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人:村若,男,49歲,公務員
在辦公室裡等着村若,坐了一會兒,就有人敲門,進來個中年男子,他就是村若。坐定後,覺得他有些局促,額上還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倒了杯水遞給他,一會兒他起身拿了一張報紙,以為他想看看報紙來緩解心中的緊張呢,誰知在得到我的允許下,撕了一張折成了一個煙灰缸。在掏出煙之前,很是紳士地問了我能抽煙嗎?我點了點頭,心想這是一個心很細的男人,這個和他粗犷濃重的外表很不一緻。伴随着煙霧,村若開始了他的講述——
失敗的婚姻讓我對女人有了懼怕感
從哪兒說起呢,先從我的婚姻開始吧,不瞞你說,我的婚姻很失敗。
前妻敏敏在被單廠上班,工廠倒閉,下了崗,因為有了大量的空閑時間,就迷上了跳舞和打麻将,我們的感情由此開始出現裂痕。兒子在南京上的省體校,12歲就離開了家。為了兒子,為了給他一個完整的家,讓他能夠健康成長,我和敏敏就一直這麼僵持着,沒有離婚。其實這種僵持,對彼此都是一種折磨吧,從2001年起,我和敏敏就分居,直到2004年才提出協議離婚。
在我們準備離婚時,我跟兒子曾徹夜長談過,“離婚是我和你媽媽之間的問題,為了你的學業,我們已經将這件事情拖了幾年,現在你也大了,懂的事情也多了……”
在财産的分配上,我和敏敏沒有任何的分歧:所有财産,包括房子、存款全部歸兒子所有,當時兒子已經19歲,他選擇了自己生活。對于我和敏敏的離婚,他很能理解,對此我很欣慰。
離婚後,我始終沒找,可能是上一段婚姻給我留下了陰影吧,使我對女性有了一種懼怕感,再加上工作上的事情很多又很忙,也就一直沒考慮自己的個人問題。
我遇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一切觀念的轉變是因為參加了那次相親會,認識了格子。
2007年2月9日,兒子給我報名參加了燕子樓公園的萬人相親會,在那裡我碰到了格子,和她交談後,仿若遇到了知音。在交談中我得知格子的第一任丈夫比她大一歲,因病很早就去世了,育有兩個女兒,一個在揚州實習,一個還在上學,都不在她身邊。後來格子又結了婚,但因為那人對兩個女兒不好,所以4年前離了婚。也許是因為負擔過重,又或許是被傷透了心,就一直沒有再婚。
格子的生活境遇并不好,她在一家工廠做操作工,每個月才1000多塊錢,父母健在,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大哥很早就因病去世,其他人的生活也并不是多好。
格子其實是個很要強的女子,為了貼補家用,她在工作之餘,給人當鐘點工,幫人賣過菜,甚至還去扒過煤。日子過得相當艱苦,但難能可貴的是,她從沒有抱怨過生活的艱辛,依然平靜處之。
我愛上了這個如此懂我的女人
通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們彼此之間非常有話題,也有着共同的愛好:我們都喜歡戶外運動,對吃都有着異常的喜愛。我自己是個業餘的二級廚子,1976年高中畢業後,我就跟着當廚子的小叔,幫他打下手,也從此愛上了吃。隻要是聽到有誰說哪裡有什麼好吃的了,不會超過5個小時,我是肯定會去嘗嘗的,而且吃完回去就能把它做出來。
格子做飯也相當好吃,而且我們很有默契,她眼神很好,隻要我需要什麼,不用我說出來,她就立刻會遞過來。她做事說話非常得體,總是在細微之處讓人豁然開朗,是個非常善良的女人。我感覺到我越來越依賴格子,對她的愛戀也越來越深了。
重陽節那天,我們相約去爬山,那天山上山下滿眼都是人,我趁機摸了她一下,這是我們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肌膚相觸,她當時就翻了臉,“除非我們登記結婚,要不然我們雙方都會受到傷害。”格子的話,讓我非常感動,也讓我覺得自己認識了一個不可多得的女人。
日子就這麼平靜地向前推移,就像湖水,表面是平靜的,但湖底的暗流洶湧又有幾個人能看得清呢?這平靜的日子并沒有得以維持,隻因一顆石子的投入,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
2007年11月20日那天,四五個同學聚會——晚上在小白羊吃飯,我帶了格子去。當時吃飯的氣氛非常好,相當融洽,同學們都還開我的玩笑,說我能找到這麼好的女人真是有福,還說我和格子簡直就是絕配。聽着同學們的溢美之辭,我心裡很是美美的。
在吃飯的中途,我沒有煙了,在我去拿同學煙的同時,格子起身出去了一會兒,回來之後就遞給我兩包紅杉樹,她就是如此地懂我,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就能知道我想的是什麼。
她的拒絕讓我腦中一片空白
聚會後的一天,日子我記的非常清楚,是11月30日,我向格子求婚。沒想到的是我被拒絕了,對于這點我很想不通,我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了。格子幽幽地歎了口氣,“你很好,真的很好,但我很擔心,你和我的前夫非常像,任何方面”,“這些和我們在一起有什麼關系嗎?”“就因為你們太像了,我怕發生什麼事情。”“我很痛苦,認識你我很欣慰,你是一個君子,從來沒有勉強我做任何事,真的是個好男人,但我有難言之隐啊!”我很誠懇地對她說,既然能喜歡她,就有義務去保護她,我也有能力去養活她,我會把她的女兒視如己出的,都是為人父母親的,也都會體諒各自的心情的。“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也知道你能說到做到。我不能再瞞你了,我和第二任丈夫離婚是有協議的,他一開始是堅持不離婚的,隻是看我整天以淚洗面的,因為很愛我,不忍見我如此,便同意了協議離婚。”格子又一次拒絕了我,她也似有隐情,不好向我說什麼。
當時格子就不想談這個問題了,并且希望我們以後以兄妹相稱。
我堅決地表達了自己的态度,我會用時間來證明我對格子的感情的,當我說完後,格子就趴在了我懷裡哭了,這時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呆掉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第一次這麼親密的接觸啊,因為我總是覺得這個女子太好了,我不能也不會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沒想到和她第一次的接觸卻是因為她傷心痛哭!哭了好一會兒,格子才坐直了身子,并讓我原諒她的沖動。
聽完這話後,我想了很久,抽了4支煙,我是在借着煙霧平息自己的思緒萬千。腦中就像放電影一般,我們的相識、每次見面的場景,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能清晰地記起。
我一直呆坐在那裡思索格子的話,我覺得她拒絕我的原因有三點吧:一是覺得我和她前夫很像,怕把我和她前夫做比較,理不清自己的思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愛我,如果不是的,和我在一起了,是在傷害我;二是她和前夫結婚時,家裡人極力反對,前夫因此就對格子的父母不好,以緻讓格子不能忍受,所以才提出了離婚;三就是她的前夫生活不檢點,格子擔心我會和她前夫一樣,也會做出對她不忠的事情?
當然這些隻是我的想法,并沒有向格子說起,我是怕勾起格子的傷心事。這樣相對無言了半個小時,我開口對格子說:“人都有愛與被愛的權利,你不能這樣封閉自己,你這是在用無形的枷鎖捆綁自己,這又是何苦呢?”說完這些後,格子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希望可以說些别的。
我會一直等下去
當我站起來時,格子仍靜靜地坐在那裡,我向她表達了我的心意和決心,我會一直等下去的,用我熾熱的心去暖熱她那顆冰冷的心的。格子并不希望我這樣,她覺得她承受不起這樣的愛。之後我們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後,我想了很多,首先想到了要去找她的前夫,想和他坐下來好好談談,想問他到底愛不愛格子,如果不愛她,就請放手,讓我來愛她。如果是個血性男兒的話,就不要這樣去折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真的想讓格子知道我的心啊,想告訴她,不管你心中有怎樣的堅冰,我都會用我的真心去把它暖化的,哪怕有一分的力量,我也會做百倍的努力。隻要你過的比我好,但願你每天都開心,笑容滿面。哪怕這些幸福不是我帶給你的,我仍會祝福你的(說完這些,村若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我們仍在聯系着,以格子希望的那種關系,就在昨天,我們還約着去九華山旅遊,給她打電話,她很高興,還問要帶些什麼東西,我對她說什麼都不要帶,輕裝上陣。但願格子能夠理解我的心情,希望我們能夠重新開始。
二婚真是太難了,離婚之後,覺得自己老了好多,酒也越喝越多,格子常勸我少喝些。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喜歡自己一個人喝酒,其實我真的好希望我喝完酒之後,格子能在我身邊出現,我會非常幸福,那種心情無法言說,因為她就是我心中的璞玉和寶貝啊。
朋友都說我,既然你這麼喜歡她,為什麼不把生米煮成熟飯呢?可我真的不能這麼做,在我想來既然愛一個人,就應該呵護她,要盡可能完整地保護她的本性不受傷害。真愛一個人,就應該讓她有一種安全感,别的男人能做到的,我做到了;别的男人做不到的,我也做到了。格子說我是個真男人。
在臨走的時候,村若想對格子說幾句話:“格子,我是個有着健康身體的男人,我也有七情六欲,真的很想抱抱你,恐怕你從我身邊跑了,我也很想親親你,但恐怕你從此不再理我。”(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在此想對格子說,兩個人能于萬千人中相遇相識,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如果你也愛着村若,就請給他一個機會吧!如果真是有着什麼難言之隐,不妨說出來,多一個人分擔豈不是更好?一個人背負着所有,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而且也大可不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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