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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系音樂旅行

旅遊 更新时间:2024-11-13 20:23:57

這個夏天,搖滾樂戲很多。

上周愛奇藝《樂隊的夏天》中,老狼看完面孔樂隊與羅琦演唱的《歡樂頌》,拿着手絹擦眼淚:“我覺得往事唰唰唰唰……這麼多年,确實很多東西就融在歌裡面了。”

此前,張亞東在聽到盤尼西林樂隊改編樸樹的《New Boy》時,泣不成聲。“聽到那歌,我就想起小的時候,大家在一起做音樂的狀态……我看到盤尼西林,時光好像沒有改變一樣,永遠都有人是年輕的。

治愈系音樂旅行(面孔痛仰旅行團)1

回憶過去,搖滾老炮感慨萬千。而正青春的年輕人,沒能經曆那段悠悠歲月,感動度打折,卻也多了“補課”的契機。

當具有時代标志意義的旋律流淌出來,封存的記憶也會被同步喚醒。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搖滾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獨家音樂記憶。

黃金時代“那股勁兒”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1986年5月9日,25歲的崔健在“讓世界充滿愛”百名歌星演唱會上,首次演唱《一無所有》,給觀衆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從此,中國搖滾樂有了标志性的開端。

治愈系音樂旅行(面孔痛仰旅行團)2

1980年代,改革開放大門打開不久,西方搖滾樂特别是重金屬音樂,給年輕人帶來極大沖擊。

被後輩奉為偶像、又被尊稱為三哥的面孔樂隊貝斯手歐洋,也有自己的搖滾啟蒙。

十八九歲時,歐洋還在跳霹靂舞,認為自己這輩子就幹這件事了。直到他看到1985年為埃塞俄比亞饑荒籌款的“拯救生命”大型搖滾樂演唱會。“這讓我大吃一驚,他們的音樂跟以前聽的,完全不一樣,讓我特别激動。”他告訴中國新聞周刊,自己迷上金屬音樂,最初喜歡鐵娘子樂隊貝斯手,後來到現在都特别喜歡紅辣椒樂隊的貝斯手。

面孔樂隊的另一位靈魂人物主唱陳輝,在加入面孔樂隊前,曾經是流行樂團歌手,唱跳郭富城、小虎隊的作品。當樂團裡的吉他手給了他一盤邦喬維(Bon Jovi)的磁帶,他一下子被震撼了,把他們視為畢生偶像。

随着西方搖滾樂潮流進入鼎盛時期,中國搖滾樂也開始從模仿、緻敬走上原創之路。

《一無所有》首唱3年後,崔健發行首張專輯,《花房姑娘》《從頭再來》《不是我不明白》廣泛傳唱。

同樣在這一年,面孔樂隊成立,成員平均年齡不到18歲。他們和出道時間相近的黑豹、超載、唐朝等樂隊,同屬中國第一批搖滾樂隊。

時光一去30年,當年的青澀面孔已成為搖滾老炮兒。

站上時下年輕人觀看的競演節目舞台,面孔樂隊就是經典搖滾的标志。他們表演了擅長的流行金屬、硬搖滾風格作品。嘉賓席坐着的高曉松連連感慨,又回到了“光芒萬丈的搖滾時代”。

年輕樂迷,開始在網上搜索黃金時代的搖滾。從唐朝、黑豹樂隊的同名專輯,《中國火》合輯,再到指南針樂隊的《選擇堅強》、面孔樂隊的《火的本能》……搖滾樂剛開始興起的那些年,是流行音樂的一部分,占據着主流地位。

1995年發表的《火的本能》中,第一首演唱歌曲《我需要》,一下子就把人震懾住。重型音樂追求感官刺激,本來聲音高遠、清亮的主唱陳輝,撕裂地呐喊着一聲聲“我需要”。這張搖滾經典專輯,表達着憧憬與希望,也抒發了壓抑、憤怒和質疑等複雜情緒和态度。

即使時代變遷,如今的搖滾圈樂迷也能有所共鳴。1994年在香港紅磡體育館舉辦的“搖滾中國樂勢力”演唱會,是樂迷眼中具有标志性意義的事件——“魔岩三傑”窦唯、何勇、張楚與唐朝樂隊同台演出。這其中,歐洋作為貝斯手也有參與。

那個時代的搖滾音樂人,在作品中展現出旺盛生命力,也為自己留下了很多美好記憶。

治愈系音樂旅行(面孔痛仰旅行團)3

在面孔樂隊彩排時,《樂隊的夏天》音響師金少剛對歐洋說:“那股勁兒還在啊,兄弟們 。” 最懂“那股勁兒”含義的,還是搖滾老炮兒自己。

歐洋回憶說,剛玩搖滾樂時,生活上沒有什麼車子和房子這種壓力。大家想得很簡單,隻是為了把樂隊做好。“我們一直在舞台上,所以這種勁兒,一直沒有松過。”

那個時候演出機會不多,做樂隊、玩搖滾,并不掙錢。但陳輝認為,這才是自己該幹的:“隻有它能夠讓我興奮,把我所有潛能發揮出來。”

回不去的樹村

1996年,面孔樂隊經曆了解散風波。如今,面孔樂隊已不願詳細解釋當時的情況,将樂隊解散歸因于“公司運作不利”。在這背後,專輯銷售情況與版稅收入争議,是個導火索。當時,實體唱片銷售,仍是樂隊的重要收入來源。

而進入20世紀末,随着搖滾樂式微,流行音樂迎頭趕上,唱片銷售開始持續下滑。搖滾樂,面臨着愈發嚴峻的生存環境。

1999年成立的痛仰樂隊,就誕生于這樣的時代背景下。當時,玩搖滾的人逐漸分化為電子、朋克、說唱等不同派别,而主流的搖滾音樂人集中在北京迷笛音樂學校附近的樹村。

痛仰樂隊主唱高虎在自己的書中,曾寫過在北京樹村度過的歲月。從北京迷笛音樂學校畢業後,高虎與一群準備和搖滾樂死磕的人,聚集在樹村。

他們住着房租一百多塊錢一個月的房子,房間裡終日曬不到陽光,冬天需要自己點爐子取暖。高虎甚至有一次因為煤氣中毒差點“走”了。

在當時條件下,一支樂隊的建立,往往因為幾個人共同喜歡某個知名樂隊。即便選擇了做樂隊,也難以穩定,成員時聚時散。

導演張揚拍攝的紀錄片《後革命時代》反映了舌頭、木馬、秋天的蟲子等當時搖滾音樂人的困境:“他們企圖追求藝術,或者企圖完美音樂,沒錢,這永遠是一個不可逾越的障礙。”

那時,一次演出結束,每個樂手獲得25元的演出費,這些少得可憐的錢,也許僅僅夠他們AA制吃上一頓晚飯,天亮之後,坐公共汽車回家。

高虎和樂隊最初收入來源主要來自現場演出。那時候樂隊一場演出收入大概幾十塊錢,這遠遠不夠支撐各自的生活。為了貼補生活,高虎會出去教學生彈琴,家鄉工作的朋友則時不時救濟他一下。

治愈系音樂旅行(面孔痛仰旅行團)4

2000年,痛仰樂隊和嚎叫唱片簽了唱片約,2001年發表了第一張專輯。高虎回想,當時簽約的條件非常苛刻,但樂隊沒有其他更多選擇:一張唱片約能有幾萬塊錢收入,去掉制作費用,最後每個人大概分到幾千塊。

當時,痛仰是帶頭玩新金屬風格音樂的樂隊之一。長發、皮衣、軍靴是外在的搖滾範兒;音樂形式上,搖滾音樂人更強調節奏和比較躁的感覺。

在經過一段自閉期和2006年的巡演後,高虎對于搖滾樂的認知有了變化。他領悟到了一點:“溫暖的歌詞中也有屬于它的力量,并不一定隻有激烈的對抗才能顯示力量的存在。”

2008年,痛仰發表了《不要停止我的音樂》,專輯封面從拔劍自刎的哪吒,變成了雙手合十的哪吒。

“華麗的外衣全部都會褪去,但請不要停止我的音樂,但請不要停止我的音樂……”痛仰變得更加平和。一些老歌迷不能接受這樣的變化,但也是這樣的改變,為痛仰圈了更多新樂迷。

高虎說,人生其實有點像是搖滾樂,需要你去打破一些既定的東西,然後再對其進行重建。《不要停止我的音樂》和之後的專輯《今日青年》都做了打破和重建。

與此同時,在音樂圈,搖滾樂的概念邊界也變得更加模糊。樹村拆遷後,高虎每次路過,還會順便去看看,但他已經找不到一點過去的影子了。

“做音樂是可以賺到錢的”

早期的樂隊裡,痛仰樂隊是最早一撥做巡演的。2006年的第一次巡演,他們租了輛金杯車,一路前行。而他們真正感覺生活狀況有了改善,要到2008年,從那年開始,各地音樂節陸續興起,演出市場日漸繁榮。

把蓬勃興起的音樂節作為樂隊發展轉折點的,還有來自廣西柳州的旅行團樂隊。2005年簽約摩登天空出道的他們,2008年發行首張專輯《來福膠泥》。

彼時,音樂仍然需要通過廣播、電視等傳統媒體渠道傳播,旅行團的專輯最初隻是在豆瓣圈了一撥文藝青年粉絲,沒能得到太多業内人士認可。當時,北京搖滾樂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包容,旅行團這種風格相對溫柔、清新的樂隊,被視為異類、“不夠搖滾”。

這樣的形勢曾讓幾位新人倍感壓力。直到2009年4月,旅行團樂隊摘得第九屆音樂風雲榜最佳搖滾新人。他們才感受到鼓勵,自信得到提升。

在推出專輯前,旅行團樂隊曾有2年多時間的等待。2005年旅行團樂隊與摩登天空簽約,發布首支單曲後,公司希望他們繼續創作、積累作品。

在沒有演出和作品的時間裡,旅行團樂隊的成員們學會了如何在北京生存。主唱孔一蟬和吉他手黃子君、鍵盤手韋偉,要接很多與樂隊無關的臨時工作,包括制作手機彩鈴、設計手機屏保、兒童專輯制作等。2006年的春節前夕,韋偉和孔一蟬,在英特爾一個芯片發布會工作了3天,一天收入60元。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2007年,旅行團樂隊争取發行首張專輯。“我們發現再這樣下去,會耗盡我們的能量。子君有一天去公司音樂總監談判說,我們想出專輯,我們的歌足夠出一張不錯的專輯。”孔一蟬告訴中國新聞周刊。

拿到剛出爐的專輯,大家有一段非常幸福的階段,覺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終于實現了出專輯的理想。但這也沒有改變樂隊生活狀況。

生活處境真正發生改變,是樂隊在累積了作品和粉絲,又趕上演出市場開始升溫後。在孔一蟬看來,2010年是中國搖滾樂的轉折點、分水嶺。音樂節開始在全國活躍起來,旅行團的演出機會變得更多了。

治愈系音樂旅行(面孔痛仰旅行團)5

旅行團樂隊和出道時間相仿的海龜樂隊、刺猬樂隊等,成為音樂節常客。

“2011年第二張專輯發行後,我們巡演回到北京時,經紀人把錢結給我們。幾捆錢攤到桌面上,我們第一次覺得,做音樂是可以賺到錢的。”說起轉折點,韋偉描述了這樣一個畫面。

同一時間,多元音樂風格也跟随數字音樂的流行湧向樂迷,大衆的口味越發豐富。搖滾樂已不再是年輕人的個性、态度的代表,大家把目光也投向了民謠、嘻哈、電子樂等音樂風格。

當一檔音樂綜藝節目試圖讓大衆了解樂隊文化時,人們又重新開始探讨搖滾樂。旅行團樂隊需要再一次面對來自業内和樂迷的質疑。

一些觀衆的槽點主要集中于旅行團樂隊“特别流行、不搖滾”。其實,旅行團樂隊當然也有熱烈、昂揚的搖滾歌曲。他們在《Bye Bye》中唱道:“我要和世界約會,我要和世界沉澱,我要和世界改變,準備goodbye bye bye……”

“搖滾精神除了直率,還應該包括獨立思考。”正如孔一蟬所說,搖滾不是形式化的,應該是一種态度。

下一位搖滾明星是?

如今,搖滾樂将向何處去,似乎沒人能給出權威預判,因為音樂潮流無法被人為設計。

玩樂隊的年輕人越來越多,風格也越來越多元,他們找樂器、搜索音樂信息,都比從前更容易,起點也比以前更高。這是時代的造就。

國内音樂的生存環境越來越好,大家仍然對下一個搖滾明星抱有期待。

治愈系音樂旅行(面孔痛仰旅行團)6

《樂隊的夏天》播出後,歐洋的微博下,已經有90後、00後粉絲與他互動。面孔樂隊希望,繼續創作,讓新生代粉絲有所共鳴。“時代在變,樂隊無法拖住時代的腳步,但可以按照時代的腳印,去走一走。”歐洋說。

不同年代的人,對于搖滾精神的定義,會有不同的解讀。但無論是面孔樂隊,還是痛仰、旅行團,不同代際的搖滾音樂人仍然一路向前、堅持創作。

“開心的是,有人還在懷揣着搖滾夢,并且在為之努力。時代确實在變,但有一點永遠沒有變,那就是搖滾給人帶來的力量。”高虎在微博中這樣寫道。

當熟悉喜愛的搖滾音樂人推出新作品,不管能否觸動你,總能觸發一些人的記憶開關,回想起一段搖滾青春。

2017年,樸樹将《New Boy》重新填詞、編曲為《Forever Young》,收錄到專輯《獵戶星座》中。“Just那麼年少,還那麼驕傲,兩眼帶刀,不肯求饒,即使越來越少,即使全部都輸掉,也要沒心沒肺地笑。”歌詞裡,仍然在書寫搖滾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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