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清淺

　　說起《甜蜜蜜》，很多人可能首先想到的是鄧麗君的歌曲《甜蜜蜜》，也可能想到的是張曼玉、黎明主演的電影《甜蜜蜜》，也可能想到的是鄧超、孫俪主演的電視劇《甜蜜蜜》。今天要說的是電影《甜蜜蜜》。

　　由陳可辛執導，張曼玉、黎明、曾志偉、楊恭如等出演的電影《甜蜜蜜》，雖然名字叫甜蜜蜜，但卻一點也不甜，相反酸得很。當年沒看這電影前還以為這電影就跟鄧麗君的歌曲《甜蜜蜜》那樣甜，看了後才發現被電影名騙了。

　　之所以說電影《甜蜜蜜》很酸，是因為故事很酸，主要人物的人生和命運也很酸，但凡背井離鄉打拼的看過後都會忍不住淚眼婆娑，裡頭的情節多多少少都呈現着大時代背景下異鄉人辛酸無奈的縮影。

　　張曼玉飾演的李翹來自廣州，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大陸人紛紛赴港的大潮中前去香港打工，希望能賺到大錢給自己的媽媽建新房，并出人頭地。同樣懷着發财夢，希望讓女朋友過上幸福生活的黎小軍（黎明飾演）也從内地來到了香港。兩人坐在同一火車同一時間到達香港，隻是那時的他們還不相識，并不知道他們的緣分從那時就已開始。

　　在麥當勞裡，兩人相識相互來往，随着來往多了，老實巴交的黎小軍才知道原來操着一口流利香港話的李翹也是來自内地的，且兩人都喜歡鄧麗君的歌。在鄧麗君的歌聲特别是那首《甜蜜蜜》下，兩人暗生情愫。

　　但這份感情注定是沒有好結果的。因為黎小軍來香港是為了女朋友，他是個責任心強的人，不想辜負自己的女友。而李翹本就是個現實的人，在生活節奏快、競争激烈、物欲橫流的香港的“洗禮”下變得目的性更強，她時刻不忘自己赴港的理想，所以當黎小軍面對這份感情左右為難時，她一針見血、毫不猶豫地道出了他們感情的歸宿——“黎小軍同志，我來香港的目的不是為了你，你來香港的目的也不是為了我。”就這樣，兩人為了各自的理想，選擇了分手。

　　多年再見時李翹在豹哥（曾志偉飾演）的幫助下已經混成了老闆，有頭有臉有錢，而黎小軍也掙了點錢，把女友方小婷（楊恭如飾演）接了過來，并與她結婚。這一見，兩人雖都對對方還有感情，但礙于當初的選擇，也是現實的無奈，始終壓抑着這份感情。而功成名就後的李翹也并沒有像之前想象的那樣，以為有了錢就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成為有錢的香港人後的她也有自己的遺憾，其中最大的遺憾就是她的媽媽等不來她的錢建房子就走了。

　　如果不是黑道上混的豹哥成了逃犯，逃到了美國，或許李翹、黎小軍都會一直過着平靜的生活。可豹哥命運的轉折同時卻也成了他們的轉折。豹哥逃到了美國，當初或許更多是出于現實才選擇了豹哥的李翹也跟了過去。然而，逃亡的生活沒多久，随着豹哥被一群小混混打死街頭，遠在美國的李翹不得不像當初在香港那樣繼續拼搏并拿到了綠卡，成為了美國人。而黎小軍因始終放不下李翹，最終被方小婷知道，兩人因此離婚。

　　就在鄧麗君逝世當天，在紐約唐人街一家商店外，兩人又重逢了，耳邊又響起當年他們一起聆聽、哼唱的那首歌《甜蜜蜜》。

　　不管是李翹還是黎小軍，不管是在香港，還是在美國，從上世紀的香港移民潮到美國移民潮，無比真實地寫照着大背景下小物人物的命運和拼搏的身影。即使放在現在，在城市化步伐加快的當下，他們的故事也讓不少在異鄉打拼，從中西部地區到沿海地區工作的年輕人唏噓不已。

　　隻不過李翹、黎小軍們是從内地到香港再到美國，而他們是從中西部到沿海，但相同的是都是生活和理想逼着或推着自己背井離鄉，都是白手起家，從一無所有到慢慢地有了一針一線、一鍋一瓢，在追求曾經向往的美好生活的過程中都曾迷失過自己，都曾向現實低過頭，都曾失去過些什麼。更為殘酷的是可能現實不會像電影那樣還有重逢的機會，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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