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朵兒沉淪了,在四十三歲的年紀裡,突然間就遇到了真愛,她認為這就是愛,就像是遭遇了一場地震似的,震得她七葷八素,暈頭轉向,找不到北了!
她可以分分鐘為了周文斌做任何事,除了離婚。
看看,能有多麼愛呢?經不起一點推敲,都是有條件的,各取所需而已,可是眼下的陳朵兒她看不到這一點。
她和周文斌就在白永強的眼皮子底下打起了遊擊。
這種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在礦區,在棋牌室,太多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習以為常。
坐在一張桌子上,眉來眼去,暗度陳倉,大家真真假假開着葷素不忌的玩笑,能過去就過去了。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好時光,被愛情滋潤的陳朵兒從來沒感覺自己有這麼好過,她渾身上下仿佛都在發光。
周文斌的大手撫摸過她的肌膚,陳朵兒渾身顫栗,臉色绯紅。
春天來了,溫度正好,窗外發情的野貓又開始發出凄厲的叫聲了,一聲聲像嬰兒的啼哭,痛苦又悲壯。
周文斌單手手指靈活地解開了陳朵兒的大紅色内衣,她躺在周文斌的懷裡有點拘謹,因為白天的時候她發現鬓角長出了兩根白頭發。
終歸是到了年紀了,歲月不饒人,縱使看起來比同齡人年輕,她也不能逃過四十多歲花發的魔咒。
今天白永強上夜班,已是午夜,陳朵兒從麻将桌上起身,坐在另一桌上的周文斌随後也起了身。
裝腔作勢的宣布,“真是困死了,走了,今晚要早點睡。”
他下樓走了出去,在院子外面的牆根處撒了一泡尿,站在原地點了一根煙。
越過不高的院牆,看着喬姨的屋子裡熄了燈,整個院子裡黑漆漆的,隻有樓下的垃圾桶裡傳來野貓找食兒的嘩啦聲響。
周文斌輕巧的閃身進了樓洞,悄無聲息的走過喬姨的門口,在陳朵兒家的屋門前推開門閃了進去。
屋子裡沒有燈,他輕車熟路的摸到了床上,那裡陳朵兒安靜的等着他。
也就過了一個冬天而已,足以讓一對兒野鴛鴦在偷偷摸摸的刺激中更加肆無忌憚。
瘋狂過後,餍足的兩個人相擁而卧,周文斌說:“最近手氣有點背,提不起勁兒來。”
都懂!陳朵兒從開始就認為她能做的除了把自己給他,就是用為數不多的物質吊着他。
在陳朵兒深淵一般自卑的心裡,她隻能奉獻她的所有,才能留住這個給她帶來快樂,讓她成為女人的浪子。
多麼卑微的感情啊!
陳朵兒說:“我明天取點錢給你,就是玩玩,你别玩那麼大。”
周文斌抱緊她說:“知道了,我就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隻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朵兒,乖乖,我的親姐,我愛你!”
陳朵兒簡直就要飛起來了,這個男人太知道她要的是什麼了,此時此刻,聽着這個男人的情話,她恨不能死在他的懷裡,哦不,她要永遠和他在一起,就像這樣不分白天黑夜的和他在一起。
就像小偷一樣,除了上瘾,還會膽子越來越大,今天偷個蛋,明天就敢偷十個,後天就敢連雞都偷走。
白永強上夜班的日子,周文斌經常在陳朵兒這裡過後半夜,兩個人在棋牌室玩過上半場,在陳朵兒的床上玩過後半夜,他會趕在天亮前離開。
兩個人認為這天衣無縫的安排除了她們兩個沒人知道,然而,這種事情,可能除了她們兩個和白永強,沒有人不知道。
四樓的郭存金一個人住,是個退休好幾年的糟老頭子,他平時喜歡到處串,每天要趕在天亮垃圾車來之前翻檢垃圾,撿拾紙殼子和瓶子,這是他的愛好。
人老了,覺少了,天不亮他就起了,一個人光溜溜地站在窗口,手拿收音機,聽着治療男人早洩的電台咨詢廣告,俯窺院子裡的一切,大有這是我的天下的感覺。
對面樓上,誰家經常早起,每天誰家的燈第一個亮起來,幾點亮的,他都門兒清。
當然了,樓上誰第一個出門了,誰頂着薄霧第一個回來了,更是逃不過他的法眼。
在樓上棋牌室打牌的男人經常在一樓樓道口撒尿,樓上的住戶多事的經常罵街,問老郭,他絕對知道那是人尿的還是狗尿的。
周文斌偶爾在淩晨四點出去,開始他不在意,畢竟喬姨家經常有打後半夜的,但是,有天夜裡郭存金從外面回來,上樓的時候,剛好看見喬姨送打牌的人,說着後半夜沒人了,她要睡個好覺了!
他上樓去,把手裡的紙皮放好,洗了洗手,站在窗口,端着礦上給先進工作者發的搪瓷缸,喝着礦上發的樹葉子一樣發苦的茶葉沫子,看着樓下影影綽綽的樹影。
對面樓上老韓家還亮着燈,廚房裡隐約可以看到老韓老婆忙碌的身影,這是出了名的賢惠媳婦,半夜了,又在給下中班的老韓做飯了,想想自家的,真是個沒福氣的,自己都拿退休金了,她先走了。
郭存金有點黯然神傷,就看到周文斌鬼魅一樣的身影摸進院子裡,悄然上了樓。
好奇心的驅使,他來到走廊上,順着樓梯往下看,一點聲響都沒有,他等着的時間足以上到四樓了,還是沒有動靜。
郭存金回了屋,站在窗口看,等了好半天也沒見人出來,他想到見過他淩晨出去過,喬姨家今晚沒人,那就是說他去了别人家。
這一想法讓他很興奮,畢竟這死水一樣的日子有點調劑也不至于太孤寂。
他是知道周文斌這個人的,礦上可能沒人不知道,這個浪子睡了多少小媳婦啊?
前幾年還跟隔壁村一個小媳婦私奔了,後來,據說是兩個人沒錢了,又回來了,更離譜的是,那小媳婦回來後,又回家跟自己老公過起了日子,還生了二胎,他去喝滿月酒,差點被男人的老公打死。
這三更半夜的,又睡上誰家的小媳婦了?
他盤算着樓上的小媳婦,有幾家年輕的小媳婦,他就是沒想到陳朵兒。
操碎了心的郭存金睡了過去,淩晨四點照例起床,早早地等在窗口,四點半左右果真看到了周文斌下樓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這一發現讓郭存金十分興奮,就像是那種陪朋友捉奸在床的感覺,心裡興奮着還得裝作憤怒,這感覺不賴!
陳朵兒和周文斌依舊偷摸約會,白永強打牌的時候,陳朵兒和他約着去市裡開房,他上夜班的時候,他倆就在家裡厮混。
在白永強的床上,陳朵兒暫時忘卻白永強對她的折磨,周文斌每次撫摸過她的大腿,心疼的罵白永強不是個男人。
陳朵兒抱緊周文斌的頭,他把頭埋在她的雙腿間,說着動人的情話,陳朵兒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兩個男人,一個傷害,一個治愈,目前是多麼的平衡,和周文斌在一起,陳朵兒才覺得人間值得,隻恨自己和他認識太晚。
兩個人沉迷在歡愉裡不能自拔,秋天來的時候,郭存金終于摸清了周文斌晚上睡得是誰家的小媳婦了。
原來是白永強家的,真是看不出來,平時一本正經的女人,居然在自己老公眼皮底下幹這龌龊事。
他在見陳朵兒的時候,看她的眼神裡就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輕佻意味,看着她的背影,就像是她沒有穿衣服一樣地從他面前走過。
原先很正常的擦肩而過,讓郭存金無端生出了莫名的臆想,真是越正經的女人越風騷啊,這麼大年紀了,還老牛吃嫩草呢!
郭存金開始蹲守棋牌室,周文斌不在的時候,他看打牌,他和陳朵兒都在的時候,他看戲。
端着大缸的茶葉水,看着一本正經的陳朵兒,心裡癢癢的竊喜。
他終是忍不住,這一天白永強和周文斌坐在一張桌子上打牌,一起坐的還有一個花大媽。
三個男人和一個放蕩的女人,一圈沒打完就開起了黃腔。
男人就是這樣,自己的女人得捂着,别人家的女人,各種撩騷,用嘴巴也要把你剝光了才好。
說來說去,坐在一邊的郭存金說:“永強,你這老上夜班,白天也不休息,你老婆那麼年輕,那地你還耕得動嗎?”
這是白永強的痛點,别人不知道,他自己是清楚的,當時他就變了臉色,但他也在占花大媽的便宜,他什麼也沒說。
周文斌笑的含蓄,郭存金得寸進尺地說:“你老婆看着可比你年輕太多了,她這個年紀啊是最有風味的,女人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可得看緊點,那地耕的勤點,别讓别的耕牛占了便宜。”
白永強“嘩啦”一下推了手裡的牌,站起來,揪住郭存金的衣服領子就給了他一拳,“我打死你這個為老不尊的,吃飽撐的沒事幹别在這嘚嘚,再胡說八道我饒不了你!”
郭存金手裡的茶缸子摔在了桌子底下,裡面的水濺了周文斌一褲腿,他抖了抖腿,站起來拉開白永強說:“别别,這麼大火氣呢?不都是說着玩兒的嗎?都是男人,消消氣,消消氣,别說了老郭。”
大家都起來勸架,“别沖動,都是鄰裡鄰居的,說笑呢,别當真啊!”
經常打牌的幾個人都影影綽綽的知道一點,大家都各玩各的,誰管這些破事兒啊,頂多暗戳戳的臆想一下。
真正沒事兒的時候,大家都熱乎地開玩笑,恨不得把他們直接捆了扔床上讓大家樂呵樂呵。
真的有事兒了,就像陳朵兒和周文斌這種事兒,大家都知道是真的,但是都不好說,連他們的玩笑都不開了。
周文斌彎腰撿起郭存金的茶缸,把喬姨的茶葉放進去一點,又給他倒了一缸子水,走過去遞給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郭存金接過來,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葉沫子,惬意的微眯着眼睛喝了一口,擡頭看着周文斌,意味深長的笑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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