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父親的家園?父親一生修建了兩個大院子,這兩個院子填滿了我離鄉求學前所有的記憶一棟是土培瓦房,一棟是水泥磚瓦房,這在當時都是極其奢華的兩棟房子的修建證明了父親的能幹,也飽含着父親的一生血汗,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回憶父親的家園?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父親一生修建了兩個大院子,這兩個院子填滿了我離鄉求學前所有的記憶。一棟是土培瓦房,一棟是水泥磚瓦房,這在當時都是極其奢華的。兩棟房子的修建證明了父親的能幹,也飽含着父親的一生血汗。
父親僅上了一年小學,認不得幾個字,他一生正如算命先生送給他那句話“少年苦、中年累、老來吃點好東西”。現在想想這句話可謂是簡短精煉、準确到位。命運似乎本是天注定,三歲一日失雙親,注定了父親童年的悲苦無助,被年近花甲的老太收養,勉強撿回一命。在遍地饑荒、餓殍遍野的年代,能被年近花甲的老太收養是極其幸運的。父親十七歲就自主修房,蓋起了父親人生中的第一棟房子,在當時可是村子裡數一數二的好房子,五間大瓦房,有裡有外,外加一個大院子,有東西廂房,外加草棚和豬圈,這可是“地主家”的标準。
主房分為東西裡外兩大間,有房門隔斷,東外房三間,是我們一家人主要的生活區域,衣櫥、桌子外加大炕頭,這就是全部家當了,西裡間則是糧倉,那個時候能裝滿兩個大糧櫃,老百姓是無比踏實的,一年的生活有了着落,沒有比這個更有安全感了,哪怕吃的是玉米雜糧,那也是極其滿意的。我就是在這棟房子裡的大土炕上出生的,那時候可沒有現在的條件,所有的孩子都是先出生在自家炕頭上,随後才去鄉裡登記落戶口,幸運的是我很健康。大炕頭和竈台滿足了我的吃和玩,大炕頭是翻跟頭玩耍的地方,暖和、安全;竈坑裡被竈灰烤制的地瓜是我每天早上的期盼,時至今日都忘不了烤地瓜那香甜軟糯的美味。冬暖夏涼的土坯房,讓我的童年過得很幸福,當然也有談及色變的可怕事,那就是時不時會看到幾隻老鼠竄來竄去,偶爾還會發現蛇的蹤影,這一度成為我童年的陰影,這也是土坯房的弊端,冬暖夏涼但阻斷不了善于打洞動物的偷襲。
東廂房的外間是雜物間,秋收待賣的糧食、棉花統統放在這裡,裡間則是我家小驢子的卧室,昏暗,不怎麼透氣,一個大大食槽,臭臭的,但能騎在小毛驢身上,和小毛驢獨處,卻是最美的事情。西廂房則是夏季燒火做飯及配套家具擺放的地方了,剩下農耕用具則隻能放在南草棚了。房子和院子都很大,對于我們這個四口之家而言絕對是别墅般的待遇。
父親的第二棟房子是在我十二三歲時重修的,原先的地基,一次性修建。十米的房梁,十幾米高,還有曬太陽的前廊,東西廂房也是水泥磚瓦房,天井通體水泥闆鋪設,下水道、自來水、燃氣竈等,這些先進的東西該裝的都沒落下,這在九零年絕對是鄉裡的第一戶,整個院落幹淨整潔,屋裡屋外光鮮亮麗,在房子外牆還做了漂亮的水刷石,做了花樣和造型,不僅堅固,還美觀。主房正中間是客廳,寬敞明亮,客廳内既有傳統的方桌、太椅、條機,也安置了流行的皮沙發、茶幾等,整體上協調統一,格調沒有突兀感,很是實用美觀。東西各一卧室,一米八的大床代替了古老的土炕,全屋的水暖和空調,完全不用擔心冬天的寒冷和夏天的炎熱,現代化技術解決了一切後顧之憂。自房子建好,鄉裡鄉親就絡繹不絕地來參觀,每次聽到贊不絕口的評價,都能看到父母滿意的微笑。這棟房子就是放到現在的農村,那也是很奢華的。對于父親這樣一個自小孤苦伶仃的老農民來說,一生能建起兩棟大房子,那是相當不易的,房子的一磚一瓦都滲透着父親那炙熱的血汗。
2014年,我和妹妹給父親在城裡置辦了養老的樓房,父親很是高興,緊跟新型農村建設的步伐和農民進城的腳步,父親又一次體會到經濟改革、社會發展所帶來的實惠和福利,父親成為第一批城市中的農村人,一生不曾奢望的願望竟然在老年實現了。父親作為一名普通的農民,一輩子始終走在時代浪潮的最前端,一次次享受改革開放和經濟發展所帶來的一系列機遇,從一個孤兒健康地成長、成人,幸福而滿足地迎來老年生活。遺憾的是這棟讓父親引以為傲的房子,最終還是賣了,老房子着實不再需要,賣房那天,父親站在街頭,凝望着傾注一生積蓄的大院子,良久沒作聲,心疼、不舍,複雜的心緒盡在這一駐一望中。(張玉霞)
來源: 光明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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