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鳝魚骨的文章

健康 更新时间:2024-07-21 05:08:37

  ■滑溜

  父親病了,一言一行牽動着我的心。無奈、絕望、掙紮、欣喜……一年來心在弦上、強裝笑臉、強咽苦水……愛在其中,情在其中,淚在其中。 ——寫在前面

  鳝魚骨的文章(滑溜散文2022)(1)

  6月份的時候,父親望着一堆我專門找老中醫配制的中藥,對我說:要不咱們換一個醫院去看看吧,吃了好幾個月的中藥怎麼感覺不太管事。聽說咱村裡的那誰誰在齊魯醫院把心髒都給換了,打到死亡裡的人都好了,像我這樣一個膽結石還能治不好?!

  父親一臉的疑惑,他一直在懷疑我隻靠着省立醫院一家去看,不肯帶他到更好的齊魯醫院。并指着他一生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曲指可數的存折的上錢,叫嚷着:路費、檢查費,花我的就行。

  我一臉的苦笑和無奈。因為父親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從省立醫院出來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徹底的崩潰了。因為前期在縣裡的醫院被确認為膽結石,我和父親都已經默認接受,并認為結石隻要碎石就會好起來。結果來到省立醫院直接把膽給切除了,并且通過活檢确診為印戒細胞癌。據醫生說這種癌症是分泌型腺癌,當擴散時會張開分泌毒液,分泌完成就會自動關閉,藥物也很難介入。

  既然已經把膽摘除了,父親對于膽結石也不再有任何的擔心。而我卻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并與醫生奮力相争,甚至認為是不是誤診了。畢竟父親平時身體非常的好,進入醫院的時候也隻是說有點肚子痛。

  鳝魚骨的文章(滑溜散文2022)(2)

  年過八十的父親,耳朵不聾,除了眼睛有些花,頭腦依舊和他年輕時一樣的機警。無論走到哪個科室,我都要提前和醫生說好,不要走漏半點他得了癌症的風聲。即使後來多次去複查,也都是費盡了心機。特别是又去醫院住院,我都特意安排在了膽結石的病房。當他問問周圍的病人都是膽結石,他就非常的放心,再問問周圍的人是不是做了手術,有的說做過了,快好了,他就開始懷疑自己的結石是不是真的太大了,把膽給紮破了。

  父親确診後的日子,非常難熬。面對父親,我要陪着笑臉,說病快好了;背對父親,我要承受内心的巨大痛苦及痛哭的淚水。醫院沒有更好的藥物也不給做手術。我彷徨在大大小小藥店的門口,漫無目的去訪問那些年輕的或者已經退休了的中醫……看着那牆上一面面“當代扁鵲”“再世華佗”的錦旗,再看看他們無助的眼神,方覺得他們也隻不過是過眼雲煙。

  大街上,當我徘徊到一家藥店的門口,便進去懇求老中醫能夠盡其畢生所能開出一劑良方,哪怕僅僅能夠延續父親數個月甚至更長一段時間的生命曆程。老中醫聽完我的講述,靜靜坐在書桌旁,一邊寫,還不停地翻閱桌子上的書籍,他非常用心地斟酌了半個小時,終于拿出了一個寫了一整個小頁的藥方,并且告訴我有三味藥他這裡也沒有。

  第二天,我就去其它的藥店買藥,盡管最後還缺兩味中藥,但至少也算是有了個“救命”的良方。

  鳝魚骨的文章(滑溜散文2022)(3)

  父親連續喝了一周中藥,感覺身體确實舒服了不少,連續喝了一個月,老中醫根據地父親的感覺,又給簡單調整了一下藥方,繼續喝,喝到第三個月的時候,奇迹出現了,父親說他感覺願意吃飯,身體竟然也增加了十多斤。

  這時的父親要求把藥停了,說自己的身體徹底好了。

  停藥的一個月裡,父親換了一個人似的,出去旅遊、下地幹農活。走在街上,談笑風生。

  父親病情好轉,讓我感覺天天好像從洗臉盆裡都能釣上一條鲸魚來。

  但在一個月之後父親又覺得混身沒勁,讓我繼續為他準備中藥。

  按照原來的方子又吃一個月,竟然沒見效果。

  父親開始想起他的齊魯醫院,他要到齊魯醫院再做個檢查。

  齊魯醫院是父親心目中唯一的希望。也許這是他還能繼續生存的唯一動力。因為他的病相對于換心髒就是小菜一蝶。

  父親的希望就是一個玻璃花瓶。容不得絲毫風吹草動的玻璃花瓶。

  鳝魚骨的文章(滑溜散文2022)(4)

  我非常想去一趟齊魯醫院。但我不想讓父親看到齊魯醫院無能為力的表情。我能想象出來,如果齊魯醫院宣布他的病無法醫治,他會如何像一個充滿了氣的氣球,忽然被針尖紮了一下,立刻癟成一張皮。

  父親幾乎在發怒,隻因我不肯帶他去齊魯醫院。甚至我要忍受“不孝”的埋怨與謾罵。

  我也想怒吼,但是我不敢。任憑那不敢流出來的淚水在眼窩裡打漩。

  父親變得非常倔強,任憑幾十包中藥擺在那裡,不肯熬制,即使熬制了也不肯吃。并賭氣說,我吃了那中藥也不管事,花那錢沒用,還是退了吧。不行,咱就換醫院查查,換個方法試試。他說的換醫院,還是他想去的可以給同村的人換了心髒的齊魯醫院。

  再後來,父親全身發黃,尿液黃而粘稠。據說是切除了膽,排毒功能不行。而且癌細胞已經擴散到全身。沒有辦法,隻能通過手術,在肚子裡插了個導管,外面接了個尿袋。父親一生非常注重形象,這個時候他怕别人看到那個尿袋,總是把尿袋用衣服反複摭了又摭,蓋了又蓋。

  父親不再和我頂嘴,讓他喝中藥他就喝中藥,讓他洗腳他就洗腳。父親一生精明,是村子裡老黨員老幹部,為村子裡無數村民解決了數不清的家庭瑣事和糾紛,至到生命最後耳朵不聾,絲毫不迷糊。

  鳝魚骨的文章(滑溜散文2022)(5)

  父親到了生命的最後對我說的一句話是“不要叫我,我什麼都不想吃”。

  這時候,我流着淚說:“爸,咱去齊魯醫院查查吧!”

  父親擺了擺手。接着是一陣急促的大口大口的喘氣,好似遠方正在襲來的波浪,越來越近……

  【編輯制作:滑溜,本名劉健。憨派文學創始人,著有憨派文學奠基之作《滑溜》一書。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憨派文學》主編。郵箱:884714466@qq.com;hualiu2023。】

  鳝魚骨的文章(滑溜散文2022)(6)

  壹點号《中國憨派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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