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聊一會兒，夢中有世界。聽衆朋友們，晚上好。

最近這段時間，一款與賽博朋克有關的遊戲吸引了不少玩家的注意。盡管遊戲因為bug太多毀譽參半，甚至遭到全額退款、商店下架的處理。但是透過這款遊戲，宏大的世界觀、強烈的未來感、沖擊的視覺系、無盡的想象力，還是在很多年輕人當中掀起了一股“賽博朋克熱”。今天，我們就來聊聊這個話題。

圖源網絡

對未來世界的設想，一直都是遊戲、影視、文學創作的經典主題。隻不過，有人賦予未來以無限美好，傾情打造一個沒有疾病、貧窮、争鬥的理想社會；也有人給予未來以無盡反思，架空設計一個文明與野蠻、幻想與迷失、真實與虛拟并存的離奇空間。正是後面一種設定，構成了賽博朋克的底層架構和深層邏輯。事實上，賽博朋克（cyberpunk）一詞源于控制論（cybernetics）和朋克（punk）的合成，本身就意味着個人與社會、人類與機器、虛拟與現實的紛繁交織。

打開賽博朋克的世界，科技感和未來感撲面而來，反差感和違和感緊随其後。粉藍相間的霓虹燈下，“科技繁華與城市廢墟産生對立”；酷炫超前的高科技裡，“人類文明與機器文明界限模糊”；燈紅酒綠的街巷一角，“日常生活與城市格調不太協調”……可以說，在賽博朋克的一般設定裡，一邊是對宏大時代趨勢的笃定不疑，一邊是對微觀人性變化的深入探讨，既充滿矛盾，也極具張力。

科技是科幻的底座。不管是天空中馳騁的列車，還是地底下縱深的電梯，不管是植入人體的義肢，還是人工智能的機器……在賽博朋克的世界，科技的迅猛究竟帶來的是“穩穩的幸福”，還是會導緻“妥妥的不幸”？揆諸現實，應用大規模數據洩露，人們驚覺大數據與雲計算的結合，讓預測用戶潛在行為成為可能；基因編輯嬰兒出生事件，更多人擔心資本與科技的産物能否保障大多數人的權益。這讓人不禁想起，愛因斯坦曾對大學生苦口婆心的一番告誡：“你們隻懂得科學本身是不夠的，關心人的本身，應當始終成為一切技術上奮鬥的主要目标……用以保證我們科學思想的成果會造福人類而不緻成為禍害。在你們埋頭圖表和方程時，千萬不要忘記這一點。”

電影《銀翼殺手2049》 圖片來源：B站

遊戲裡的一個角色說了這麼一句話，“這座城的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夢想氣泡裡，要麼飄上天去，要麼落進流沙裡”。在不少賽博朋克的作品裡，社會被簡單割裂、人群被輕易分化，主角往往需要在原子化的城市街頭孤獨探索、獨自抗争。這種對社會結構演變發展的憂思，體現在賽博朋克的各個方面。正如一句電影台詞裡說的那樣，“現在已經是太空時代了，人們可以登上月球，卻永遠無法探索人們内心的宇宙。”即便在賽博朋克式的未來，人與人之間的疏離、人與組織之間的反轉、人與社會之間的隔閡，仿佛依然無解。

科幻的未來感，恰恰來自當下的現實感。有學者表示，科幻本質上是“工業化、城市化與全球化進程對于人類情感、價值、生活方式及文化傳統的沖擊”。無論是天馬行空的設定，還是光怪陸離的呈現，科幻的積極意義就在于既朝向未來，也審視當下。賽博朋克的世界觀所揭示的諸多神奇與矛盾，讓人在科技之餘反思倫理，在物質之外發現精神，在機器之外尋找人性，在歲月之外确認文明。換句話說，它的最大價值或許就在于，讓我們在通往未來的時候可以盡早知曉，哪些是康莊大道，哪些是末路歧途。

“未來總在想象中變得清晰，在現實中變得模糊”。歸根結底，賽博朋克不過是一個亦真亦假的故事，也是一種若隐若現的可能。“現實”與“夢想”之間的距離，正是科幻的最迷人之處。

這正是：

未來已來，

将至已至。

各位晚安。

（文 | 程雨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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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世界談談心——睡前聊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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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簡介丨

繼《與時代談談心》後，人民日報評論部的“睡前聊一會兒”欄目再推系列讀物之《與世界談談心》。本書系統梳理了這兩年中具有重要意義的新聞熱點，分為都市、生活、藝文、校園、新知、科技、心理、食飲、光影、風尚10個部分，給讀者一個觸摸時間、觀察世界的窗口。

這個世界的豐富性，遠超出我們的想象。這本書所收錄的，也隻是我們這個宏大時代的吉光片羽。但這些文化現象、社會風尚、思想觀念，就像風與水之于大地，以一種潛移默化的方式，不知不覺中刻畫着我們的時代。我們嘗試從中看到水的走向、聽到風的聲音，去發現、接受和推動改變。我們希望，瞬間的積澱不要流淌，歲月的饋贈别被消磨，而是在時間的河床上凝聚起沉潛的力量。我們希望，能與讀者一道觀察、思考，發現更廣闊的時代，與社會一起向陽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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