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年非典sars是怎麼治愈的?封面新聞記者 宋潇17年,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03年非典sars是怎麼治愈的?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封面新聞記者 宋潇
17年。
這是“非典”留下的時間刻度。
2002年12月,在中國廣州,發現首例非典型肺炎患者,之後,到2003年,在各個媒體上,“不明病毒肺炎”、“非典”、“非典型肺炎”、“SARS”等字樣被反複提及,形成了“浩如煙海”的信息海洋。
人們通過媒體,了解“非典”疫情的實時走向和影響,也通過非典,看到媒體的作用與角色。當年的疫情,更像是一種隐喻,它映射過往,照見現實。新聞媒體在抗擊非典過程中的作用不可取代、有目共睹,通過信息流通與公開,讓謠言一次次被粉碎,通過重述曆史,也讓我們從中看到了些許成長與經驗。
進步之餘,也需思考,在面臨重大疫情防控和應對一個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時,是否做好準備,能否兼顧科學、與時俱進?在媒介操作層面,是否以平靜、客觀、理智的報道去分析,引導輿論,相關機制乃至政策規定是否改善?我們不禁要問,SARS危機之後,媒體發生了哪些變化?
對于普通民衆來講,非典是一場突然到來的疫情,打得人措手不及,更多人似乎隻能通過照片和影像資料,去回憶當年的場景。
而對于記者或者媒體來講,非典更像是一場“戰役”,面對這種可遇不可求的突發公共事件,許多媒體摩拳擦掌,希望能夠從中積累更多的公信力與影響力。
2002年12月5日,“中國首例報告非典病人”黃杏初還在深圳打工,他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說不出哪種感覺,渾身乏力、肌肉酸軟、鼻塞、頭暈,就跟風寒感冒一模一樣。
對普通人來說,小感冒一般到小診所。到了診所後,醫生跟他說問題不大。到了12月8日,他感覺在診所的治療效果不好,就到醫院去打針,13日的時候,一直沒痊愈。
黃杏初有些慌張:小小的感冒,怎麼可以持續這麼久?16日晚上,他又被送到河源市人民醫院,第二天病情加劇,呼吸困難,被送到廣州軍區總醫院。那時,在官方媒體當中,并沒有公開報道解釋更多的病因,而廣州市和廣東省政府也一直沒有發布相關訊息,以免引起民衆恐慌,到12月底時,關于這種“非典型肺炎”的疫情開始在互聯網流傳。
查閱當時的官方記錄發現,當時,醫院、CDC以及廣州河源當地四家媒體主要負責人讨論了應對措施。方法一是通過電視台向市民講解病症情況及相關預防方法,當地的日報、晚報、“鄉情報”等,則全面報道有關病情、市政府所要采取的措施等。
此時,與疫情同樣瘋傳的,還有謠言。諸如“食鹽可治療肺炎”“吃野生猴子腦花感染”等信息,迅速占據内容市場,并有甚嚣塵上的架勢。
這當然是不正常的現象,問題在于,常識在此時變得尤為稀缺,媒體的作用也就體現出來。如果缺乏及時報道,那麼衛生行政部門應對危機、改進工作時,就會出現滞後,反之,媒體和政府之間能夠良性互動,那麼整個社會機制也能良性運轉。
以《中國青年報》在當時開設的“非典時期的怕與愛”欄目為例,他們試圖以一種澄澈的曆史理性去看待這一事件:“承認怕,說明人們開始習慣于真實,習慣于面對真相作出理性的抉擇,承擔個體的責任;而媒體的這種“坦誠”,将使民衆對媒體和政府産生越來越強的親近和信任感。”
著名主持人白岩松曾在自己寫的一本書《幸福了嗎?》這樣寫道:“如果大家不能從政府那裡獲取更透明的信息,政府的信息不能公開,那麼對于整個社會來說,将會是災難。”
事實也證明,大道新聞發不出,小道消息滿天飛,信息的缺失和不對稱更容易使公衆恐慌,謠言四起。
在當時,坊間有句話叫做“大道不行,小道橫行”。如果民衆了解到的疫情信息越少,就越不能對疫情做出及時應對,反之,如果媒體發布信息的渠道越廣泛、信息自由流通的程度越高,謠言産生的幾率就越小。①
稍有記憶的人都會記得這些話,“謠言比瘟疫還可怕”、“謠言猛于災”、“XX可怕,謠言更可怕”,上述種種,越發地深入人的内心。
可問題在于,受硬件條件所限,許多地方還未達到如今這樣電腦、手機全方位普及的層面,尤其是在當時中國内陸、西北地區等小縣城、村莊,人們接觸的官方報道,要麼是電視機、收音機或者報刊書籍,要麼就是村口的大喇叭,接觸媒體的渠道限制,也不斷滋生着謠言。
而真實客觀的新聞報道,更有利于人們直觀地看到數據和了解現狀,繼而應對接下來發生的種種突發情況。在當時,老百姓不僅需要專家采訪的新聞,還需要來自疫情一線的報道。人們所熟知的鐘南山、王志、隋笑梅就是在SARS事件中“臨危受命”,被人們所期待。
比如王志,就是中央電視台派出的首批赴廣州疫區一線采訪的記者,也是第一個帶給觀衆來自“非典”病房鏡頭的電視記者。
之後的數月,他采訪了包括鐘南山、李立明、王岐山等“非典”時期的重要人物,人們希望從這些人物的講述中,獲得一些啟發和預防的方式,因為“專家的講述往往要比普通民衆道聽途說更有力。”
他在回憶這段經曆時曾言,去一線,表現得是既記者的專業水準,也是媒體的社會責任感,“向公衆傳播他們需要的常識隻是一級信息,更為重要的,是看能不能提供比單純的客觀信息更多的、具有人文立場的内容。媒體需要提供的不僅是信息,還有對信息的分析。”②
SARS的經驗也在不斷提醒,媒體的快速透明報道,不僅不是不穩定的因素,反而是穩定的重要因素。同時,媒體的透明,也将政府、官員和科研學者,從醫務工作者到社會中的每一個人,都聯起手來,共同“戰疫”。
2020年2月18日,武漢推進拉網大排查。新華社記者 程敏 攝
或許,17年前的“非典”危機,讓媒體收獲了很多教訓,但教訓同樣也是經驗。2003年,時任中央電視台新聞評論部主任梁建增發表過這樣一個觀點,“是非典讓媒體回歸了本位。”
17年後,同樣是在疫情防控期間,北京師範大學新媒體傳播研究中心發現,防謠止謠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信息如空氣一樣自由流通。即,人們對防疫信息的渴求,從側面再證随着時代進步和傳播環境的變化,信息自由流通的必要性。
很直觀的一點在于,“白衣天使”就是在當時,成為一個時代的代名詞,那是因為,關于非典的報道中,有關醫務人員的電視鏡頭和報紙圖片,都是很感人的,媒體想盡量從這樣的描摹中,還原一個真實的疫情救助現場,既來自于宏大叙事背後的人文切口,也來自非典本身的巨大震撼力。
可以說,這種角度之下的報道,試圖規避不完整信息所産生的風險,也算是媒體面對突發公共事件時的應對策略。然而,在海量的信息當中,溫情與關懷必不可少,但出于理性和自覺的社會責任感同樣重要。
2003年抗擊非典戰役過後,一個值得關注的現實是,信息公開立法被快速推進,中宣部下發《改進和加強國内突發事件新聞報道工作的若幹規定》,信息公開的透明度在不斷提升。
正如白岩松在回憶當年身處疫情漩渦中的《新聞會客廳》說得那樣:“越是突發和憂患時刻,越該是媒體成長的時候,而如果在憂患的時候,媒體也沉默,那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所以,生于憂患是一種無奈,卻也正是媒體的天職。”③
很多清醒的人士已經意識到,媒體要做的,是通過傳播真實、權威的信息,用專業的方式做好輿論引導工作,但如果要表現專業,首先就是要深入一線,在集納各方信息過後,權衡利弊,然後站在媒體自身的角度,形成報道。這一步如果能夠做好,信息的公開透明就會成為現實,而公衆也能進一步增強科學與防護意識。
參考文獻:
①從失語到喧嘩:2003年2月—5月國内媒體“SARS危機”報道跟蹤,《新聞傳播與研究》
②非典成就央視?——王志從未感覺被社會這麼需要,《新周刊》
③白岩松,《幸福了嗎?》節選,有所删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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