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了歲月滄桑,承載了萬古洪荒,曆經數億年的生态演化,到了新生代新古紀末期,人類的先祖終于踏上了征途,即将這顆藍色星球的主宰。然而如同其他物種一樣,遠古猿人的進化同樣呈現出分叉狀的發展脈絡,就好似一幅複雜的樹狀圖。
進入第四紀(新生代第三個紀,延續至今)之後,由于地球軌道的不斷波動和地球生态圈造成的溫室氣體不平衡,導緻冰期和間冰期開始愈發頻繁的交替出現。如此以來,整個地球的整體氣候和海平面都出現了較大波動,進而導緻了物種不斷出現繁榮、遷徙、進化以及滅絕。遠古猿人同樣受到了冰期等氣候因素的影響,不斷的遷徙和演化,并最終形成現代人類的模樣,成為地球的霸主。前面提及,從遠古猿人到現代人類的進化是複雜多樣的,下面就讓我們一同梳理從南方古猿到晚期智人的進化曆程吧!
從南方古猿到匠人20世紀20年代,澳大利亞解剖學教授達特在南非任教期間,無意間發現了一枚牙齒化石,并命名為湯恩男孩。由于牙齒在留存了一些猿類相似特征的同時,同時出現了一些人類的特征,故而被達特教授認定其屬于人類。然而當時的人們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祖先是古猿(南方古猿并不算嚴格意義上的人類,但卻是最接近人類的猿類),并且由于歐美種族歧視的存在,他們同樣不願意承認人類發源于非洲這塊貧瘠的土地。故而當時湯恩男孩在人類進化史上的地位并未獲得承認。後來随着越來越多的考古發掘,到1973年底,又有一支國際考察隊在埃塞俄比亞的阿爾法谷底挖掘出了一些古猿化石,徹底确定這些古猿是直立行走的,并将其命名為“露西”。就這樣,包括湯恩男孩和露西,被科學家統稱為“南方古猿”。
南方古猿是地球上最早出現的人,他們是從猿到人轉變的最初形态,距今約300-200萬年。随着生存環境的變化,南方古猿也在不斷演變着,并先後進化出嗜食同類的“樹居人”、魯道夫人和俠義能人。其中樹居人分布于南部非洲,生活于距今200萬年至80萬年前,且有部分個體喜歡生活在樹上并因此而得名。雖然樹居人屬于人類的一種,并且彌補了從南方古猿到人類之間重要的一環,但他們并不是能人(現代人類直系祖先進化鍊條中的一員),兩者分屬南方古猿進化而出的兩脈分支。
樹居人并不屬于能人範疇,然而科學家卻通常将1972年發現于東非肯尼亞的魯道夫人劃為廣義能人的範疇。能人是進化史上第一個可識别為人類的族群,大約于250年前從南方古猿等進化而來,已經能夠熟練使用工具了。曾有觀點認為能人的直系祖先應當是體型更大、與猿類更相似的盧多爾夫人,隻是後來随着研究的精确,人們發現盧多爾夫人比原先判斷的要晚許多。同樣曾被長期誤解的還有能人、匠人和直立人之間的關系。
人們曾長期認為,能人是匠人的祖先,而匠人則是更後期的直立人祖先。然而随着越來越多的考古研究表明,能人與匠人之間、匠人與直立人之間都存在相當長的共存時間。因此,或許匠人是在190萬到180萬年前從能人後裔中分出的支脈,同樣的直立人也是從匠人後裔中分出的支脈。匠人的出現對人類進化史意義重大,正是從匠人開始,第一批遠古人開始了走出非洲的遷徙步伐。
從匠人到海德堡人在匠人從能人族群中分化出來之後不久,便踏上了“走出非洲大遷徙”的征途,并逐步進化為先驅人。先驅人存在的時間雖然短暫,确實人類進化曆程中至關重要的一步。隻是早在匠人過渡到先驅人之前,從中就已經有一批匠人分開出去了。他們當中有一部分人遷徙至今天外高加索地區的格魯吉亞,成為遠古格魯吉亞人(後來又進化分支成為托塔維尓人和西布蘭諾人兩脈);另有一部分便是大名鼎鼎的直立人了。直立人這一支遷徙的路途更為遙遠,已經來到了東亞和東南亞地區,正是因為他們的存在,給了“人類亞洲起源說”以佐證,隻是這部分遠古人類族群并不是現代人類的直系。不過直立人延綿的時間非常久遠,爪哇猿人、元謀人、南京猿人、藍田人、巫山猿人、北京猿人、魁人等均屬于這一支脈,并且一直延續到了17、18世紀(印尼民間傳說中,于此時依舊流傳他們活動的故事)的梭羅人和佛洛勒斯人也屬于這一分支。
就在這些這些匠人旁支走出非洲的同時,留存在東非的匠人進化成為先驅人,并随後又演化成為海德堡人。當那些離開非洲的直立人因為地球氣候冰期的來臨而遭受重創之時,海德堡人的時代來臨了。與此前遠古人類族群不同,海德堡人擁有較大的腦容量,大約是1100到1400毫升,與現代人類的平均值1350毫升不相上下。由此可見,海德堡人已經是一種與現代人腦力頗為相近的人類進化階段了。
從海德堡人到晚期智人與匠人後期出現的“走出非洲大遷徙”(遠古格魯吉亞人和直立人)類似,進入海德堡人時期,地球再度迎來了間冰期的溫暖時代。此時的撒哈拉地區由于赤道地區空氣受熱上升得特别猛烈,将副熱帶高氣壓推向更北的緯度,促使撒哈拉迎來大量降水形成了撒哈拉雨林或草地,這就為海德堡人的外遷(另有一說是,海德堡人在冰期時就已經跨越地中海到達了亞歐闆塊)創造了便利條件。
分布于歐洲、亞洲和非洲的海德堡人,後來分别進化成三支不同類型的古人類族群。其中歐洲海德堡人最終演變為尼安德特人;亞洲海德堡人不斷遷徙,諸如金牛山人、長陽人、大荔人、桐梓人、馬壩人、許家窯人和丁村人都屬于這一分支的後嗣,他們統稱為丹尼索瓦人。由于時間和直系同源,人們往往會将丹人和尼人混淆,同樣容易被混為一談的還有早期智人。當歐洲海德堡人和亞洲海德堡人步履堅冰、披荊斬棘之時,留守在非洲的海德堡人演變為羅德西亞人,并繼續進化為長者智人。長者智人的發現,改變了以往考古界和古生物界将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劃分為早期智人的錯誤認識。
長者智人雖然是晚期智人的直系祖先,非洲的智人族群再度因為環境變化和生存競争等因素,開啟了新一輪“走出非洲大遷徙”。在晚期智人的遷徙活動中,雖然遭遇了尼人和丹人激烈競争(同屬海德堡人的三者,智人不論腦力還是體力都不占據絕對優勢),甚至曾爆發過許多争鬥。然而最終,在一系列征伐和融合中,尼人和丹人趨于消亡了,隻是他們的部分基因卻因此融入了我們的血脈之中。據研究表明,諸如2型糖尿病、抑郁症、上瘾、血栓之類的毛病就與尼安德特人的基因密切相關;至于丹尼索瓦人的基因當中,對當今人類最顯著的特征就是肥胖了。
進入晚期智人階段後,終于出現了諸如克羅馬農人(最早的歐洲晚期智人)、柳江人(通常被認為是黃種人的共祖)、山頂洞人以及奧莫人(非洲晚期智人代表)等與現代人類密切相關的族群了。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清晰的發現,人類在漫長的進化中,并非一脈相承、環環相扣的發展,而是如同其他物種進化一樣,呈現出一種極其複雜的樹狀形态。其中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并不屬于早期智人,他們雖已經與智人産生了一定分化和生殖隔閡,但因為同源于海德堡人而存在部分灰色地帶,故而讓現代人類身上攜帶了部分尼人和丹人的基因,可見人類從南方古猿進化至今的複雜性。
随着智人的進化和發展,人類的腳步相繼踏上了澳洲,并于大約2萬年前通過白令海峽而到達美洲。從最北端寒冷徹骨的阿拉斯加到最南端獸群崩塌的潘帕斯大草原,智人僅僅用了2000年時間就完成了對美洲的血洗,成為世界上分布最廣的物種,人類時代就此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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