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雜貨店》說好了走治愈風,上線以後卻落入群嘲境地。
從演員表嘲到電影結構,豆瓣評分悲慘地往及格線上爬,一直沒爬上去。
那麼問題來了,真有那麼糟糕嗎?其實未必。
來,我們從頭說起。
戲份最少的主角三人組這個番位也是很有意思了,《解憂雜貨店》獨特的結構,決定了三位主角,并不是故事裡的核心er,所以戲份也并不多。
三人加一起,大概也就勉強占了三分之一吧。
所以,成不贊鮮肉、敗就怪鮮肉的路人們,請先不要“一看演員表就知道沒好戲”。
客觀來說,如果你看過王俊凱《長城》裡的“表演”,就能知道這一次他确實進步不小。
躲在陽台上回眸的眼神,孤獨和孤注一擲的既視感很強烈。
雖然台詞還是略有些尴尬味道。
此外,深受迪麗熱巴《麗姬傳》辣眼睛十級、一點也看不下去“迫害”的主頁君,表示《解憂雜貨店》裡的胖迪,順眼多了。
上線先吹了一個嘹亮的口号,人物的帥勁兒,對了。
要知道,一個盛世美顔、長相豔麗的迪麗熱巴,演一個機靈假小子、全程讓你忘記她多美豔,已經算是不易了。
當然,“演員有進步”,不代表着戲就好看了,最多勸粉絲買單而已。
三位年輕演員裡,董子健毫無疑問是演技擔當。
基本是一個合格的優秀演員,演什麼是什麼,情緒和肢體都到位。
發火的時候、焦躁的時候、心虛的時候、急切的時候,演技都在線。
三人相同的場景比較,這種對比就更明顯了。
但董子健的表演,也依舊受制于篇幅和角色。
接下來,我們聊聊配角們。
人物結構《解憂雜貨店》因為故事結構獨特,由諸多不同的小故事構成,熙熙攘攘登場下台的,不同人的人生。
移植到電影裡,就是三位主角引入、和雜貨店老爺爺(成龍),以信件為線索,串聯起一段一段小故事。
每一段,都是不同的演員、不同的角色。
如此非常狹窄、有限的空間中,能不能刻畫好人物、熬好雞湯,對導演、編劇、演員都是考驗。
目前看到的效果,略有些差強人意。
我們先說第二段中的秦昊。
我一直都覺得,看見秦昊,幾乎等于看見品質保證。
從婁烨等一系列文藝片過來,秦昊雖然不是流量擔當、觀衆沒那麼熟悉,但他的戲份向來很有質感。
去年他在網劇《無證之罪》裡的警察,不走尋常路,痞帥痞帥的。
和陳坤的《火鍋英雄》,演一個油滑痞氣卻又仗義的兄弟,一度比陳坤還搶戲。
同檔期的《妖貓傳》裡,他飾演一個“猥瑣貪财”的金吾衛,連騎馬時的脖子前抻都很到位,瘋了以後抱着樹撒銀子大喊“賞”,又瘋又癫、抑揚頓挫。
明明油膩、猥瑣,卻隻想讓人誇“演得好”。
可惜《解憂雜貨店》裡,秦昊的戲份和角色分量,和“客串”沒有什麼本質區别。
他演少年孤獨、遭遇家庭不幸、長大後功成名就的畫家。
回到故鄉,露面顯示一下傷懷、感恩的藝術家氣息,僅此而已。
電影中的郝蕾,也是一樣,給人“殺雞用牛刀”之感。
她演一個成功的女企業家,鏡頭很少,角色層次太鼓脹、反而無力。
郝蕾在《親愛的》裡面,和趙薇的對手戲,去年因為熱播綜藝《演員的誕生》,又被拿出來贊歎了一波,既入戲又克制。
相比之下,她在《解憂雜貨店》中的出鏡,隻像是來了一場發布會的既視感。
至于郝蕾這個角色的青年版本,是陳都靈。
這兩個人演同一個人,少年和中年時期,一點相似感都沒有...
更重要的是陳都靈的表演,太素,太淡。
她演一個舞女,也依然是清純味道的。
要知道内心清純、長相清純、處境清純,并不是同一回事情。
當年和陳都靈一起演《左耳》的馬思純,演一個不好好念書、早早混歌廳的“混混女”,已經能夠很好掌控外表煙花、内心潔白。
可是你看陳都靈,服裝、發型、妝容都在說“我是舞女”,整張臉的感覺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不像職業舞女、不像差點當小三的人,而像一個乖乖女、偶爾穿錯了一次衣服、走錯片場一晚。
《解憂雜貨店》裡還有成龍,他演一個溫暖系老人,非常戲眼的那位雜貨店老爺爺,和孤兒院的老奶奶,有一段沒有展開的過往情緣。
他的日常,就是顫顫巍巍替人答疑解惑。
對比嚯嚯哈哈打打殺殺的功夫成,他“老态龍鐘”的樣子,似乎更能讓人有好感度。
但是,你如果對比《英倫對決》,就能明白,《解憂雜貨店》裡的成龍,隻演了年紀的形,沒演出閱曆的神。
本土化僵局當然,這部電影也不竟然全是缺點。
比如,李鴻其所演的小鎮青年,一心懷抱音樂夢想,獨自漂泊在北京,苦苦不能出頭,蝸居在大雜院裡。
交代大雜院背景的這個長鏡頭,就非常有意思。
各地各路人混雜,有穿得亂糟糟、在屋頂上用方言念詩的,有背英語單詞、衣冠楚楚準備出國的,有不解嘲笑他們一群瘋子的...
表征性極強,既濃縮,又幽默,味道很正。
作為一部日本小說改編的電影,場景的本土化(或者說這一小段原創),是一個很成功的典範。
《深夜食堂》由黃磊掌勺、驚動大半個娛樂圈來客串,最後雞湯不成,反而淪為笑柄,豆瓣評分一度跌入“史上電視劇評分最低”。
最緻命的一個毛病,就是《深夜食堂》的本土化做得非常不到位,四不像。
(當然,某位主持人的浮誇吃泡面表演,也要負很大責任。)
而《解憂雜貨店》對待本土化“尴尬境地”的态度,可以說是非常戒慎了。
無論是主角三人組,還是李鴻其混過的北京大雜院,還是家裡人喊他回去接班“當公務員”,這些細節本土化的方向都很對,紮實又自然。
最終的問題,在于每個故事像走馬燈一樣過,未必動人。
《解憂雜貨店》擯棄了藝術總監韓寒擅長的幽默,按照原著的風格努力經營。
和同期電影相比,《妖鈴鈴》主打港味懷舊,南北笑料大雜燴;《二代妖精》主打美人報恩,還有諷刺意味的笑點營造;就連《前任3》也滿口網絡段子。
而《解憂雜貨店》幾乎放棄了“笑”味,重點不在于此,而在于每個時光的路口、人生的困惑與溫情。
這些困惑,包括理想、親情、職業選擇,算是人生中最常見、最有代入感的症結。
可是看完以後,這些困惑,并沒有讓人特别感同身受。
至于原作濃郁、溫暖、治愈的“金字招牌”溫情,在電影裡也隻是偶爾閃現。
比如張維維在演唱會上,唱起《重生》,救她一命、教她歌唱的李鴻其,在漫天大火裡倒下,背後是璀璨星空。
傷感又克制,溫暖又治愈。
然而沒有維持多久,第二三個故事裡,這種滲透人心的力量感,弱了許多。
你看,溫暖和寡淡,一線之隔,《解憂雜貨店》努力熬制溫暖,卻受制于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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