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隸書代表人物漢代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4 11:22:14

文/劉成紀

隸書是漢代最通用的标準文字,但我們未必能夠據此得出結論,說這種字體也是漢代書法藝術的主體。早期封建王朝的“書同文”以及由此形成的書寫制度,往往與書法藝術史具有一體的意義。

但是,将以上觀點套用于對漢代書法史、尤其是對隸書藝術的理解,卻面臨着獨特的複雜狀況。從中國書法史看,漢代是中國書法從日常書寫向藝術遞變的過渡時期。這一時期誕生了一大批青史留名的書家,但當時被時人視為藝術的書體卻主要是草書,而不是主流性的隸書。西漢至東漢中前期,唯一見于史載的隸書大家似乎是陳遵。如唐張懷瓘《書斷·隸書》所記:“漢陳遵字孟公,京兆杜陵人,哀帝之世,為河南太守,善隸書,與人尺牍,主皆藏之以為榮,此其創開隸書之善也。爾後鐘元常、王逸少各造其極焉。”但是,在可查的漢代文獻中,卻隻可見到陳遵善書的記載,并不涉及具體書體。如《漢書·陳遵傳》:“(遵)性善書,與人尺牍,主皆藏去以為榮。”這意味着張懷瓘關于陳遵“善隸書”并“創開隸書之善”的說法,純屬主觀臆斷。而張懷瓘所講“爾後鐘元常、王逸少各造其極焉”,則正說明直至魏晉時期,隸書書寫才真正成為成熟的藝術。

隸書代表人物漢代(隸書在漢代藝術史中的地位)1

《鮮于璜碑》拓片 此碑刻于東漢延熹八年,現藏于天津市曆史博物館

隸書雖然自西漢至東漢中期沒有真正被時人視為藝術,但到東漢末卻逐漸發生改變。如衛恒《四體書勢》記隸書雲:“至靈帝好書,時多能者。”當時計有師宜官、梁鹄、邯鄲淳等以隸書名世,蔡邕則是篆隸兼擅。曹操則極為欣賞梁鹄的書法,曾“懸著帳中,及以釘壁玩之,以為勝宜官”。但值得注意的是,從靈帝到曹操時代,已是中國曆史從兩漢向魏晉的過渡時代,這一時期開始重視隸書的審美和藝術價值,并不能作為這種書體的審美價值在兩漢400年均被肯定的證明。比如到東漢末,蔡邕仍在其《隸勢》中為隸書不受世人重視打抱不平:“何草篆之足算,而斯文之未宣?”這顯然說明在草、篆、隸三者之間,隸書進入漢代藝術史的時間是大大滞後的,甚至到漢末仍沒有完成。隸書雖然是漢代最具日常性和實用性的書體,但也正是日常性和實用性妨礙了它向美和藝術的成長。相反,草書和篆書書寫則正因為它的非日常性而成為一種獨特的技能,并因其非實用而超越于現實之外,更易被時人當做藝術來看待。

從書法史看,隸書的美化始于王次仲,按張懷瓘《書斷》轉引南朝蕭子良的講法,王次仲于靈帝時期“飾隸為八分”,所謂“飾”即指裝飾、美化。同書轉引南朝齊王愔的講法更詳細,如其所言:“(王次仲)以古書方廣,少波勢,建初中,以隸草作楷法,字方八分,言有模楷。”這是說王氏為隸書重建了體勢,增加了一波三折的運動感,使其審美品質大大提升。王愔和蕭子良一個說王次仲生活于靈帝時期,另一個說生活于章帝(建初)時代,時間有較大錯位,但一個事實仍難以改變,即直至東漢末,人們才開始注意隸書的審美和藝術價值。這證明今人一談漢代書法藝術就必談隸書,并不能代表漢代人的主流性觀點,而更多是緣于後世藝術史家由“以今觀古”導緻的對漢代藝術史的重新發現。

隸書代表人物漢代(隸書在漢代藝術史中的地位)2

《封龍山頌》拓片 此碑刻于東漢延熹七年,現位于河北元氏西北四十五裡王村山下

但是在東漢末,隸書又畢竟實現了向藝術的擢升。從藝術史看,這一變化有兩點意義:首先,它解決了漢代書寫體系實用與審美的分離問題。隸書在漢末的美化明顯提示了一種實用與審美兼備的新路向,預示着生活與藝術交互為用時代的來臨。其次,從曆史看,這種新藝術形式的誕生固然少不了“隸變”的内部因素,但更根本的原因還是現實權力和王朝政治的促動。如衛恒《四體書勢》所記:“隸書者,篆之捷也。上谷王次仲始作楷法,至靈帝好書,時多能者。”以此為背景,漢靈帝光和元年(公元178年),這位“藝術家皇帝”在太學之外另立鴻都門學,“諸為尺牍及工書鳥篆者,皆加引召”。其中的“尺牍”指寫于木簡的公文或信劄,在漢代,這種書寫方式以隸書為主;“工書鳥篆”中的“鳥”指漢六體中的鳥蟲書,“篆”指篆書或缪篆,而“書”則大體指作為漢代常用字體的隸書。據此可見,東漢末,隸書作為一門藝術已進入國家高等教育體系,士人可以憑借相關書寫才能“出為刺史、太守,入為尚書、侍中,乃有封侯賜爵者”。換言之,東漢末年書法走向大盛,尤其是隸書被納入藝術範圍,實因當時的國家教育及選官制度發生了重大轉向。

(本文選摘自《漢代文字書寫制度與隸書的藝術定位》,内容有删減,标題為編者所加。作者系北京師範大學哲學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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