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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夕情話膩耳

情感 更新时间:2024-05-16 15:05:21

  27.我們,分手吧1,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涼夕情話膩耳?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涼夕情話膩耳

  27.我們,分手吧

  1

  快傍晚的時候葉秋送英子回家,那是505路車的終點站——平安街,位于一個城郊小鎮的主街上。可從上車開始英子就一直埋着頭,什麼話也不說,隻是通紅着眼睛雙手緊緊攥着包。

  “小英,相信我,我會等你,”葉秋雙手捧着她的肩膀,“就當我先到大學給你探探路啊,等我站穩腳跟再接你過來。”

  葉秋臉上堆滿了笑,目光灼灼,看着英子的眼睛。

  可是英子卻像逃避一樣把視線移開了,臉上蒙着一層看不清的朦胧神色。

  二人下了車,英子還是一言不發地跟着葉秋站在路邊,葉秋要在這裡等人。此行他有兩個目的,一是送英子回家,二是答應幺爸去駕校試車。

  幺爸大概還是在乎葉秋的,很早就跟他提起過希望他利用這個暑假的時間把駕照拿到手,多一門技藝傍身總不是壞事。

  距師傅開車來接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葉秋有些焦躁,他已經對英子這樣的沉默有點兒不耐,問沉了也不回,如同一個木偶般毫無反應,葉秋頂不喜歡這種被心愛的人排斥在外的感覺,似乎是沉浸在另一個世界裡——葉秋從來都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

  “你回家吧,别多想。”葉秋已經希望英子快些離開了,他還不想和英子在一起的時候被熟悉的人看到,那些人總喜歡把這種事情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或是無聊時候揶揄嘲弄的對象,他們都認為這隻是一場小孩子玩過家家一般的遊戲,如葉秋的姑爺就是這樣想的,葉秋也不想再和他們争辯,他并不相信這種認真隻會是一場毫無意義的遊戲。他懶得浪費口舌去解釋。

  “你快回去吧,等會接我的人就到了。”

  看英子還是低着頭,沉默着,葉秋開始催促了,他甚至推搡着英子讓她快些走,他為數不多的耐性在這個炎熱的下午被熾熱的陽光蒸發殆盡。

  英子在前半走半停地邁着步子,葉秋搡着她的背和她一起轉過了一個小巷。

  “我送你回去。”

  見英子始終不願走,葉秋直接拽過她的手,拉着她要往前走去。

  “哥哥……你忘了?我家不是在這邊的。”

  似乎是被抓痛了手,英子輕輕呼喚了一聲,怯生生地說道。

  聽到話,葉秋這才一拍腦門反應過來,自己怎麼連這個都忘了,以前不是有來過嗎?他松開了英子的手。

  這一次,英子沒有再讓葉秋催促,她挪着步子,一步一步往街道的另一邊走去,但走得很慢,還不時地停下,側過身子往回看看。

  在她回望的那一瞬間,眼睛裡分明閃爍着些濕潤透明的東西,亮晶晶、水汪汪的,在陽光下透着光。

  她還是緊皺着眉,但又與往日不同,是中間向兩旁分散的,額頂聚攏的肌肉向兩側聳拉——仿佛挂着悲傷,很淺很淺的眉毛在額上畫着兩道好看的弧線,顔色很淡,她抿着嘴唇,鮮紅的唇含着一分苦澀,兩側的嘴角微微向下,似若欲言又止。

  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葉秋看着她走遠了,看着她三步一回頭地慢慢遠去并最終消失在人海。他心裡突然有點後悔了。

  但他還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畢竟以後還能再見面的嘛!

  是的,一定會……

  2

  在駕校學習的日子時間已經變得很緊張,臨近暑期學車的人也變得極多,有時候一個師傅就得同時帶上好幾撥人,并且還得彼此分開在不同的時段裡學習。輪到葉秋這撥人的時候駕校正好到了招人的高峰期,葉秋得每天五點半不到就站在馬路邊等待順路的師傅開車來接,這樣的學習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好在葉秋認真肯學,掌握起來速度極快,再加上同期學習的又多是一些有着共同話題的學生,因此雖然累點兒熱點兒,但在駕校幾天下來的生活還算是有滋有味。

  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學車的這筆錢是幺爸出的,記得在報名體檢的時候就因為視力差點沒過而和幺爸吵過一架,幺爸說都是玩手機害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她說這話時臉上總挂着一抹遮掩不住的得意和鄙夷,可葉秋想說自己高三壓根就沒怎麼玩過手機。感覺這像是一種上位者的施舍,是幺爸看在同為姊妹的父親薄面上才給他們家的恩賜,所以葉秋不允許自己再犯錯誤,他要全部一次性通過,因為失敗而去找幺爸再要一次補考的費用對他來說隻是一種更大的恥辱。

  但這段時間裡壓力不是僅有駕校裡的學習,還有填報志願上的事。

  志願的填報其實在高考分數下來後不久就可以開始了,但葉秋卻遲遲沒有主意,若是考得是真的好,那在衆多學校中或許也不過是随便選擇的問題,但對于他這一類的平凡不優卻又無比向往大學的學生而言如何選擇就成為了一件無比困難的事。不高不低的分數是讓人最難抉擇的,但家裡人隻偶爾才說道幾句,最後還是讓他自己做決定,這樣他們就不會有任何因為其所提出的建議而為後面産生的惡劣後果而承擔風險的可能。在外打工的父母也以沒有文化為由全然不管這些,但諸如幺爸之類的好些人又似乎是抱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大概是為了讓他們日後能夠說出那句“叫你當初不聽我的話,現在知道了吧”作鋪墊吧,又或是為那句“我就說……”埋下伏筆,好映襯他們當初的英明。

  今年的二本線是等于往年的三本線的,因為今年制度改革已經将此兩個階别都已統稱為二本。隻是明面上沒有了,暗地裡二本和三本的分别依舊存在,最大的區别就是兩種院校的學費不同,一個公辦一個民辦,一年的學費一個是四位數一個是五位數。對于家境不好的學生而言若是分數達不到,或許辍學打工就是唯一的路了,而葉秋的分數應該剛好介于往年的二三本線之間。

  “哎,若是高考時再多拿幾分就好了……數學最後那兩道選擇題,平時都選B的,為什麼這次選了C?”

  有時候甚至會神經質地在那兒發問,面對着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人總會幻想着改變一些不可能扭轉的過去。

  語文也考砸了,文綜選擇題錯了太多,哼——,那些古怪的題目,還有英語,看來自己是沒這個學習單詞的天分喔。

  但葉秋也隻會發發牢騷,他也知道那些已經發生了并被宣判了結果的事是不可能再改變的,就像闆上釘釘不會再有任何差移。

  可是這樣該如何選擇的壓力還是像一座大山一樣死死地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還有那些來自家族的壓力,他們雖然表面上說着不管不問,可私底下卻議論紛紛,那些流言蜚語,那些肮髒醜陋的議論和嘴臉,就像蝗蟲啃食草原上的植物一樣,鋪天蓋地般襲來,眨眼間就把一切啃掉隻剩了荒蕪。

  砰——

  不知是誰不小心把杯子弄到了地上摔碎了,緊接着屋裡傳來了生氣的說話聲。

  “你說,這種學校上了有什麼用?還是個三本,是錢多找不着用處嗎?”

  葉秋聽出來了,是姑爺的聲音。

  “哎呀,既然他想讀那就讓他去讀嘛……”說話的人是幺爸,葉秋心裡突然湧起了一些暖意,原來幺爸還是對自己好的,但緊接着的一句話卻又讓他如墜冰窟,剛剛湧起來的暖意在那突如其來的寒冷之下被包裹着,湮滅了,“管得他的喲,就讓他去搞,哼——,看他能搞些什麼架子……”

  外面議論紛紛,大緻就是圍繞着這個觀點分為了兩個陣營,有人支持姑爺,有人支持幺爸。但短暫的争吵并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大姐就推開門走進了裡屋,望着一臉落寞的葉秋說道:“秋,你有沒有想過學門手藝,就算不去讀書也一樣能賺錢啊!”

  葉秋沉默了,但這沉默并不是因為他贊同大姐的建議,而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和心思去反駁這一類的話,何況在反駁後往往還會遭受反擊以此給心理上的包袱更添上一層負擔。

  賺錢?僅僅隻是為了賺錢嗎?活着就是為了錢嗎?

  葉秋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面對,這個世界确實是有許多人是把賺錢作為成功與否的第一要義的,你沒有錢那就是一個失敗的人,可葉秋滿腦子想的是遠方和夢想、自由和愛情,那些世俗的、繁重的想要把他拖拽住從自由的天空拉下來的負累都是他所不屑的——可他終究還是要被束縛着,拽下深淵。

  賺那麼多錢幹嘛呢?如果你連幸福的生活都沒有,如果你連活着都是不開心的話。

  葉秋還是隻有寄宿在幺爸家裡,除此之外他别無去處。

  “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遭受了多大的壓力?”吃過晚飯幺爸把葉秋扯在一邊,對他說道。

  “你怎麼就這麼不争氣呢?”

  你怎麼就這麼不争氣呢?你怎麼就這麼不争氣呢……

  從小伴随到長大,這句話仿佛就刻在生命裡,時刻伴随在其左右,以前叛逆的少年郎會憑借着沸騰沖動的熱血去怒斥這些不公正的評價,但現在他卻隻有沉默,在龐大的家族壓力面前,他是個弱者,他給自己的家人帶去了負擔,他是個罪人。

  而那些罪狀在各個親屬數不清次數的多番叮囑之下也時刻提醒着他:他是個罪人。

  像被押運的古時囚犯,由獄差在臉上刻下引人注目的刺字,從此攜帶一生,到哪兒你都是個罪人。

  3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英子打來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并且每次一聊就是一兩個小時,每次傾述的大概都是一些壓力繁重的話。

  英子說她可能隻能去上個專科了。

  隔了兩天她又來電話說,她可能要複讀。

  電話裡她就像個孤獨的無所依靠的小女孩,每次都希望葉秋能夠陪伴她久一點,再久一點,她甚至跟葉秋說過希望他每天都能給自己打次電話。這種壓抑和迷茫的感覺葉秋感受的其實也并不少,那些來自家裡,親朋好友們施加給他的壓力時刻都像座大山一樣壓迫着他的神經,但他還要僞裝出灑脫高興的樣子去安慰另外一個人,因為他實在是不能再把這種負面的、陰暗的情緒傳遞給她了。

  他為英子唱了歌,雖然唱得不好他還是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去練習。但英子聽完跟他說:如果你是脫稿唱的就更好了。葉秋有點失落,英子好像是變得挑剔了,她并沒有理解葉秋的良苦用心。

  突然有一天英子在電話裡問他:如果要在愛情和夢想之間選擇一樣的話,你會選什麼?

  葉秋幾乎脫口而出的回答:夢想。

  他似乎已經是在英子數日來的取鬧之下失去了耐性,他甚至覺得這樣的問題根本就是毫無意義嘛,夢想難道就一定和愛情對立嗎?真正的愛情難道不應該是能夠促進彼此共同成長的嗎?他甚至覺得是英子太矯情了。

  可是電話那頭的英子似乎很生氣,她挂了電話,這是以前葉秋才會做的事,現在英子也學會了,這樣的寂靜持續了數日。

  一連數日,葉秋都沒有再接到英子打來的電話。

  已經記不清是具體的哪一天,隻是依稀記得天空中堆滿了烏黑色的雲,正是炎熱的夏日午後雷雨即将到來的征兆。

  在大姐家的客廳内,葉秋起身去關上窗戶,風很大,呼呼地吹着,外面街道上随處可見被風裹挾吹散在空氣裡飛舞的塑料袋和灰塵。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屏幕上亮着的是與英子的合照。

  “小英!”葉秋第一時間接了電話,本來他還想着要不要繼續僞裝一下高冷的樣子,故作自己也在生氣的模樣呢,但剛一拿起電話,看見了手機屏幕上以英子的面容作為桌面的那張照片,他心裡之前還有的那些隔閡頓時都如同融化的春雪般迅速消逝了。

  他還是掩蓋不住激動地拿起了電話,半個月不見,好幾天未再聽到她的聲音,其實他所有的不思念都隻是裝的。

  葉秋拿起電話的手都在微微地顫抖。

  “我們……分手吧。”

  ……

  砰——,很細微的聲音,葉秋分不清這聲音是來自哪裡的,總之是聽到了。

  大概是天上閃電撕破烏雲的聲音,大概是驚雷在天空炸響的聲音,但那兩種聲音明明都足以震撼人心。葉秋思尋了許久,才終于發現原來那聲音是來自身體裡的,來自胸口處,來自那鼓動全身血液湧向全身的兩腔心室,在驚天的雷聲也同時響起的那一刹那,他竟然沒有分辨出聲音的源處。

  雖然隻是很細微的一聲輕響,但對他的影響和震撼卻已經蓋過了在天空中嘶吼震顫大地的雷鳴。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邊碎掉了,破碎成一塊一塊的殘片,在黏稠的血漿裡随着胸腔愈來愈慢的跳動被推向了千肢百骸,也把強烈的痛楚和麻木帶向了全身。

  “你……在說什麼?”

  胸腔裡的跳動在某刻突然歸于靜止,吸入身體裡的空氣仿佛都在此時化為實質,凝固了,哽塞住了整個的呼吸道,葉秋已經感覺到喉嚨開始發痛,像是吞下了一塊石頭卻又咽不下——

  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咔擦——”,又是一道閃電劃過了烏雲籠罩下漆黑的夜,刺眼的白光照亮了葉秋那雙睜得通紅的眼,紅色的血絲彌漫在黑色的瞳孔周圍,仿佛要把整顆眼珠牽引着拽出眼眶,隻在一瞬間的照亮之後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又重新被漆黑籠罩,沉沒在黑暗裡。

  “我說……我們分手吧!”

  似乎是擔心聽這話的人不願相信,電話那頭又再次重複了一遍,冰冷的聲音稍微頓了頓,但仍舊聽不出什麼感情波動,又或許是僞裝得太好。

  窗外終于響起了雨聲,淅淅瀝瀝,是雨點砸落在泥土裡的聲音,還有窗戶上、街上、人家的屋檐上,叮叮咚咚,敲着輕響。

  先是很小的幾聲,局部的,偶有砸在玻璃上的脆響,到後來慢慢就變成了很大的一片,嘩嘩嘩地,漫天都是,好像是有一片大海被人從天上直接傾倒了下來,哪樣都有,直的歪的斜的,随着席卷而來的狂風一起變換着舞姿,街上的行人都被這雨砸痛趕緊逃入檐下,有街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小攤鋪子,那些遺留的鬥笠和闆凳就被肆虐的狂風裹挾着,拖拉着在街上遊蕩,有時會被扔到好幾米高的空中撞在路邊的電線杆上,然後再重重地摔下來。

  很快,街上就沒有人了,偌大而空曠的街道上就隻剩下一朵朵密集綻放的白色雨蓮,狠狠地砸向地面,又四散飛濺到空氣裡,然後與四周激射的水花撞在一起。

  放眼望去,一片澤國。

  那泛濫的世界,那荒蕪的世界。

  那仿佛醞釀着無限悲傷的氣息似乎也在心底開始植根了,同這肆虐的雨水一起,開始泛濫。

  “啪嗒、啪嗒……”

  什麼聲音?雨水的開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葉秋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拭下一把濕潤的淚來,滿手都是,黏滋滋的,他低下頭看,發現地上也有一攤濕潤的印記,滲進了地闆間相連的沙裡。

  眼睛裡的血紅開始褪去,慢慢轉為茫茫的白,看不見靈動和生機,像一個突然失去支柱的木偶。電話裡還重複着“嘟、嘟……”的挂斷音,仿佛有一個曾無比熟悉的世界就要從此離去了,從此與你無關,從此杳無音訊,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心裡塌陷了,崩毀了,那些曾笃信過無比堅實的東西,此刻就像脆弱的水晶般,碎掉了,一直以為那是最堅固的東西,沒想到它其實是最易碎也最難恒久的,在時間的流逝和現實的沖擊面前,它們實在太脆弱了。

  葉秋擡起頭望向天空裡的雲,那團積攢湧動的黑暗啊,似乎就盤踞在頭頂周圍,不斷積蓄着能量,一點一點,向下壓來,吞噬掉一切的星空,吞噬掉一切的光芒,那些星辰和陽光,仿佛都會在這強大的壓力下被碾壓成齑粉般的存在,沒有東西能夠逃離。

  少年目光渙散,眼睛定定地望着頭頂的天空,任由那呼嘯而來的黑暗将其一點點吞沒……

  而那顆胸膛處鼓鼓跳動的心髒,也在這黑暗的擁脅之下,趨于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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