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大地的每一次“闆蕩”,都有一批批來自北方的士民經東南沿海(相對于陸路遷來的客家,潮人被稱為“海系")從福建湧人潮汕避亂,他們的到來,為潮汕源源不斷地輸入了以“河洛”地區為代表的中原文化,也帶來了正宗的中原古漢語!怪不得瑞典漢學家高本漢早就斷言:“汕頭話是現今中國方言中最古遠、最特殊的!”
可是,由于古官話“河洛話”确實太古奧了,外人往往到老都學不會,而又因廣府和客家話中“河洛”和“學佬”音近,故後代便牽強附會地把古洛陽官話“河洛話”訛傳為“學佬話”,來自古河洛地區的潮汕人一一“河洛人” (簡稱“河佬”)也被寫成了“學佬人”!
明嘉靖《廣東通志》載:“自漢末建安至于東晉永嘉之際,中國之人,避地者多人嶺表,子孫往往家焉,其流風遺韻,衣冠氣習,熏陶漸染,故習漸變,而俗庶幾中州。”從方言上看,潮汕“河洛話”至今仍最完整無缺地保留了一整套中原魏晉時代的稱謂,如“父親”稱“大人”,“兒女”稱“阿奴”,“公公”稱“大官”,“婆婆”稱“大家”,“媳婦”稱“新婦”等。至于日常生活中,則稱粥為“糜”,跑為“走”,立為“企”,眼睛為“目”,筷子為“箸”....再如“人門看人意,出門看閥字”“門風相對,閥閱相當”的潮汕俗語,則又是魏晉士族重門閥門第的流風餘韻。
潮汕大地,三面環山、一面向海,有幸在中原文化出現危機之際,數次成為中原文化的“桃花源”與“聚寶盆”;而作為南遷中原士族中走得最遠的一支,有“河洛人”之稱的潮汕人,對自己祖先和源頭的文化也确乎一往情深。因為文化離自己的源頭愈遠,則作為文化攜帶者的子民,會對自身的文化愈加珍愛。來到“蠻荒”之地的中原人,隻有堅持自己的文化,保存自己的習俗,凸顯自己的特性,才能在土著及其他外來文化的包圍中,憑借自己的文化優勢同化和融合其他文化,從而使本屬蠻夷之地的潮汕,變成“俗庶幾中州”的“海濱鄒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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