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關系是一件永遠說不清,道不明,無比微妙,複雜的事情。幾乎在每一個家庭,都或多或少存在婆媳矛盾。我國自古流傳着“十對婆媳九不和”的諺語。有人說,婆媳關系是僅次于婚外戀,被人們稱為嚴重影響婚姻關系和質量的“惡性腫瘤”。那麼,如何為婆媳關系把好脈,就成了把握一生幸福的關鍵。
清蓮:結婚20多年,我一直無法理解婆婆的冷漠,但她去世的消息傳來時,我卻無法控制自己淚流滿面。
我是一個對數字極糊塗的人,但是婆婆卻讓我對數字敏感起來。結婚前,婆婆拿出300元錢,說這是我和她兒子結婚的費用,我堅定地拒絕,婆婆正色說:10多年前你們的大哥二哥結婚就是這麼多。我不知道300塊錢在十幾年前是什麼概念,眼神茫茫地看着她的兒子我的老公,老公是孝子,同樣正色地示意我接下:我坐月子時婆婆來照顧我,每天清一色的粥和煮雞蛋,滿月那天,煮雞蛋沒了,變成了一碗粥和鹹菜。正巧我媽來看我,詫異地問這樣沒營養,奶水怎麼夠?婆婆答曰:已經30天了,滿月了還吃什麼雞蛋?媽媽有點惱,說:“我女兒百天内都是坐月子,雞蛋又不是什麼貴東西!”遂去市場買了一大筐;兒子72天時,我的産假也休完了,此時婆婆早已退休,我很渴望公婆能幫我帶幾天孩子,我們好有空去找保姆,婆婆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理由是公公身體不好。那時我很上進,急着上班,老公便去周圍打聽誰能幫忙帶孩子,每天下班飯也不吃,就挨家挨戶敲人家門。
婆婆偶爾也會來,多半是有事才過來,也會給她孫子買個雪糕,但一定要告訴我:“蓮,我給孩子買了一個兩毛錢的雪糕。”我就有點煩,說:“錢就在抽屜裡,您拿那裡的錢買就是。”婆婆有時候也感慨,她年輕的時候每天要起早給她的婆婆做“小竈”,現在的媳婦真是享福。我就說:"媽,時代不同了,現在的小竈和大竈吃的其實一樣的。”
婆婆家搬到樓裡住後,我和老公主動承擔起取暖費的責任,那時我們大學畢業沒多久,工資不高,兒子的花銷也大,我滿腦子都是攢錢給婆婆送去,一直持續了好多年,直到我們去了南方。每次接過錢,婆婆便很自然地鎖進櫃子裡,也從來不問我們賺多少是否辛苦。有一次我在廚房做飯,聽到婆婆和我媽媽說:“蓮不愛買衣服噢,我怎麼總是看她穿那麼一兩件衣服?”媽媽說:“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她還是個做記者的,隻不過是總想着别人,才對不起自己的。”我的眼淚就奔湧而下了。
婆婆眼睛很大,吸煙,不識字,但精明,身上永遠挂着一大串鑰匙,開櫃子時總是避開我們,我按捺不住好奇心,總想知道櫃子裡藏着什麼。老公說:“還不是陳年破爛?”我很慶幸自己不和婆婆一起住,她那冷嗖嗖的樣子讓我不敢接近她,我從小生活在父母的寵愛中,親人在一起也是熱情似火,互相關愛,一下碰到一個冷冰冰的親人,而且還是一個叫媽的人,我就無所适從了,最重要的是,我永遠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老公說,他媽媽這一生很苦,三四歲的時候就成了一個“拖油瓶”被帶到别人家,嘗遍了人間的苦澀,她自己不“強”,如何能活出來。我能想象婆婆一生的不容易,潛意識裡就覺得要孝順她,但因為缺少了發自内心的愛,便覺得更像在盡責任和義務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的心裡充滿了抱怨,不能和老公交流,郁悶至極的時候,就去找一個做心理醫生的朋友傾訴。2006年夏天,我做了膽囊手術,然後休假回北方看望親人,我去看了公婆,那天婆婆突然拉起我的手,說:“蓮,怎麼手這麼涼?”我一下就愣住了,巨大的溫暖籠罩了我,我的眼睛濕潤了,顫着聲音說:“媽,我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記我。”這是我結婚20多年,婆婆第一次摸我的手,告别時,婆婆把我送到了樓道外,走了很遠我回過頭去,她依舊站在風中,白發吹的飛揚起來,我第一次有了和她分别的揪心。那時,婆婆的健康已經急轉直下了,春節時我打電話要給她寄錢,她第一次拒絕了我,說:“你們今年已經給我花了一兩萬了,我要那麼多錢也沒用.”
婆婆去世的消息傳來,我哭了很久,然後在家裡給婆婆念了一部《地藏經》,婆婆這一生真的很苦,我多麼希望她去個好地方。想想,我和婆婆生長在不同的家庭,不同的環境,手的教育更大相徑庭,如何能要求兩個人的生活方式和感受是一樣的呢?也許婆婆對我的愛一直埋在心裡,隻是不善表達呢。
這樣的婆婆多半是因為從小缺乏親情的感受以及表達的環境,所以沒有學會如何接納和表達情感,這是她成長的環境造就的一種認知。而媳婦則是在一個充滿溫情與關愛的家庭長大,她體會、也學習到了親人之間的互動方式,那就是自覺地給予親人需要的呵護,而一旦在婚後與婆婆的交往過程沒有體驗到一份自己習慣的親情,則有失落。同時自己的付出沒有回饋,則會在“傷心”中幽怨,自然會逐步撤回自己的“熱情”!
新時代婆媳關系,是一種成長環境、觀念、空間以及教育的撞擊,那麼就需要彼此更大程度上的理解和接納。當然像清蓮的後期做法也很可取,如尋找心理治療、婚姻家庭分析師等尋求幫助。這樣有助于她從不同角度看待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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