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t每日頭條

 > 生活

 > 顔真卿集字故事

顔真卿集字故事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01 08:15:24

顔真卿集字故事?顔府上下已經喝了幾個月的稀粥不過三天,連燒粥的米也沒有了,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顔真卿集字故事?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顔真卿集字故事(國學顔真卿讨米)1

顔真卿集字故事

顔府上下已經喝了幾個月的稀粥。不過三天,連燒粥的米也沒有了。

最為之心焦的是顔夫人,她老是愁眉不展,憂心忡忡。丫環仆役一天三餐喝粥開始并不怎麼,可最近也有了怨言。丈夫顔真卿老是忙着朝廷中的事,當然無暇顧及這些油鹽柴米的瑣務。但家中沒米下鍋他不能不管,雖說這個家由她一手操持,可他畢竟是一家之主啊!于是,她帶着一個丫環來到顔真卿的書房,想問問家中缺糧他知道不知道?問問這個家叫她怎麼當。

剛轉過回廊,隔着窗棂,眼尖的丫環一看,不由失聲說了句:“顔老爺在習宇哩!”這一下,顔夫人又犯了難。幾十年前,還是在他們成親的第一天,在洞房花燭之夜,顔真卿就與她訂過約法三章:他把提高書法藝術看成是繼承先人遺風,光大顔氏門庭的重要事業,希望夫人諒解和配合。自己當時滿口承應過。誰知以後他果真每天臨寫不辍。為了表示諒解和配合,每當顔真卿鋪紙揮毫的時候,她總盡量不去打擾他。走過他書房,總也踮着腳,這已是幾十年養成的老習慣了。而顔真卿呢,越是忙,越是環境險惡,他越手不離筆,即使在安史之亂最動蕩的八年中也是如此。因此,不如先回書房,待他習完字,洗淨筆硯後再說。油鹽柴米的事,還是自己多操持點,想點其他辦法,盡量讓他少分心。想到這裡,她拉住丫環的袖擺,輕聲叫住她,吩咐她回内房收拾衣物,揀些值錢的東西去僦鋪變賣,先換些米回來再說。

正說話間。書房“吱呀”一聲開了。顔真卿早聽到丫環的聲音,知道夫人上書房找他,更猜到她近月來心神煩亂找他的原因,于是擱下筆,捧着一張紙,沉吟着,面帶三分愧色地把它交給夫人,以緩慢而寬慰的口氣對夫人說道:

“想不到老夫竟有這麼一天,當然,也别過于心焦,把這份帖子派家丁送給李太保光弼吧”說罷又搖搖頭,自己歎息道:“真愧為人父,愧對全家人啊!”

原來丈夫也為家中沒米的事擔心呢,顔夫人的心一下子軟下來,再看丈夫整天忙碌焦慮的神情和新添憔悴的臉色,說不定又在朝廷中受了奸人的氣,直性子總是吃虧呀:一種愛憫之情不禁油然而生。她雙手接過紙,展開一看,數行墨迹映入眼簾:

拙于生事,舉家食粥,來已數月。今又罄竭,隻益憂煎。辄恃

深情,故今投告。惠及少米,實濟艱勤,仍恕幹煩也。

啊?顔夫人怔住了。

這哪裡是在練字,分明在寫借條向人乞米!顔夫人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了。她知道顔真卿是個生性倔強,不肯輕易苟且的人,向人乞米,即使再要好的朋友,對他來說,他也不會開口的。

“拙于生事”,對生财之道一竅不通。這一點顔夫人知道得最清楚。當了幾十年官,竟然兩袖清風,家中毫無積蓄。說出去别人也不相信,不相信,也隻好任人家去說。要是善于“生事”,善于斂财,别說當了大半輩子的官,就是才當了幾年,也發大财了。隻要稍微開些竅,稍微靈活點,不要對錢财之事那麼呆闆,别說當太守、尚書,有紫金光祿大夫、魯郡開國公這些封号,那怕沒有一個封号,隻是小小的郎官,也能腰纏萬貫!

當然,也不是真的沒有生财之道,能生财的地方還很多。比如,在接連天災人禍,全國經濟最困難的時期,貪污盜竊之風一定盛行,賄賂分贓,請客送禮的規模也就更大,公開或者半公開。顔真卿作為刑部尚書——主管全國司法部門的最高官員,當然衆望所歸。顔府門上的一對鐵門環整天價都有人叩得“啷啷”直響。隔着門縫,透進魚腥和脂米的香味,夠誘人的。可顔真卿吩咐家人:

不收帖子,不準開門。

當然,并非完全沒有緻富的可能,能緻富的地方還是有的。比如,顔真卿早就寫出象《東方朔畫贊》那樣清雄健壯的楷書,以後的《祭侄稿》、《争座位帖》都标志着顔書已發展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天天臨池不倦,為的什麼?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能寫《東方朔畫贊》那些不生财的碑銘,為什麼不能替人家寫些墓志?顔真卿也知道,為人寫墓志銘可是個能賺錢的活計。積缣帛萬匹、散錢币千金求寫個墓志銘的有錢權貴富豪多着哩!這種風氣,從開元天寶直到如今,盛行不衰。一些善書的人争着為人寫碑志,簡直象商賈趨利一樣。不也有不少人求上門來嗎?可顔真卿隻肯為朋友和他所敬重的人寫,這不是拙于生事是什麼?

有些熟悉顔真卿的人甚至責怪他:“既然貧到天天食粥,為何不以碑志見救?”顔真卿總是淡淡一笑說:“不能為亦不屑為之啊!”這又拙了。

任刑部尚書,顔真卿自認拘泥刻闆,一點靈活性也不要。他執法嚴明,鐵面無私,對那些橫行不法的貪官污吏和犯法的富商大賈從不輕饒;同時又過于清正,所有錢财禮品一概不收。顔府中一切開支,全憑自己的官俸所得,值此動亂之秋,靠政府官俸怎麼過日子呢?米價又漲得厲害,當刑部尚書官俸所得,還不如人家小攤販。小商人送一次禮,也比拿十年官俸強,那些在靈武、鳳翔行在避亂的日子更遭。至德二年顔真卿剛到鳳翔行在也當憲(刑)部尚書。小朝廷收支少,官員發不出俸薪

就發些油鹽柴米;油鹽柴米也發不出的時候,竟然隻發些從長安宮中帶來用不完的胭脂花粉。胭脂花粉既不能吃也不能喝。食之不飽,哪有心思對鏡塗脂抹粉呢?堂堂京官,隻能到附近村巷中用宮中的胭脂飾物與老百姓換油鹽柴米,有時也就不免低三下四,胭脂花粉不敵油鹽柴米,銀賤米貴的情況也就可想而知,民以食為天啊!

當然,除了顔真卿自己“拙”以外,導緻他作為刑部尚書還要向人乞米的直接原因是:安史之亂以後,朝廷推行“厚外官而薄京官”的俸薪政策。即提高外放官員俸薪而壓低在朝京官俸薪,弄得有些京官生活上竟然不能自給,不得不向富家或外官乞貸借債。

一些貪官污吏平時私囊中飽,油水早已撈足,因此,照常過着食不厭精、燴不厭細的生活。顔真卿呢?為官清正,家無積蓄,必然遭到很大的打擊。水清自然無魚啊!

顔真卿知道,提出和積極推行“厚外官而薄京官”俸薪政策的是宰相元載等一些自己“薄”得起的人。他們别說“薄”一下官俸,即使官俸分文不取,也有上百年吃不完、用不完的家産。現在實行這種薄京官的政策,看起來把自己也“薄”在内,自己帶頭減薪,既讨外官喜歡,又能解決安史之亂後大多數官員怕當外官的實際問題而赢得一時清名,豈不是兩全齊美麼?苦隻苦了顔真卿這樣平日清廉正直的官吏罷了。更令人棘手的是,你明知這種俸薪政策的弊端,卻不能多上表章诤谏,俸薪事關每個官員的切身利益,不比争座次,隻要你有理,人家就會支持你。上表章的結果隻能有一小部分京官支持,而大部分外官就會把你恨之入骨,奪人身上帛,攫人口中食的事情是做不得的。這樣一來,元載反而立于不敗之地,而自己必然為衆官所忌恨,何況是涉及自己俸薪的事呀,你怎麼能争呢?

想到這些,自己覺得無可奈何;唯一的辦法隻能硬挺過去。為了度過難關,他下令,整個顔府,從他自己開始,夫人帶頭,一日三餐,全家吃粥。

顔真卿命令一下,顔府大小人等當然立即執行。但是,眼看幾個月過去了,情況并沒有一點好轉,如今罄竭瓢空,僅有的一點米也快吃完。

平日那些送禮遭到顔真卿拒絕的家夥又活躍起來,他們一個個喜形于色,串聯奔走,四處托人打聽消息,互相通風報信;有的索興等着看好戲,有的則乘機前來送錢送米,暗中賄賂拉攏,他們滿以為顔真卿平時因為錦衣玉食而嘴硬,這次嘗到缺吃少用的滋味,态度一定會軟下來,過去不收的東西如今一定會收,因此十分得意。

可錢與米剛送到顔府,顔真卿仍象過去一樣拒之門外,不讓他們踏進大門一步,以免玷污自己的清白,弄髒自己的門第。

尤其叫顔真卿惱火的是:越是乘你缺吃少用的時候送東西來,其用心越險惡。這決不是雪中送炭,而是乘人之危,逼人就範,與趁火打劫沒有什麼兩樣。于是,每逢這種時候,顔真卿除了将他們拒之門外,不許他們再扣鐵門環外,還厲聲警告他們,初次姑且寬恕一次,如果再送,便以賄賂大臣罪處置把他們交付刑部重重處罰,決不輕饒。吓得那些家夥一個個伏在地上磕頭,連稱“小人不敢!小人不敢。”此知道顔真卿的厲害,不敢再送。

全家食粥的命令雖然下了,粥也吃了,可顔府上下并不理解老爺的意思。不說丫環仆役開始有點驚詫,不了解老爺下食粥命令的内情。就是顔夫人,對食粥也惑而不解。對送來的豬肉、脂米、魚蝦乃至錢币也有些心動。收就收這一回吧,總比三餐喝稀粥強。何況既然人家好心送來,闆起鐵面孔,一概拒人千裡之外也太不講情義了。隻要不是貪污受賄,不收金銀綢緞,收些豬肉米面之類的想也無妨。她還想起,過去較為寬裕的時候,自己不也常常将些米面糕點之類的東西接濟窮人嗎?要是對方闆起臉不收,你心裡也會不高興的。

每逢這種時候,她總要與顔真卿唠叨幾句。不過,丈夫硬要那麼做,自己也隻能順着他而不去自作主張。當顔真卿上朝或不在家的時候,别人送來的禮物,不管厚薄,不論大小,不管是金銀綢緞還是米面魚蝦之類,也都由她拒之門外。她聽丈夫講過一點,他不想玷污清白,授人以柄。他曾經得罪過許多人,魚朝恩、宰相元載和受他彈劾過的不法官員,都很可能等着看他的好戲。其中一些人自稱俗流之輩,千裡做官隻為财,何必對錢财躲避不疊?

你顔真卿不是享有清名,現在又在刑部懲治貪污賄賂的事嗎?好吧!走着瞧,挺得過去,一塵不染,我們佩服,算你是個硬漢子;挺不過去,不管收的是什麼禮,對不起,我們是一百步,你就是五十步。以後你就不能自鳴清高,不能一本正經得像真的一樣。

更有一些人張網等着似的,一雙雙眼睛瞪得像烏骨雞。

哪怕你收的是蝦皮,哪怕你拒人門外時遲疑了一會,回答得不幹脆,舌頭打了一次結,動作慢了半拍,都會,對不起,幾隻奏章一起上,就告你顔真卿貪污受賄,叫你有口難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當然,在送禮的人當中,也有出于關心和同情你的人;并非有預謀或有求于顔真卿的。但不管哪一種情況,不想玷污清白,出于謹小慎微,使敵對分子不能得逞,也得罪了真正關心自己的同僚,挫傷了人家的好意。總之一句話,顔真卿“拙”,真是拙到骨頭裡去了……

半晌了,顔夫人還是捧着那份墨迹未幹的“乞米”借條,沒有一句言語。

顔真卿帶着自責和不安的神色看着夫人蹙眉不語,又連忙寬慰道:

“這就派人給李太保送去吧!”

顔夫人隻才回到剛才談話的情景中來,她卷起“乞米”的借條,像合攏自己散漫的思緒,苦笑着說:

“好是好,向人乞米,人家有沒有?有了借不借呢?”

顔真卿一聽夫人擔心的竟是這個,連忙說:“這個請夫人放心,不必擔憂。”臨了,他又補充一句說:

“你知道李光弼的,他是國家中興的棟梁,家境不錯,頗為富有,一向為人耿直,與老夫頗為相得。向他借,他不會沒有,有了不會不借。”

顔夫人還有些疑慮。

忽然,有人敲門。

門管前來禀報:“有人送來兩頭豬、十壇酒,還有不少米面之類的東西。問老爺見是不見,收是不收?”

說罷又奉上來人的名帖。

顔真卿毫不猶豫地揮揮手說:“抓起來,送交刑部,以賄賂大臣罪論處!”

他接過名帖鄙夷地掃了一眼,目光忽然凝滞了。名帖後面恭敬地寫着一行小字:

李太保光弼敬啟。

是李光粥送來的?莫非李太保知道自己準備向他乞米,所以派人送來了?當真這麼巧嗎?太保親自來了嗎?

門管被顔真卿先是嚴厲,後又既驚且喜,自言自語的表情弄糊塗了,竟不知怎麼回答才好。

顔真卿轉身對夫人說道:“老夫之言不差,你看,我還沒有上門去乞,他已把米送來了。”

顔夫人以挖苦的語言表達了自己數月來從未有過的歡樂:

“把他抓起來交給刑部吧,身為朝廷重臣,竟然帶頭行賄,更應重重治罪:”

所有的人都笑起來,顔夫人笑得更歡。并不全為了那句俏皮話。

蜿蜒的回廊邊,綻蕊的叢菊在金風中開得正盛。空氣中彌漫着濃郁的藥香,顔真卿顧不上鬥嘴,急切地拉住夫人的衣袖,直向大門跑去。

是的,當了一輩子大官,身為刑部尚書──全國司法部門最高的官吏,竟然揭不開鍋要向别人乞米,這種近乎荒唐的事情,自從顔真卿以後,似乎沒有聽說再有第二個人。

,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

查看全部

相关生活资讯推荐

热门生活资讯推荐

网友关注

Copyright 2023-2024 - www.tft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