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talk君

圖片源于先見未來大會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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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家長，可能是最焦慮的家長。自“别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的口号“普及”後。狠抓教育的這把火從小學燒到了幼兒園，從語數外燒到到鋼琴舞蹈。

而要說近段時間，教育賽道中哪個課程最火，少兒編程絕對當仁不讓。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少兒編程在K12教育領域開始發力，各種機構如雨後春筍版破土而出。

說到編程，很多人自然而然地理解為晦澀難懂的程序代碼。的确，從字面意思來看，編程就是編寫程序，讓計算機完成某項指令。就像人與人之間需要通過語言來交流，而人與計算機之間則需通過編寫程序來實現交互。

不過，如今流行的少兒編程其實與編程沒有太大關系，甚至可以說完全是兩碼事。

少兒編程采用的是圖形化的編程工具，通過簡單的點擊、拖拽來進行操作。而其核心目的并不是為了讓孩子學習編程，而是通過讓孩子接觸編程，在學習的過程中加強邏輯和系統思維能力，進而激發孩子的創造力。

今天talk君要跟大家分享來自一刻talks先見未來大會2020【未來教育】專場嘉賓、編程貓創始人兼CTO孫悅的演講：他與大家分享編程，到底是什麼？

孫悅,編程貓創始人兼CTO

我9歲開始學計算機，那個時候完全沒有條件。我父親是一個工程師，他很早給我買了計算機，然後我并沒有任何老師能夠教我，因為那個時候我可能是我們片區裡面可能最懂計算機的小孩，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我和這個學科結緣

我覺得教育其實是已經在改變的當口上了。大家可能有一個數據大家是不知道的，在疫情之後，全世界在線教育的比例非常的高，因為停課不停學。在線教育比例高到什麼程度呢？之前我們粗淺的數據是說，在世界範圍内接觸過在線教育的人的比例大概是30%左右，而疫情之後幾乎100%的人，隻要有條件的都接觸了在線教育。而在線教育反而在疫情結束之後，它發現我除了孩子不能去當面，在一個線下的學校裡面和老師去發生這樣的一個面對面的交流之外，剩下的部分其實有很多過去教育不具有的能力，它并不是一個過去教育的子集和替代物，而是它産生了一些新的東西。那麼這東西是什麼呢？

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在印度有一位物理學家，他做的一個實驗。他自己是一個貧民窟長大的一個物理學家，他做了一個實驗，他做了一個什麼實驗？他把一台電腦放在了一個非常貧困的貧民窟裡面，專門找了個當地的老人看管這個電腦。

然後所有的那個貧民窟的人，不會說英文，也沒有見過電腦，甚至沒有使用過任何相關的電子設備，就像天上突然掉下來塊隕石一樣突然，這個電腦在貧民窟裡面赫然出現。然後他花錢雇的那個老人每天隻要一個盧比，看住這台電腦不要被偷掉，老人非常兢兢業業，然後他每時每刻都盯着那些上來跟這個電腦進行交互的孩子們，一個月之後，這個物理學家來到了這個貧民窟，和孩子們交流。他發現這些孩子們已經熟練的掌握了各種電腦上的操作，會拿電腦畫圖，甚至會拿電腦去算計算器。然後他們自己因為沒有學過英文，他們一句上面的話都看不懂，他們甚至給上面的那些特有的我們說的文件夾這些東西，他們都是不知道，他們編了自己的名詞。

比如說那個時候的電腦在雙擊之後，它會有一個小沙漏，然後當地的小孩就說這是濕婆神的骨，他們所有人都用這樣的方式完成這樣的學習，而整個過程中沒有人教他們，也沒有任何一個我們說的文件或者說明書他們可以看到。而他們擁有的是什麼？隻是一顆充分好奇的心和一個不限制他們探索的工具。

最好的學習是什麼？其實是一種工具。喬布斯說過一句話，他說所有的書本和教學材料，理應上都應該是交互性的，能夠讓，而且是應該根據這個孩子自身來定制的，并提供及時的反饋。這個反饋并不是我們說的，一定是那種刺激性的反饋，

接下來我給大家稍微的拆分一下，教育變革的節點是什麼？我覺得在當下在線教育已經摧枯拉朽的拉平了整個世界，世界上最大的教育公司，幾乎都是在線教育公司。他們看到一個什麼？他們看到的就是當今的在線教育的興起，就很像以前的電商，或者說像以前的移動互聯網一樣，它是一個不可逆的趨勢，但這個趨勢絕對不是隻是僅僅的把學習的内容在線化，這就把這個想象力定的太局限了。

我們說教育到底是一部肥皂劇還是一部真人秀，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大家應該都看過我們的以前的肥皂劇。就是确定好腳本，演員按着來演，甚至它裡面的每一個節點，你都可以預測到。得癌症了，應該哭泣，或者怎麼怎麼樣。但真人秀是什麼呢？真人秀裡面所有的内容它隻有方向。我之前和《奇葩說》的馬東老師聊，我說你們會不會給人樹人設，他說所有這種給定腳本的東西都非常的無聊，一定是給他一個大概的方向，他自然生發的，在那個環境裡面，他充分的感知這個環境，那些演員所迸發出來的真實才是最有價值。

所以你們今天看到的所有的綜藝，隻要你是覺得它是個非常好看的綜藝，比如說我們看到的《樂隊的夏天》，裡面就有很多意外之喜。所有這些東西都沒有腳本，也無法預計，而學習就是這樣的一個過程。

我再給大家看一下，肥皂劇和真人秀的底層邏輯是什麼？到底是教重要還是學重要？我覺得這個答案，在座各位心裡面可以自己想一想，到底是教重要還是學重要呢？很遺憾的是，當今世界不論中美，不論是北歐還是世界上任何發達的國家或者落後的國家，教都是那個更重要的東西。

教是什麼呢？教就是那個腳本型的東西，就是那個劇本，你得按照這個寫，我有标準答案。我的每一門考試理應就是重複老師說的事情，也就是說我教這個事情上最正确的事情是什麼？就是我和老師所說的盡量保持一緻，我就是對的，這就是教重要所出來的結果而這個東西會推出來的結論是什麼？我需要名師，因為那個能夠跟考試最接近的老師就是最厲害的老師，他未必是一個教育家，但他一定是個最能夠适應這個體系的人。

然後學科應運而生，學科是什麼？學科你是發現一個老師沒有辦法教所有的東西，那怎麼辦？我們粗淺的把它劃成語數外、政史地，甚至還分了文理。而分學科我認為其實導緻了，就有點像我們以前的工人，你分為了技工貿，你分為了各種各樣的東西，确實你沒有能力去做好這件事情的時候，你就去拆分。

還有另一個東西就是，教最重要事情是什麼？最好驗證的是你習得了某種特定的技能，我能背這首古詩，我能記這個數學公式，我能套用這個數學公式。但最終你是否真的能運用呢？不重要。因為教真正衡量的是，你是否能夠跟我們所要傳達的信息保持一緻的能力，探索的東西在這裡不會出現，創造的東西也不會出現。

而如果是學重要呢？你會發現學更像是一個真人秀，學是什麼？學生學習，也就是當你發現教這個事情不是你課堂的中心的時候，你會以學生和學習為中心。聽上去很簡單，以學生為中心，好像大家都這麼說，但是什麼叫以學生為中心呢？它是一個沒有标準答案的。所有的教育，今天的老師都會焦慮，為什麼？因為他要幹什麼呢老師。我的老師的角色是什麼？課堂需要有紀律嗎？我的考試甚至沒有标準答案。怎麼能做到這個事情呢？你會發現過去的體系，根本做不到這件事情。

但是今天的科技，今天的在線教育，讓我們進一步的接近了解決這件事情的可能性，所以我們需要非常強大的學習工具。很遺憾的說今天所有在線教育的工具，雖然已經比傳統教育好了很多，但仍然沒有達到我們說的理想中的那種自由探索，讓孩子在裡面無拘無束的學習，充分的賦予孩子探索能力的這樣的一種工具，現在還沒有達到。但我覺得，接下來的十年之内一定更接近這樣的狀态。

我來介紹一下，我剛剛說編程的時候，大家腦子裡面想的一定是那種黑客，就是在座各位都想的就是那種蹲在屏幕面前黑眼圈，然後在那打屏幕，這是所有人的刻闆認知。但我跟你說的是，編程就是解決問題的一種工具，就像我今天給大家說這是一個很經典的問題，我們說哪一種井蓋更好？你看他這裡面，他孩子要去研究這個事情的時候，他需要去考慮我的材料學、我的經濟學，我如果選一個特别貴的材料是不是會被偷掉？我要去考慮它的拓撲學，什麼方的、圓的，為什麼不能是三角形的，我要考慮它的美觀度，這是跟設計有關。你會發現他根本沒有學科，而這一個東西下來，是我們真實生活中的場景性的問題，而這也是我們在出了學校之後，我們面對的所有問題。我們出學校之後，在座各位還在用數學、物理、化學的方式解決問題嗎？不，你們遇到的每一個問題都沒有學科，都是非常複合的。

而編程就是這麼一個，其實你無法定義它是解決什麼問題，它可能能做出一個拼多多，可能做一個人工智能算法，可能做一隻跟人特别關系特别好的機器狗，還有可能做一個能讓大家沉迷其中的遊戲。你會發現我們要解決的本質上是生活的問題，而這就是我們應該把教育改變的方向。

我給大家講一個真實的案例。上海華師一附中是一所非常好的學校，在上海。然後這所學校裡面當時有一個問題班，我們稱他為J班，然後當時當時還不是校長的周老師，華師一附中的周老師是年級組長組長，他說我來帶這個班，我有兩條規矩，第一條校長不準幹預我怎麼教。第二條家長不準幹預我怎麼教。

他采用的一種方法，這個方法是什麼呢？叫PBL（音），一會兒會給大家介紹，就是項目制的學習，就是解決剛剛井蓋的問題，他不再有那麼多學科了，他每天上課他就發現來我們今天來解決這個問題，這是個長周期的，比如說我這三個月，我就是在解決井蓋的問題；或者我這三個月，我就在解決電梯為什麼永遠這麼慢的問題。而這裡面你們要用到的知識，我們應該充分的去支持你們去得到。

一開始的時候你知道嗎，家長來旁聽的時候，看到那個班亂七八糟的，孩子在課上轟轟鬧鬧的，而且還甚至拿手機在那玩，其實他們在查資料。然後孩子很開心，家長很焦慮，甚至告到校長那，但最後周老師說先不要着急，結果最後這個J班的同學創造一個奇迹，那一個從高一進去的那個班的學生，到高三的時候平均分633分，最差的同學考上同濟大學，是整個學校最牛的那個班。他就用了一種東西叫PBL，項目制的學習。

大家不要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大家可以看右邊的那個前幾天剛發的通知，整個上海全市幾乎要普及PBL教學方法，基于問題的、基于挑戰的一種學習方法。而這種方法打破了過去學科那種僵化，那種腳本式的方法，真正的讓孩子在一個真人秀當中去學習，教育發展的遠比我們想象的快得多。

接下來呢？江蘇肯定會跟進，江浙滬，然後是大灣區。然後更不要說我們的宇宙中心海澱區，一定會跟進。這樣的學習方法，它所依賴的東西是什麼呢？大家發現，它沒有再依賴老師了。當時周校長說的一句話，他說老師就是資源的一部分，他可以是一個搜索引擎，可以是百度，也可以是一個老師，而他不是這個學習的中心，因為學生才是學習的中心。

我覺得大家不要把玩耍和電子遊戲劃等号，就是這個東西是一個謬誤，就電子遊戲其實是有問題的，它的設計裡面是用了心理學的很多上瘾的要素。但我覺得玩耍其實是人類的天性，而教育真正要去嚴肅的看待玩耍這個問題，玩耍不是一個兒戲，玩耍是教育裡最嚴肅的追求。

我們在玩耍的過程當中，能把真正的那種無法刻意練習的東西變成習以為常，變成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學習。而編程就是這樣的一個工具，讓孩子能夠真正的去愛上學習。

最後一句話是我特别喜歡那句話，是一位很有名的一個學者講的一句話，他現在也是咱們清華大學附屬中學的校長。學習是一個圍繞需求、知識、問題、過程、社交的完整活動。而我們的在線教育，我們所有的工具，今天的使命就是用科技的力量去提供這樣的基礎設施，提供這樣的便利性。

所以我希望所有的，不管是我們也好，所有的科技教育公司也好，還有從業者也好，我們努力的去給孩子提供這樣的一個好的、有想象力的，不是限制他們的環境，努力去創造這些偉大的工具，不管是閱讀的還是什麼的，去讓他們真正的自由的學習。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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