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是個年輕的瞎子,在一家盲人推拿院上班,在這裡工作的人從老闆到員工,90%都是盲人,他們活在黑暗的世界裡。
小馬從沒嘗過女人滋味,從見到小孔的第一天起,他就開始把持不住自己。那種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讓他時常難以入睡,欲罷不能。
一個大學教授過來按摩,當看到盲人小紅時不禁誇贊她太漂亮了。這句話老闆沙複明在一旁聽得真真切切,他是個對美有着執念的怪人。
于是在下班的時候他将小紅叫進辦公室,他貪婪地撫摸着小紅的臉,想感受一下美到底是什麼。而沙老闆對自己的愛意,小紅心裡自然明白,但她認為對方愛上的隻是一個美的概念,僅此而已。
這天推拿院又來新人了,老王帶着女友小孔投奔沙複明,老王比小馬歲數大一點,小馬經常會朝着小孔喊嫂子。
到了晚上一行人回到宿舍,由于都是盲人沒有刻意分開,大家在一起混住。為了活躍氣氛,老張就講起了葷段子,小孔聽後立即羞紅了臉,開玩笑地對着旁邊的小馬說:“小馬,他們欺負我你也不幫我。”小馬笑了說:“嫂子,我錯了。”“你還笑!你還笑!”小孔說着半推着小馬,大家在一起起哄,笑得合不攏嘴。
兩人推着推着淩亂之中小馬一個轉身将小孔壓在了身下,頭不知道方向的拱着小孔的身體,室内暧昧的氣息猛然劇增,衆人聽到動靜吓得不敢說話,他們雖然看不見,但暧昧的氣息卻能聞得到。
老王在一旁臉色鐵青甚是尴尬。小馬意識到自己過火了,趕緊從小孔身上起來,誰料手還是緊緊地拉着小孔的手,小孔一手纏着老王的胳膊一手暗地裡使勁的想擺脫小馬。
此後的日子裡,小馬一直追尋着小孔的氣息,甚至在沒人的時候還會對她動手動腳,他貪婪地吸吮着讓他迷醉的味道,而這一切老王心知肚明,他知道再這樣下去,小孔遲早要跟别人跑了。
于是在一個午後,他把女友帶到隔壁房間,然後親吻撫摸對方,還故意在床上鬧出很大動靜,搖得風鈴沙沙作響,所有人都聽到了臉紅的聲音,包括小馬,他知道這是老王在向他宣誓主權,可小馬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人像是着了魔一樣。
這天他把小孔堵在了房間裡,幸虧小孔沒有任他胡來,及時逃了出去,而這一幕被同事老張察覺,兩人平時關系要好,他不能看着小馬一錯再錯,然後帶着他來到一家發廊,還把最漂亮的姑娘小曼介紹給他,面對第一次小馬心裡有點忐忑,但很快就迷失在了小曼的溫柔鄉裡。
從此以後小馬經常光顧發廊,并且隻找小曼一個人,如果遇到她忙就會坐在店裡等,然後兩個人會一起逛夜市,小馬會送禮物給她,不管小曼是假戲真做還是真戲假作,反正小馬就是喜歡她。
有天老王接到消息急匆匆趕回家,發現債主正在家裡鬧騰,原來不争氣的弟弟欠了賭債,還不上就躲了起來。為了不讓父母受到牽連,老王去廚房拿了一把菜刀,他撩起衣服就在胸口用力劃了一下,血瞬間冒了出來。
老王大口喘着粗氣說:“我雖然是個瞎子,但我也要這張臉。”說完又是一刀,血在胸口綻放着,溫熱溫熱的。老王顫抖着聲音說:“我就這點私房錢全給你們,但我也不能賴賬,我給你們寫欠條。”
說完就将刀架在了脖子上,刀口明晃晃泛着瘆人的寒光,債主被震懾住了,他們怕鬧出人命起身離開了,老王保住了他的血汗錢。
小馬又來找小曼,卻不料遇到警察突襲被抓了起來,從警局出來後小馬的尊嚴沒了,他坐在那裡痛哭流涕。盲人沒有了尊嚴,信念就死了。
可是小馬還是喜歡小曼忍不住又來找她,這一次小姐妹将他攔在了門外,說裡面有個叫三哥的男人,三哥是個變态,屋裡小曼發出陣陣慘叫,小馬聽出不對勁,他踹開房門,就把男人打了起來。可沒有眼睛的他,沒一會兒就被踹到了外面,磕碰到了腦袋。
就在那一瞬間,小馬眼前有了光亮,他雖然滿臉是血,但内心卻欣喜若狂,他尋着光亮回到按摩院,看到了曾經心心念念的小孔,一睹了小紅的美貌,又看到了那一些熟悉陌生的臉龐。
不久之後,小馬和小曼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或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他們開始了新的生活。
電影《推拿》是婁烨指導的作品,真實地講述了社會邊緣人士盲人的生活。影片中的盲人,他們認為黑暗不可怕,他們奢望的僅僅是獨立,不依靠别人,有尊嚴地活着。
比光更亮的是心靈,比夜更亮的是眼睛,當眼睛都不再擁有時,拿什麼去感知這個世界,感知身邊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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