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中期,人們已被各類運動折騰得疲憊不堪,不過人們的覺悟普遍較高,工作、革命還是按部就班。除了十五、六歲的孩子——心理的稚嫩與生理的成熟在一具具肉體中産生矛盾沖突。馬小軍即是其中的一個代表。
他執迷于虛無的英雄主義:戴着老爸的軍功章、軍銜,在鏡子前耀武揚威;冒着生命危險爬上煙囪頂端,從高台縱身一躍,隻是為了引起米蘭的注意。他懷有虛幻的感情:我們從他在米蘭的床上撿起一根長發時專注而幸福的表情,從他将米蘭懸挂在床邊的照片想象成穿着泳裝等細節,可見一斑。
他的生活方式極其虛浮,整日遊手好閑,時不時地聚衆滋事,以配萬能鑰匙開百家鎖為樂事。當時,馬小軍們的夢想像升上高空的氣球,瀕臨破滅的危險;他們的行為像瘋狂旋轉的陀螺,瘋狂之後是什麼?盎然生活還是悄然死去?他們的信仰如同熱鐵皮上的貓,無法停留,無處駐足,難免産生絕望之情。片中有一個鏡頭深深地嵌入我的腦袋。馬小軍想從水中爬到岸上,每每接近岸邊,就有一條腿将他踹回水裡,優雅的音樂“配合”下,一次次徒勞的努力……這才是現實生活的象征。
姜文給我們講述了一則有點憂傷又不失快樂的青春故事。我的情緒為影片左右(——我無法擺脫),作為男性,我理解馬小軍的所作所為,有一些我們十五歲的時候不正是這樣做的嗎?——放學紮破惡言相向的老師的氣胎;課間議論女生半成熟的性特征;暗戀葡萄的同時,不忘狐狸一般卑鄙地貶低葡萄的質量。也許不能說我們卑鄙,這樣不客觀,隻能說我們渺小,渺小得仿佛一抹陽光,唯有被陰影證明了,才能被别人意識到。
影片結尾,馬小軍和那些朋友,搖身一變成了“成功人士”,開着豪車,喝着人頭馬,可他卻是一臉疲憊,再也沒有了年少時一無所有的充實。曾經的傻子對着他們罵了一句,傻逼,這可能也是導演對,這個時代最想說的兩個字。
我們終于過上了夢寐以求的,物質富裕而精神空虛的生活,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疲憊,被世俗的功利追的隻剩下狼狽。總有一天當你猛然回頭,可能就會發現青春的日子雖然并不是陽光燦爛,但在記憶裡它卻顯得那麼的浪漫,而回憶之所以美好往往是因為現實太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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