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學時,不知道為什麼語文課經常會安排在上午第四節,快到飯點已經饑腸辘辘,一心等下課吃飯,而課文裡還經常會出現食物的描寫,沒有真實的照片,都是繪制的插圖,文字也是寥寥數筆,但就這麼樸素的文字,就讓我浮想聯翩。
《故鄉的楊梅》裡有這麼一句:“你輕輕咬開它,就可以看見那新鮮紅嫩的果肉,嘴唇上舌頭上同時染滿了鮮紅的汁水。”
這文字描述也太饞人了,頓時感覺我的嘴裡開始冒口水,因為我在東北,買不到新鮮楊梅,所以一下課我就直沖小賣店買了一袋零食楊梅,嘴裡吃着楊梅幹,腦子裡反複回憶這段課文,仿佛真的吃到了剛摘下來的新鮮楊梅。那時年幼的我,心裡認定新鮮的楊梅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
隻是後來楊梅這個白月光,卻破碎了。前段時間我看到一則新聞,說用鹽水浸泡楊梅後會出現大量蟲子。據專家證實,楊梅确實可能有小白蟲,是果實蠅幼蟲。雖然吃下去也不會有太大問題,但是我知道就算吃到了楊梅,也找不到小時候吃楊梅幹的那種感覺了。
《我的叔叔于勒》中的牡蛎想必大家都有印象。那時年紀小,并不怎麼理解小說要表達的内涵,反而被撬開殼之後吮吸裡面的汁水的這種高貴吃法給震住了。身處東北的我從來沒吃過牡蛎,更别提這種新奇的吃法了。
下課後大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讨論牡蛎,大家都基本沒出過省,也沒見過這種食物,倒是有一個同學說他爸爸從大連帶回來一些蚬子,和牡蛎都是海裡的,又都長着殼,應該味道都差不多。我們連忙問他味道怎麼樣,他撇撇嘴說,就一丁點肉,還都是沙子。大家聽了大失所望。
長大後,家鄉的燒烤攤逐漸增加了花樣,增添了東北以前很少見的扇貝、蚬子、生蚝。我這才知道原來生蚝就是牡蛎,但都是烤着吃的。我問老闆生蚝能生吃嗎?老闆苦笑着說:老妹兒,這玩意兒生吃咱們肯定吃不慣呀。我在網上查了查,确實生吃這種方式主要是西方人的吃法,那種鹹腥感我肯定不習慣。不過烤後的牡蛎吃到嘴裡,也感覺沒想象的那麼好吃,沒什麼特殊的。
前幾年一次同學聚會,在一家燒烤攤,一個男同學自己幹掉了十幾個生蚝,他說他其實對海鮮并不感興趣,唯獨是生蚝,他自己一次能吃幾十個,都是因為莫泊桑這篇課文,讓他難以忘懷,品嘗生蚝的時刻讓自己又找到了兒時那種感覺,我們也何嘗不是呢,在座的大部分人對生蚝都一般,也是因為那篇課文,讓大家每次吃燒烤都要點上一份。
提起《大森林的主人》這個标題,可能大家一時想不起來,但我一說兩個人在森林裡烤松雞吃,大家肯定會恍然大悟。
“我們做晚飯吧。”他說。他把火堆移到一邊,用刀子在剛才燒火的地上挖了個洞。我把松雞拔了毛,掏了内髒。獵人又找來幾片大樹葉,把松雞裹好,放進洞裡,蓋上薄薄的一層土,然後在上面又燒起一堆火。——《大森林的主人》
當時讀到這裡我差點饞昏過去,雞肉用這種方法烤制出來得有多香啊,而且松雞又是一個我沒聽說的東西,太令我向往了。學了這篇課文後,我就特别饞烤雞,但是以前家裡條件不好,隻有在過年時的飯桌上有一道熏雞。從那時起,熏雞就成了我過年時最愛吃的一道菜,家人們雖然搞不懂我為什麼突然這麼愛吃熏雞了,但還是每次都把大塊肉夾給我。長大後我才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類似于叫花雞的做法吧。現在點外賣就可以吃到現烤的雞,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回小時候吃熏雞的感覺了。
還有《孔乙己》裡的茴香豆,《社戲》裡的羅漢豆,讓我對魯迅的故鄉——紹興這個江南水鄉非常神往。之前曾做過幾次出行計劃,但因為種種原因都未成行。
還有《苦柚》裡的柚子、《景陽岡》裡的醬牛肉、《荔枝蜜》裡的荔枝等還有很多令我難忘的食物描寫。等我長大後,這些小時候向往已久的食物輕松地就可以吃到,但吃到嘴裡已然沒有當初憧憬這些美食時的喜悅。
也許童年對其的美好向往越深,長大後實際吃到嘴裡,遺憾也就越深吧。
但我還是會感激那段童年歲月裡,這些語文課文中的美食,帶給我對美好生活的憧憬與向往。
不知大家是否也對這些課文裡的美食描寫印象深刻,如果有的話是哪一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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