能買一屋好家具了,就沒同意。結果晴一家很不高興,我也憋了一肚子氣,回到工地,才知道承包的老闆因為“三角債”跑了,結果幹了兩個月一分工錢沒拿到,還得把行李押在房東那兒抵房租,我又回到了老家張集。

  到家不久,親戚給我介紹了一個朋友。晴聽說我相親了,哭着趕過來。哭哭鬧鬧中我們和好了,又住在了一起。可是,我們之間的争吵,像上了瘾,很難戒掉了。有時隻為了争一個遙控器,我喜歡看足球,而她迷韓劇,晴搶不過我,氣急了就撲上來打我,我不“低頭”她就收拾提包“要回家”。有一次,她真走了,走到鎮上時,被我一個開車的哥們看到,又把她送了回來。吵吵鬧鬧中,2006的春節又到了。過年前,晴給她家裡打了個電話,騙家裡說自己留在昆山打工,不回家過年了,就這樣瞞了過去。

  她最終離開了我,嫁給了别人

  晴在我家斷斷續續住了快兩年,但一直沒懷上孩子。2006年春節過完不久,抱孫心切的父母催我們上醫院查查。在市中醫院,醫生檢查後的結論讓我的心涼透了:醫生說晴有問題,這輩子很難懷孕,這種病說不準能不能治好。我心煩意亂,一個人坐車先回家了,丢在醫院裡的晴是我媽帶回來的。

  這之後,晴雖然還住在我家,爸爸媽媽對她的态度卻有些冷淡了,他們擔心她不能生孩子。我們繼續着雞毛蒜皮的争吵。一次争吵中,我推了她一把,晴的腳崴了,我媽趁機給她家打了電話,她媽這才知道晴沒去昆山打工,一直住在我家,當天就趕過來帶走了晴。

  這之後,有兩三個月我們斷了音訊。也許是大家都覺得吵累了吧,我想着這次大概徹徹底底要斷了,5月的一天,我突然想起了晴,随手撥通了電話。晴告訴我她在沛縣打工,一股強烈的思念突然湧上心頭,我很想見她,于是立即到東站買了去沛縣的車票。

  晴一見我就撲到我懷裡哭了。那天在她的挽留下,我留在了沛縣,久違的愛戀、激情似乎又回來了,我們親吻、擁抱,甜甜蜜蜜地訴說着對對方的思念和埋怨……回到張集的第三天,夜裡下着大雨,我喝得酩酊大醉,給晴打電話,她竟然連夜坐車趕了過來。和晴商量了一下,我們一起來到了徐州市區,我打工,她找了一家美容學校學藝。平靜的生活沒多久,她媽就找過來了。

  也許是看出我和晴之間的感情,她媽歎口氣,說晴已經許了人家,收了人家2萬元彩禮,如果我想和晴在一起,就得拿出2萬元賠給人家。

  我沒答應。我覺得彩禮是她父母收的,要賠也應該她們家賠。誰也不讓步,她媽最後發火了:如果晴不跟她回家,她就死在晴面前!晴最終跟着她媽走了,回家不久我就聽說她結婚了,嫁給了那個送她“三金”和摩托車的男人……隻是,我再也忘不了她臨走時傷心而留戀的目光。我開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覺,在她的目光裡沉淪、痛悔……

  “我一直在問自己,那一次,為什麼沒有挽留她?如果我讓她留下來,她不會離開的……”龍一次次地喃喃自語,神情痛苦而無助。

  時間無法倒流,留在心底的記憶卻始終那麼清晰,既忘不了又翻不過去。當我們年輕時,總有那麼一段為情所癡、為情所苦的時光,惦記一個人既痛苦又幸福,因為老天很公平,總不會忘了懲罰我們的無知和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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