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鏡子,能看到自己,其實就是隔層水銀,就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了。如今的社會比較可怕,總是遇到那種遮光鏡,你看不到他,他看得到你想想就感覺很恐怖。本期的靈異故事,帶你看看地攤上的鏡子。
輝是我在日本認識的,當時我們的訪問團缺少一個翻譯,日本相關的協會正好又找不到合适的人來幫我們,我們團長一着急竟然在一個酒會上自行找起翻譯來,輝是在日本留學的大學生,長得十分瘦弱,也需要打份工掙點零花,看我們團長邀請也就答應了。
輝在日本已經結婚,丈夫也是中國人,和她一樣在留學。她忙不過來的時候也帶上丈夫一起,幫我們當翻譯。晚了,她也不回家,和我住一間房,她丈夫則和團裡的男士擠着住。
那天晚上,可能是PARTY上酒精的作用,輝突然哭着和我說她不幸福,想回國,我想身在異鄉,貧賤夫妻多有摩擦也是正常的,況且我也喝得有點高了,迷糊着聽她說了很多,漸漸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們去當地一座山上參觀廟宇,山路上有不少小店鋪,我和輝就進去逛,轉着轉着,輝就不見了。我想就在附近也就沒有去找,我看見一個攤上有許多制作精美的小鏡子,就看起來,突然背後有人對我說,你看看這個。我一回頭,原來是輝的丈夫,就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是一小方扁的黑色東西,上面有繪的日本仕女圖,背景上幾抹櫻花,覺得挺精緻,就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鑲嵌着一枚方形小鏡,就說:是不錯,我買一個。
我們在日本的行程到期後,就準備回國。走的那天,輝來送我們,尤其和我道别時,我們兩個都哭得不行,畢竟女人多愁善感,等我上了車,沒看見輝的丈夫來送行,想想也沒什麼,可能因為忙吧。在日本這段日子行色匆匆,太多活動,我覺得自己一直昏沉沉的,說不出的疲勞,這下總算可以回家了,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回國又開始忙工作,日本之行很快就成了記憶,轉眼過去一年多,有一天輝給我來了電話,我很驚喜,這還是我們分開後第一次聯系,她在電話裡說要回國一趟,如果方便要來看我。我說當然可以,并問候他丈夫好,問他是否跟他一起來。輝在電話那頭很久沒說話,我喂了幾聲,她說:我哪來的丈夫?我楞了:怎麼?不是在日本你們一起給我們做翻譯嗎?那天,我記得一天晚上你還和我說你和他有點矛盾,他不是那天也住了酒店的嗎?輝說:你看見他了嗎?我說:怎麼沒看見,我們不都看見了嗎?我突然就糊塗了,覺得所有的記憶一下子不可靠了。輝說:可能你弄混了吧,你們那段時間日程安排太緊,你又那麼疲勞……我一時有錯亂的感覺,就說:那你來了我們見面再聊。
挂了電話,我一刻沒有耽擱,翻箱倒櫃找那面鏡子,這總不是幻覺的吧,我記得收拾在一個木盒子裡,裡面全是我買的一些小東小西,看厭了就都扔在這裡,這鏡子沒實用性,不過是個旅遊的紀念,記得當時就收在那裡的。掏了半天終于在盒子底找出那面鏡子,鏡子是方形黑色的,開合式的,沒錯,就是這個,是輝的丈夫建議我買的。我有點哆嗦,想了想還是打開了……
掏了半天終于在盒子底找出那面鏡子,鏡子是方形黑色的,開合式的,沒錯,就是這個,是輝的丈夫建議我買的。我有點哆嗦,想了想還是打開了……
一看我驚得将鏡子扔在裡地闆上,裡面根本沒有鏡子,而是刻滿了櫻花,那種被塗得血紅的櫻花,整個裡面都刻得滿滿的。當時我明明記得打開後裡面就一面有鏡子,另一面不過是黑色的。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記憶出了問題了還是這是個什麼鬼東西。不等細想,我彎腰拾起那個怪物,用盡了氣力,從窗口直接扔了出去,我吓得額頭都是汗,心跳得厲害,兩腿直發軟。
一個月後。
輝回國了,她回家一趟,又專程坐飛機往我居住的城市來,我知道她一定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而我更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我約她來家裡,見了面,我發現她氣色比一年前好了很多,隻是人神色有些抑郁的樣子。我們一見面也不問候别的情況,直接就說起了鏡子的事情。我先就前前後後說個不清,并指天發誓确實聽見她和我述說和丈夫不和想回國的事情,也确實見過她丈夫,并且鏡子就是她丈夫建議我買的。輝說讓她看看鏡子,我後悔不來,告訴她我當時看到鏡子的變化吓壞了給扔掉了。于是又趕緊形容鏡子的樣子,以及回家後發現鏡子的變化。
輝沉默了良久,告訴我:我沒有丈夫,但我出國前有個男友,确實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我想出國,而他不願意,我們有了分歧,于是就分開了。說等幾年再說。我在日本也确實非常想他,後來聽說他在國内結婚了,也就努力将他忘記。我說:那,那是怎麼回事?對了,你這個男友什麼樣子?我看到的是誰,還有,怎麼就我看到?我有點抓狂,慌慌張張地給輝倒了杯水,讓她靠窗坐了,自己突然想起同團的好友丁強。我怎麼從來沒問過同團的人,畢竟團裡的人不在一個單位,回國後很少聯系,都各忙各的,現在打電話問不知道會不會吓到别人,琢磨好說詞就撥了丁強的電話:喂?丁強嗎?我是曉蘭。怎麼是你啊,大忙人,總也不聯系,怎麼突然來電話了?最近好嗎?還好,我有件事情想問你,我們去年去日本的時候,有沒有在當地找了個男的翻譯,男的!翻譯?男的?沒有啊,你不記得我們和小日本拿英語對話的嗎?當時翻譯難找啊。這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說沒有男的翻譯對吧?你怎麼了?沒有啊。我再确認一下,沒有男的翻譯,隻有一個女的翻譯,叫輝,是當地留學生,是這樣吧?沒有,沒有翻譯,沒有任何翻譯,當時當地協會說找不到人,我們都用蹩腳英語對付着呢。你怎麼了曉蘭,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已經聽不清楚丁強還在說什麼,電話沉的要把我的手都扯折了。我艱難的轉過頭,看見輝正對着窗外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便語無倫次的開口道:關于那面鏡子……
輝回過頭來看着我,展開手掌問:是這塊鏡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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