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那天手機一陣震動，打開一看是某個群聊消息，一問才知道是高中同學把我拉進了回母校宣講的微信群。

微信群裡那些熟悉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高中時候的那些趣事，調侃着年級主任和副校長。又或者是滑稽地裝成熟，争先恐後地給學弟學妹們分析各所大學。

漫不經心地劃着屏幕，我突然覺得像回到一年前的夏天。

舊風扇在頭頂吱吱呀呀地轉着，飲水機沉悶地響着，講台上三三兩兩的人揪着一道題讨論了整個課間也沒個結果。偶爾趴在桌子上，把臉貼在涼涼的書桌面上，能聽見同桌寫字時筆與紙面摩擦的沙沙聲.

那個夏天，好像所有人都選擇記住它的結局，忘了它的過程。

忘了在語文課上聽着文言文解讀時偷偷打的盹，忘了一節晚自習可以寫幾道解析幾何題，忘了被老師反複強調的那一串化學方程式。

而我一直都記得，一直都記得那一年，我都在等花開。

02

高考錄取結果出的那天，我在朋友圈向大家報喜，把985的錄取通知書大大方方地曬出來，沒過一小時便有學妹給我發來消息咨詢：

“學姐，xx大學今年投檔線如何？有機會撿漏嗎？”

我覺得好笑，并不是笑她的天真，而是好像看到了迷茫期的我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早早設定好了目标大學，但小女孩心心念念的水晶球卻被一次次的模拟考擊碎。眼看着離目标越來越遠，我徹底陷入糾結與迷惘的無底深淵。

我發現，午睡時常常夢見高考失利的畫面，有時坐在考場上握着筆的手不自覺地便沁出了汗，我變得對自己沒有信心，一遍又一遍試探着自己能夠上什麼樣的學校。

我斟酌一番，把敲下的一大段心路曆程和感言一股腦删掉，隻發給她一句話：

“先低着頭走吧，反正花總會開，春天總會來的。”

03

低着頭走是很累的，我萬分清楚這一點。

我枕着淩晨的漫天星辰而眠，頂着清晨的一點朝晖而起，我心無旁骛地刷着一份又一份的各地市模拟卷，我強迫自己寫最不喜歡的物理題，強迫着笨鳥先飛，強迫着挫傷後再前行。低着頭走很累，甚至有時會懷疑自己的努力是否有意義。

但高考的殘酷性你我皆知，沒有人會因為你跌了一跤而停下腳步等你。木心先生有一句話被我記在日記本裡，他說，所謂無底深淵，下去，也是前程萬裡。

當找不到方向、尚不見前程時，就低着頭先努力吧，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價格。行至深處，柳暗花明自現。

低着頭走很累，但時間會為你的腳印鍍下印記，時間會領着你到你最期待的地方去。

低着頭走很累，你往往隻能與自己競争，與過去的自己，現在的自己，未來的自己。

低着頭走很累，但請你一定要相信，花總會開，春天總會來。

那年的藍花楹開，我想，這是我一個人的春天。

END

作者：Hyris

編輯：小young

圖片：《墊底辣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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