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孜 流浪者的栖息地
拉孜流浪者的栖息地
“拉孜”的藏語含義,我查了很久,未果。但因為有了《拉茲之歌》,我很容易把這個小鎮和流浪聯想在一起。拉孜因此被我理解為流浪者的栖息地。
這個上海援建的小鎮讓我這個上海人沒由來的感到親切,雖然她給我的見面禮是停電。走在穿鎮而過的318國道上,兩邊的店鋪裡燭光閃爍,是她兩頰若隐若現的紅暈,黑色的天空是她的秀發,滿天星光是她的鑽石頭飾。即便這黑夜,仍無法遮蓋她的美麗。
我不忍多睡,在清晨起來再次造訪小鎮。鎮上的鋪子除了一兩家供應早餐的開着,大多都是鐵将軍把門。路邊的柱子上貼着一張廣告:上海羊毛衫特價展銷,地點:上海廣常鎮中心有個小小的花園廣場,布局和造型都有些上海味兒,就象上海有些小區門口的商業中心,看來這兒就是上海廣常廣場兩頭有兩個漂亮的公共廁所,一個沒有開放,另一個從外邊兒看還算幹淨。
路上開始三三兩兩的有人經過,多是些要去上學的孩子們。對于我們這些遊客打扮的人亦或是街上來來往往各式各樣的越野車,孩子們已經見多不怪了。他們徑直走到你的身邊,伸出手來索要你的食物。迎着他們的眼神,可以讀出些許渴望,更多的卻是理所應當的成分。我有些疑惑,這些在上學的孩子們啊,他們受到了怎麼樣的教育?好心的老闆娘告訴我,這些孩子,大部分不是藏族,而是跟着父母從内地過來的。這徹底打消了我和他們分享早餐的念頭,帶着一絲不快埋頭獨食。
第二次在拉孜落腳,是從珠峰大本營下來。團隊裡有人不适,我陪着去醫院看玻醫院嶄新的門診大樓和上海廣場裡那個漂亮的廁所一樣鐵将軍把門,看病請到旁邊的那棟舊房子裡。節日裡隻有兩個護士值班,醫院裡的電話老也打不出去,用我的手機倒是能夠撥通醫生家裡的電話。如果移動通訊要做廣告,這倒是個不錯的策劃。等醫生來的當口,我去廁所。順着護士的指引找到了門口挂着鎖的女廁所,奇怪!這個地方怎麼到處都上鎖呢?打開門,我不得不小心邁步,怕一不小心踩到滿屋子的蒼蠅。怪不得,看來要鎖的不是廁所的門,而是這些蒼蠅。醫生來了,簡單的問了一下病情,最平常不過的高原反應,開了藥,關照打吊針。我跑去隔壁的藥劑室配藥,牆上貼着一張紙,透過紙上斑駁的油漬隐約看見上面寫着碩大的三個字——無菌室……感謝拉孜人民醫院,那天晚上我基本沒吃,保持了良好的體形。
保險起見,我們決定灌兩袋氧氣帶上,畢竟再往後海拔是越來越高了。還是這個熱心的護士帶着我到樓下倉庫去灌氧氣。我已經習慣了這裡每一扇鎖着的門,這倉庫的門更是當鎖了。護士把氧氣袋塞在我手裡讓我等着,自己拐了個彎不見蹤影,怕是忘了帶鑰匙。突然,眼前的門開了,護士從門裡探出身來,接過氧氣袋動作麻利的完成了灌氧工作。看着還沒回過神來的我,護士咧嘴一笑,牙齒在黑暗中劃出一道亮白的弧線,嘿嘿,我有秘密通道。
重新回到樓上的護士辦公室,當然,我走的時樓梯。有個藏民捂着腦袋求醫,大概是喝多了打架受了傷,鮮血孜孜的從指縫裡流出來。醫生說,對不起,我是内科大夫,治不了你。護士說:糟了,昨天半夜有個急診病人,外科大夫跟着救護車去了區上……我不敢多做停留,也不知道後來有沒有醫生過來救人,忘不了的是那藏民忍痛的表情。
要出發了,站在街上望向遠方。從這裡向南,一直通往珠峰腳下;向西,經過神山聖湖通往神秘的古格王國,直指新疆葉城;向東,連接着我的故鄉——萬裡之外的上海。雖然此時,我還不知道車上的備胎已經被偷了,雖然這裡有着許多故鄉的感覺。但是,拉孜……想說愛你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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