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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注釋版本推薦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21 07:14:09

詩經注釋版本推薦?編者按:由于先秦文獻本身的散佚,後世對于《詩經》的理解主要建立在傳世《毛詩》之上近年的出土文獻為當代學者提供了一個了解先秦兩漢儒家《詩經》學說的重要窗口,揭開其時《詩經》闡釋紛繁複雜樣貌之一角這不僅有助于完整地梳理《詩經》學史的早期發展演變途徑,而且有助于從更豐富的層面理解文義,探尋詩篇的早期意涵,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詩經注釋版本推薦?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詩經注釋版本推薦(大雅重光出土簡帛詩經文獻綜述)1

詩經注釋版本推薦

編者按:由于先秦文獻本身的散佚,後世對于《詩經》的理解主要建立在傳世《毛詩》之上。近年的出土文獻為當代學者提供了一個了解先秦兩漢儒家《詩經》學說的重要窗口,揭開其時《詩經》闡釋紛繁複雜樣貌之一角。這不僅有助于完整地梳理《詩經》學史的早期發展演變途徑,而且有助于從更豐富的層面理解文義,探尋詩篇的早期意涵。

作者:吳洋(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副教授)

根據傳統記載,《詩經》流傳到漢代,産生了四個流派,即《魯詩》《齊詩》《韓詩》和《毛詩》,這四家對于《詩經》有不同的解釋,依據的《詩經》本文也略有不同。前三個流派很早就失傳了,流傳至今的唯有《毛詩》。因此一直以來,當我們談及《詩經》,其實談論的始終是《毛詩》。無論我們去西安碑林博物館瞻仰唐代的“開成石經”,還是我們到北京的國子監觀賞清代的“乾隆石經”;無論是在日本的古寫本中,還是在敦煌藏經洞所發現的古卷子中;我們所看到的《詩經》無一例外都是《毛詩》。漢代失傳的那三家詩到底是什麼樣子?在漢代還有沒有其他的流派?漢代以前的《詩經》又是何種面貌?這些問題一直困擾着中國曆代的學者。他們從東漢的“熹平石經”殘石中猜測着漢代《魯詩》的樣子,從浩如煙海的古代典籍中鈎稽着遺失的三個流派的零章斷語,然而那些在春秋的宴會上吟唱的詩篇和在漢代的政治舞台上引據的經典依然杳無蹤迹。

所幸,随着考古學和科學技術的發展,近五十年來,我國已出土了三批重要的《詩經》文獻,讓我們得以看到《毛詩》之外其他《詩經》文本的真實樣貌。

第一批“阜陽漢簡《詩經》”是1977年在安徽阜陽雙古堆一号漢墓中出土。發掘者确認墓主為第二代汝陰侯夏侯竈。夏侯竈死于漢文帝十五年(前165年),則這批簡牍的書寫下限當在此年之前。這批簡牍出土時殘損嚴重,後被送到北京整理,李學勤先生首先辨認出其中有《詩經》的内容,引起學界震動,這是當時所發現的關于《詩經》的最早抄本。随後,胡平生、韓自強先生對阜陽漢簡《詩經》進行了系統整理,他們對170枚《詩經》殘簡編号并做了釋文,這些成果在1988年結集為《阜陽漢簡詩經研究》一書出版,胡道靜先生在序言中激動地說:“故此竹簡古籍,上距秦皇下焚書令,極限不過四十八年爾。華夏文獻,燦然重光。人間《詩經》,此稱第一矣。”

阜陽漢簡《詩經》用成熟的漢隸書寫,胡平生先生将其書法特點總結為“飛龍走蛇”的草率體漢隸。對照傳世的《毛詩》,阜陽漢簡《詩經》保留了《國風》和《小雅》共69首詩的殘章斷句,其字句與《毛詩》多有不同從而引起對詩句新的理解。比如,《邶風·北風》“惠而好我,攜手同車”,阜陽漢簡《詩經》“車”作“居”。“車”“居”二字古音相同。然而“同車”為同乘一車,“同居”則為“同居一室”,意義有别。考慮到此詩的前兩章分别作“攜手同行”、“攜手同歸”,則從“同行”到“同歸”再到“同居”是一個層次分明的遞進關系,如此看來,阜陽漢簡《詩經》的“同居”似乎更為合理。

通過仔細考察阜陽漢簡《詩經》的異文,胡平生、韓自強先生指出阜陽漢簡《詩經》的文本不屬于漢代四家詩的任何一家,可能是當時流行的另外一種師傳的《詩經》。這為學界重新認識漢代《詩經》文本的流傳開拓了新的空間。

胡平生先生還對阜陽漢簡《詩經》的簡冊制度及書寫格式進行了深入探讨,他指出其最值得注意的特點即在于将每支竹簡作為天然的分章标志。具體來說,凡是三句至十一句為一章者,則一支竹簡書寫一章;凡是十二句為一章者,則兩支竹簡書寫一章,而書者根據字體大小來調節每支簡上容字的多少,這種書寫格式也是從所未見的。在每首詩之後,有單獨一支簡題寫篇題并記錄字數,在每一國風之後,有單獨一支簡題寫某國之風。這與傳世《毛詩》為每一首詩和每一國風标注章句的形式異曲同工。這說明至少在西漢初期,《詩經》的傳播是具有并且要求固定的書寫文本的。

第二批“安大簡《詩經》”是2015年安徽大學收藏的。經過相關單位的檢測,這批竹簡的時代為戰國早中期。2019年,黃德寬、徐在國先生主編的《安徽大學藏戰國竹簡(一)》出版,這一冊收錄竹簡93支,保存了《詩經》中六國之風共計60首詩。

安大簡《詩經》用典型的戰國楚系文字書寫,在時代上要比阜陽漢簡《詩經》早一到兩百年,其所保留詩篇的完整程度遠遠超過阜陽漢簡《詩經》,這成為我們至今所能見到的最早的《詩經》抄本,對于我們考察《詩經》早期文本的形态毫無疑問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

與傳世本《毛詩》相比,安大簡《詩經》有大量異文,這些異文已經在學術界引起了廣泛的争論,對于深入理解詩篇的意義産生了積極的影響。比如傳世本《毛詩》中多次出現的詩句“之子于歸”中的“之”字,在安大簡《詩經》中無一例外皆作“寺”,而其他的“之”字則仍作“之”。這充分說明“之子于歸”一句有其特殊的含義,很可能是女子出嫁的專用語。

除了異文,安大簡《詩經》還出現了不少我們從未見過的“逸章”“逸句”。比如,今傳本《毛詩·唐風·揚之水》共三章,前二章每章六句,末章四句,作“揚之水,白石粼粼。我聞有命,不敢以告人。”安大簡《詩經》中的《揚之水》最後一章比傳世本多出兩句:“如以告人,害于躬身。”安大簡本《揚之水》不僅三章皆為六句,格式整齊,而且與《左傳》和《荀子》中所保留的相關内容正相符合,顯然是這一首詩最原始的版本。《左傳》的作者尚能看到這一版本,到荀子時所見已不完全,到漢代以後似乎再無人見過全本,兩千多年後,我們竟然能重新發現丢失的詩句,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迹。

同時,我們還發現安大簡《詩經》每支簡均有編号,每一《風》之後标注篇數。從安大簡《詩經》的标注篇數,發展到阜陽漢簡《詩經》标注字數,再到今傳本《毛詩》标注章句數,可以看出一個文本固定化标準從寬松到嚴格再到适中的發展過程。

第三批“海昏侯《詩經》”是2015年在發掘江西南昌西漢海昏侯墓時所發現。目前整理工作仍在進行中。整理者朱鳳瀚先生在去年曾經發表《西漢海昏侯劉賀墓出土竹簡〈詩〉初探》一文,對于海昏侯《詩經》的基本情況作了介紹。據朱先生的文章,海昏侯《詩經》存簡1200枚,書前保留有《詩經》目錄,目錄中記錄有各部分的篇數和章句數,其總體結構和詩篇數與今傳本《毛詩》一樣。海昏侯《詩經》的正文部分殘損嚴重,但是可以看出每一篇詩的結構嚴整、章句起訖分明,且标注章句次序和章句數目。更值得注意的是,海昏侯《詩經》正文中保留有注解,篇末有類似于《詩序》的詩旨說明。比如《桧風·隰有苌楚》詩後标注“說(悅)人”。這應該是根據詩中“樂子之無知”“樂子之無家”“樂子之無室”等詩句推導出的意思。然而這與《毛詩》明顯不同。《毛詩序》中說“《隰有苌楚》,疾恣也。國人疾其君之淫恣而思無情欲者也”。在1994年上海博物館收藏的戰國楚簡中有《孔子詩論》一篇也談到了此詩的詩旨。《孔子詩論》中說的是“《隰有苌楚》,得而悔之也”。同一首詩,到底是“悅人”,還是“疾恣”,還是“得而悔之”呢?從詩歌本文來看,似乎都有道理。看起來,對于每一首詩的解讀,往往因師承學派的不同而有差異,《毛詩》隻是漢代多種師傳中的一派而已。

朱鳳瀚先生還指出海昏侯《詩經》具有《魯詩》的特征,這似乎也與史書記載的海昏侯劉賀師從漢代《魯詩》大家王式的史實相符合。然而最近曹建國、魏博芳發表了《海昏侯劉賀讀什麼〈詩〉》一文,認為海昏侯《詩經》更可能是《韓詩》。我想,随着海昏侯《詩經》的整理完成,學者們将具有更多讨論的材料,海昏侯《詩經》的真相早晚會水落石出。

以上簡要叙述了我國近五十年來出土的《詩經》文獻。這些文獻不僅讓我們看到了戰國和西漢時期的《詩經》抄本,還給我們展現了漢代經學化之前的早期文本和漢代經學化過程中的不同傳本,這讓我們對于《詩經》有了更加立體的認識。作為一部流傳三千年的經典,同時也作為一部具有兩千多年闡釋史的經典,古老的《詩經》将在今天重新煥發光彩,而這必将有賴于對出土文獻的充分利用。

《光明日報》( 2021年12月20日13版)

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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