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城市表演藝術中心院長易立明
一出易立明導演的《科諾克醫生》引出了一座百年劇院的前世今生。從大華電影院到大華城市表演藝術中心,這棟坐落于東單北大街的文化地标,曆經14年再度燈火點亮、人頭攢動。從6月30日至7月9日,這座外觀低調的建築在試營業期間引來的關注度已足夠亮眼,九月将以海頓的歌劇作為正式的揭幕演出。
劇場改造
不浪費任何一處空間
2008年,随着大華電影院的歇業,這棟建築一直是燈熄人散的狀态,其間幾度傳出改為劇場重張開業的消息,卻又都不了了之。兩年前,北京人藝的著名導演、舞美設計易立明接手“大華”後,改造劇場空間,他以舞美設計特有的方式制作了劇院規劃模型。這座門面不大但内藏玄機的劇院,幾乎沒有浪費任何一處空間——歌劇院觀衆席的下面是室内音樂廳;不經意的拐角處就是化妝間;一扇不起眼的門裡面竟然是一間會議室;管理人員沒有獨立的辦公桌,而是在倚靠過道牆面的長條桌上辦公,一台電腦、一杯咖啡,頗有在咖啡廳辦公的感覺;即便是銜接劇場與劇場的過道,也以拱門造型“假裝”是在意大利……
作為大華城市表演藝術中心院長、藝術總監,易立明形容“搞戲劇的人就同念經的和尚一樣,得有廟,不然就像遊僧一樣”。無論有無演出,易立明每天都來上班,但卻沒有固定的辦公室,在這座迷宮一般的劇院内上上下下,每一個角落都有可能邂逅他。
智能改造
改變劇組自帶設備
與劇院不相容的尴尬
作為舞美設計出身的劇場運營管理者,易立明在劇場設計上的初衷就是改變劇組帶着自己的燈光系統來演出,卻與劇院的設備不相容這一多年來的尴尬。易立明稱,“這就好比你去飯店吃飯怎麼可能還要自己帶着筷子和勺”。作為行走在舞美領域最前沿的人,易立明一手打造的“大華”,表面上看就是一座藝術感極強的劇院,但其實暗藏玄機的舞台燈光音響設備卻讓這座劇院還擁有另外一個标簽——智能數字劇院。無論是歌劇院、戲劇場、環形小劇場,還是室内音樂廳,都依靠中央交換機與綜合布線實現了萬物互聯與智能控制,所有燈光音響、舞台機械設備經過重新更改語言,變身網絡終端。“這麼說吧,我在家就可以控制劇院内的設備。”易立明說。
從電影院到劇院的改造,最難的便是舞台機械裝置,由于與周圍的民房距離很近,胡同很窄又沒有停車位,拆裝台這一看似無解的問題也被易立明化解了。如今,運景車甚至可與運景電梯無縫銜接。
劇目設置
觀衆既能看莎翁全集
也能品《牡丹亭》
看過英國國家劇院戲劇電影《弗蘭肯斯坦》的觀衆都對英國國家劇院小劇場的T形舞台印象頗深,而“大華”中也有一座劇場采用了這一在歐洲非常流行的小劇場形态。雖然迄今為止,易立明這些年的創作已經積累了20多出劇目,但他并不想翻舊戲,未來這座劇場将上演莎翁全集。
至于這樣的劇目能否與市場對接?易立明稱,“戲劇是什麼?戲劇就是一門工具,不能高高在上,但又要有所感、有所想,大華的定位是一座藝術劇院,純商業的劇目不太适合。”
在二樓歌劇院的前廳,有一處鏡框式的小空間,在易立明的規劃中,未來這裡将以小戲台的形式輪番呈現昆曲《牡丹亭》的全部55出,正式開業後,昆曲演出将填補觀衆在演出開始前的等待時間,而易立明稱這樣的演出為“餐前小點心”。
聽取反饋
演員散場後留下
和觀衆“喝一杯”
在“大華”演出的演員,跟劇院簽合同時都有一項獨特的條款,就是每晚演出結束,要留下來和觀衆喝一杯,聊聊觀感、聽聽反饋。在易立明看來,“這樣的交流對于一出戲是必要的,而且我們的劇院沒有規定的關門時間,送走最後一位觀衆才能熄燈關門。”
除了劇場,“大華”4000平方米的空間内還包括中央藝術大廳、藝術家客廳、咖啡、酒廊等,尚未正式營業的咖啡廳定名“背叛”,這也是即将在這裡上演的一出戲的名字,咖啡廳内擺放的雕塑也是“等待戈多”的造型。有人甚至稱這裡是一座當代美術館,前廳或是觀衆休息區都陳列着大色塊的油畫,而這些作品都出自在舞美設計領域同樣具有影響力的曾力之手。劇場頂樓的室外空間也不會被浪費,觀衆登臨天台可以看到新舊北京城在這裡交彙的景象。劇院中還有一座非常專業的廚房,未來,在這裡既可以點烤鴨,也可以吃日餐,觀衆在看演出前不必四處尋找吃食了。
易立明稱,“‘大華’要成為戲劇觀衆的據點,不能是一座行政劇院,要給予藝術家最大的尊重,藝術家永遠比這個殼子值錢。演員不應該屬于某一座劇院,如果固定在一所劇院,結果就是這個劇院隻有一種風格、一個腔調。演員應該屬于全社會,今後,凡是在‘大華’演過戲的,都是我們的簽約藝術家。”
文/本報記者 郭佳 統籌/劉江華
攝影/本報記者 王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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