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河南法制報】
□ 李東紅
因為疫情,又是好久沒有回扶溝老家了。
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回到了村頭的那片田野。田野裡,麥穗在微風中搖曳,空氣中彌漫着一種淡淡的清香。偶有鳥兒飛過,在藍天中翺翔。
“晝出耘田夜績麻,村莊兒女各當家。童孫未解供耕織,也傍桑陰學種瓜”,宋朝詩人範成大描寫的農家和田野,始終透着一種美好。
說不清楚什麼原因,我對村頭的那片田野,有一種倔強的喜歡。每次回村裡老家,都特别喜歡到田野走走,在田野裡奔跑,像個孩子。在田野裡,冬天,看麥子在寒風中發芽;春天,觀遍地油菜花開;夏天,聞瓜果飄香的味道;秋天,聽玉米拔節的聲音……
在田野裡,那種熱愛,那種快樂,發自心底。
其實,村頭的那片田野,早已注定長在了我的心底。
記得那年高考結束,正值收麥,田野裡到處都是成熟的麥子。那天中午,回到家裡,娘正在地裡彎着腰用鐮刀收麥子,田野裡熱浪襲人。我清晰的看到,汗水已濕透了娘的衣背,娘的臉上挂滿了汗珠。我拿起鐮刀正準備割麥,娘說:“孩兒,你别幹了,歇歇吧,我割就行了。”
不想讓娘太辛苦,我徑直拿起鐮刀,割起了麥子。不一會兒,汗流浃背,腰彎得有點疼。
這個時候,路上傳來了賣冰棍的聲音。娘停下來,走到路邊,5分錢買了一個冰棍,走到地裡給了我。“娘,你咋不吃?”
“娘沒事兒,天太熱,别熱住你了,快吃了吧,降降溫。”
接過冰棍,一種溫暖湧上心頭。忍了忍,眼淚沒有掉下來。
那年寒假,從鄭州大學回到家裡,已是傍晚。娘不在家。鄰居妗子說娘在地裡澆麥。
走到村北頭,看見娘拿着鐵鍬站在田野裡,遠遠望去,就像一座山。走到娘身邊,數九寒天裡。看見娘挽着褲腿,鞋子全被水濕透了,渾身凍得有點發抖。
“娘,天這麼冷,趕快回家吧。”
“傻孩子,莊稼人哪能怕受凍?現在正是小麥拔節的時候,地裡幹旱,得趕緊澆水。莊稼有時候就像人一樣,你對它好,它就給你一個好收成。再說了,還指望賣麥子給你交學費呢。”
那一刻,我再也沒有忍住眼裡的淚水……
是啊,田野裡,有太多的希望,也有太多的執著,更有太多的不屈,包括那莊稼,那風,那陽光。
說不清的理由,多年來,每次回到老家,我都喜歡到田野裡走走。有時候疲憊或者不開心的時候,一到田野裡,渾身又充滿了一種力量。
也許,田野裡有一種東西,早已刻在了我的骨子裡,流淌在了我的血液裡……
【作者簡介:李東紅,河南扶溝縣人,畢業于鄭州大學新聞系,曾曆任《河南日報》編輯、記者,新聞特稿部副主任,新媒體部副主任。現任《河南法制報》總編輯。曾出版《想去看雨》《反貪在行動》《我是警察》《生命的追問》《寫給母親的52封信》等5部長篇小說和散文集。其中《生命的追問》獲河南省“五個一工程獎”。】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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