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不少心理學的書,我對“解夢”一直很感興趣。
心理學家武志紅曾在《擁有一個你說了算的人生》中寫過簡單的解夢方法:
第一種,當下解夢。
從夢中醒來,保持身體不動,不做任何努力。不主動啟動任何思維過程、身體過程和情緒過程,讓夢中的一切體驗和想法自己而然地流動,不做任何抗争,隻是保持着覺知。
這個方法最适合帶來強烈體驗的夢,如噩夢,或者在夢裡有激烈的争吵或者哭泣,激烈到即便知道自己已經清醒,仍然感覺心靈受到強烈激蕩、久久不能平息。
這個時候不要阻斷它,不要着急安撫自己的情緒,先讓它流動,流動,同時保持着覺知(你知道自己現在正在感受着這種情緒)。
武志紅說,你用覺知之光照亮他們,那麼逐漸地,這些黑色的死能量就會轉變成白色的生能量。
怎麼轉換的呢?我曾經有過這樣的體驗,但是隻能說,這是太獨屬于個人的體驗,隻有自己真的去嘗試了,才會明白這種感覺。在這裡,恕我實在不能用文字去描述。
第二種,自由聯想,即找到夢的一個信息,然後自然而然地問自己,從這個信息,你會想到什麼,又想到什麼,還能想到什麼?……
徹底、流暢地自由聯想,就意味着你的思維過程、身體過程和情緒過程都在自然進行。武志紅認為,這本身就是療愈,即當下解夢法。
這也是我最經常用到的解夢的方法,非常神奇的是,平時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一通過夢的聯想,便能即刻“頓悟”,這種感覺非常棒。
第三種,角色代入,即想象自己進入一個意象,成為這個意象,然後感受它。
武志紅舉了這樣一個例子:
一個女學員夢見一個女人總想靠近她,而她充滿恐懼。(代入一下,如果是我總夢見一個女人想靠近我,我又看不清她的臉,估計會聯想到鬼神之類,好恐怖……)
武志紅引導她做自由聯想時,她發現,夢中的這個女人,讓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一個多年的閨蜜。然後她做了角色代入。當她嘗試進入對方的身體時,她體驗到了閨蜜充滿惡意和幸災樂禍。
她從夢中猛然醒悟——雖然兩個人平時很要好,人前人後也都很親密,但是她心裡其實是很排斥兩個人更進一步地接觸的。
意識裡她一直在說服自己,這隻是因為自己性格孤僻,所以不願意與别人太親近;
但是通過夢裡面的角色代入,她忽然明白了自己真實的感覺——她其實早就感知到了閨蜜的不真誠,這種不真誠讓她感覺并不舒服,所以她潛意識裡不想離她那麼近。
學心理學之後,我最深刻地體會是,語言可以欺騙人,動作可以騙人,記憶可以欺騙人,但是感覺一定不會欺騙人。
如果有一件事情,所有人都覺得特别好、特别正确,但是在我們的記憶裡總是感覺别扭、感覺自己不開心,那就不要懷疑自己的感覺——自己在其中一定是受到了委屈,隻不過可能是确有其事,也可能是産生了誤解而已。
再回頭來說解夢,以我自己最近的一個夢為例:
我夢見自己在老家和親人們團聚吃飯了。夢裡面親人很多,關系親近的姨媽還有堂哥堂姐們都在一起,大家其樂融融。菜也很豐盛,有很多我喜歡吃的家鄉特色菜,夢裡光白米飯我就吃了四碗,覺得吃得好飽好撐啊……
直到鬧鈴聲把我叫醒,我還久久沉浸在夢裡不願醒來,跟親人們在一起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稍微清醒一點後,不由自主開始聯想:我為什麼會做這個夢?這個夢代表了什麼?
我第一個聯想到的,是昨晚上我跟我爸打了将近一個小時的電話。這個夢,應該代表了我跟我爸關系的親近,心裡有了愛的流動,覺得對于家人的感情很充沛,所以在夢裡面我吃飯吃得很飽、很滿足。
之所以會這樣聯想,是因為在心理學的解釋中,“吃”這個動作其實是獲取人生最初的安全感和探索欲望的象征。
人類從嬰幼兒開始,用嘴巴來探索世界,用嘴巴來獲取食物,用嘴巴與媽媽建立最初的聯系,所以用嘴巴進行的“吃”的動作,具有無比重要的意義。
而在夢中經常覺得餓、經常想吃東西,其實代表着現實生活中求而不得的東西太多:
欲望太豐富了啊,但是現實中又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滿足,于是内心深處就越發地渴望,夢裡面的食物就越發讓人垂涎三尺……
但是要注意的一點是,夢裡面“夢到美食”和“吃到美食”是兩種象征。
簡單地說,如果“夢到美食”是想要的東西太多、念頭太強烈,那麼“吃到美食”就代表着一定程度的滿足——像我在夢裡面夢見自己吃了四碗米飯、覺得好飽好撐,可以看做是潛意識中感受到親密關系得到了修複,所以我很滿足。
繼續聯想。如果這個夢是是我跟我爸關系的象征,那麼這個夢是不是還有更深的寓意?
反思近來我生活中發生的事,一個最近才有的變化是:
我給我爸做了一個心理輔導計劃,要堅持每個星期給他打一次電話,每次時間至少45分鐘,至少堅持六周。目前已經完成了兩次。
而這麼做的初衷,是我突然意識到了:跟我爸建立一個良好的關系對我有非常重要的意義——要知道在2020年一整年我都沒有給他打過多少電話,因為一些原因,我有意地想把他與我的生活隔離開——不聯系,我就不會太生他氣。
可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讓我突然就過了心裡的那個坎:
雖然他還是那個脾氣又倔又硬、不懂得關心體諒他人的父親,但是我看到了他的“困境”——他跟家裡人發生了強烈的矛盾,他很想去化解,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去做,結果是他越努力,事情越糟糕,他也越痛苦。
而他的這種痛苦,讓我瞬間發現,他已經不再是我記憶中那個威嚴強悍、需要我仰視面對的父親了。現在的他,并不比我強大多少——在人格上、力量上是我們對等的。
這種發現讓我很震撼,開始重新審視我與他的關系:既然是對等的,那麼我們之間為什麼不可以重新對話?
這個重新開始,對我來說有着全新的意義:
我不再是那個對他有很深的期待、容易被激怒的小孩,我也不再需要為童年被漠視的自己求得補償或安慰,當我意識到“我們是平等的“那一刻,那些委屈就已放下;
我也不會再因為他的某些表達而生氣或受傷,我不再是一個“憤青”,而是成熟的、有心理學知識背景的大人,我能看到他語言行為背後的心理學意義;
做這件事情也不是在迎合誰或讨好誰,我隻是為了自己——我想要一段融洽的父女關系,不管結果好不好,我都要盡力去追尋;而不是像小時候那樣,雖然我對父親充滿了憤怒,也隻能憋屈地臣服于血緣關系。
換句話中,在這次重啟對話中,我是主導,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隻是在聽從自己内心的召喚——我想要一段更高質量的親密關系。
而在這個夢中,我感覺到那麼溫馨舒适,心滿意足,其實是一種更深刻的暗示——
在意識裡我其實仍然有猶豫,我不确定跟父親之間的“關系重建”是否正确,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對父親的“療愈”,更不确定接下來的對話中會遇到什麼;
但是潛意識告訴了我,每一點進展其實我都無比地欣喜,勇敢地按照計劃把它走完,我會體會到更多來自于這段關系的“饋贈”——家人之間親密聯結,才是圓滿;冷漠相處,終究會有遺憾。
聯想到這個,再回頭去想我的那個夢,内心一片坦然,哎真是個好夢啊。
而早上跟孩子聊天,女兒說她也做了一個夢,夢見手指頭上破了一個洞,有黑黑的小蟲子從她手指上爬出,她吓壞了……
我想了想,問她:昨天發生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被老師批評了嗎?跟好朋友吵架了嗎?
她很驚訝地說:媽媽你怎麼知道,我昨天跟好朋友樂樂吵架了……
我為什麼會知道呢?很簡單,“手指上破了一個洞”,就是夢裡身體有破損,轉換到意識中就是孩子的“自我”有了“破損”;可怕的“黑色”的蟲子爬出,其實就是有負能量在向外發散。
為什麼會有負能量呢?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沖擊了她的自我——被家長老師批評或者跟很好的朋友吵架,也就這幾種了……
如果對解夢有更多的興趣,推薦大家可以看榮格的《潛意識與生存》,書中有這樣一段話:
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印象深刻的夢呢?或者有沒有一段夢境時不時重複出現?願意的話,歡迎私信一起探讨,相信我,你會看到一個更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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